王之猛地抬起头,失焦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昏黄的火光下,能看到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透着一股窘迫的赧意。
阿禾也愣住了。
她……她说了什么?
一股热气从脖颈直冲上脸颊,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也红透了。
她急忙移开视线,盯着地上那摊狼藉,语无伦次地找补:
“我、我的意思是,这院子以前就我一个人,冷清得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多了个人,总算有了些人气,这样挺好的……”
她解释得颠三倒四,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王之却像是信了,他慢慢地“嗯”了一声,那抹烧上耳根的红色也渐渐褪去,只唇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提“累赘”二字,只是安静地蹲回灶膛前,往里面添了一根柴。
火光重新旺盛起来,噼啪作响,将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窘迫,烧成了一团暖融融的空气。
……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先的轨迹,却又有什么东西悄然变了。
冬日的太阳懒洋洋的,没什么温度,但到底略微有点暖意。
阿禾便翻出那几件王之换下的旧衣。
之前他挨了打,也摔的不轻,袖口和领子都磨损得厉害。
她便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里,借着天光,一针一线地缝补。
王之则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腿上盖着薄毯,不知在想什么出神。
院子里很静,只有针尖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和风拂过院墙枯藤的沙沙声。
阿禾缝得专注,冷不防指尖一痛,一滴血珠沁了出来。
她“嘶”地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地将指头含进嘴里。
“怎么了?”王之的声音立刻传来。
“没事,”阿禾含糊地应着,“扎到手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竹椅挪动的轻响,他竟摸索着站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你别动,坐着就好。”阿禾连忙道。
他却不听,脚步很慢,却很稳,凭着记忆中的方位,准确无误地停在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声音温和:“我看看。”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阿禾迟疑片刻,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书卷的干燥气息,轻轻捏住她受伤的指头。
他凑得很近,垂着眼帘,像是在努力“看”清那小小的伤口。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手背,带起一阵细密的痒。
阿禾的心跳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那点小心翼翼的暖意。
“你们俩做什么呢!”
陈婆婆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院门口响起,吓得阿禾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像被抓了个现行的小贼。
陈婆婆提着一篮子刚纳好的鞋底,慈祥地笑着,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你们俩这一边一个的,看着倒是般配,像人家戏文里说的那个什么……男才女貌……”
王之很镇定,缓缓直起身子,朝陈婆婆的方向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婆婆又拿我们说笑了。阿禾在做针线活,我正想请教她,这布料的经纬该如何分辨。”
“分辨什么布料!”陈婆婆走进来,把篮子往石桌上一放,“你一个男子家的,总要比姑娘家的多做多说,有什么话就说给她听,不要扭扭捏捏的……是嫌我老婆子碍眼吧,我这就走,你们接着说……”
阿禾忙站起身,轻咳一声:“婆婆,您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陈婆婆拉过阿禾的手,在她手心拍了拍,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我看王先生就很好嘛!人长得俊,性子又温和,虽然眼睛不方便,但心是亮的。你瞧瞧他,在你面前,跟只被顺了**的猫儿似的,多乖顺!这样的男人,才懂得疼人!”
这话说的,王之站在一旁,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几乎要挂不住,耳根又开始泛红。
阿禾又羞又窘,只觉得这冬日的太阳都晒得人发慌。
她急急地打断陈婆婆的话:“陈婆婆,您真的误会了……我只是把王先生当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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