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本小姐帮你接住暗器,你这会已经见了阎王了。”
杜衡醒后,无论郭安忠怎么说他都不信,尚离也等得不耐烦。
杜衡防备地望着二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做局来框我?”
郭安忠见他说了那么多杜衡都听不进去后,脸色就一直阴沉着,此时看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耐心:“本官言尽于此,你若是不信,大可走出这扇门。”
“走就走,你们可不许拦着。”
越靠近门边,杜衡的脚步放的越缓,仿佛面前不是通向一条求生的路,而是死亡的大门等待着他的打开,直到他走至门前要去拉开房门,也没人拦着他。
内心被不安占据,想去拉开房门的手就那么搭在门上,没有任何动作。
明明求生的路就在眼前,开了这扇门他就能逃出去,可他就是不敢,恐惧和不安迫使他伸出去的手缓缓下垂。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相信郭安忠的话,同样的,他也没有那么相信自己在那人心中多有价值。
他已经被尚离给盯上了,就算这一切都是尚离的诡计,那人没派人将他灭口。可他被抓这么久,这个时候安然无恙地出去,被那人发现,以他多疑的性子,也不会相信他什么也没说。
就是出去,也难逃一死。
弃子,是随时可以丢弃的。
尚离看出他的犹豫,言语激道:“我和郭大人都没拦着,杜主事怎么不走了?”
杜衡背对着尚离,不想她看见自己惧怕的表情,嘴硬道:“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安了人。”
尚离嗤笑:“杜主事何必如此多虑?打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然而杜衡的手一直没动,垂在身侧的衣袖微微抖动。
“既然不想走,那就老实交代。反正你也信不过你背后的人,不是吗?”
杜衡:“尚小姐,在下同样信不过你。”
尚离:“可惜,现在的你只能选择一方。”
见他还不松口,尚离朝郭安忠使了个眼色:“郭大人,既然他不想交代,那就派人将杜主事送出去吧。”
郭安忠了然:“尚小姐说的是,强人所难也不是本官的作风,既然杜主事不愿意配合,本官只好……”
杜衡连忙转身制止:“等等…”
他若独自出去还能辩解一二,若真是被人送出去,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杜主事到底在怕什么?被灭口?”
“……”
杜衡:“说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尚离冷笑:“杜主事好像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如今的你对你的主子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甚至还会给他带来麻烦。”
“对于我和郭大人来说,你的存在可有可无。”
杜衡:“……尚小姐还是真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
尚离:“让你说出实情就是给你的后路。”
杜衡沉默半晌才开口:“那天我正巧下山,是孔桐找上的我,给了我三千两银子让我把画给偷出来。”
“书院里一年才给三百两银子,突然见到那么大面额的银票,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就没问他为什么偷?”
“没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要陷害张公子。”
“他是谁?”尚离道:“三千两可不是一个下人能拿的出的。”
杜衡惊叹于尚离的敏锐,摇头道:“不知道,我并没有见过他,一直都是孔桐在中间传话。”
“我只知道他是杨丞相的人,在朝中也有些地位。”
“不过他好像是跟张家有过节,在尚小姐和张公子来书院前还特地派人嘱咐我不要给你们好脸色,也要装作不认识张公子。”
“什么过节?”
“这个……不清楚。”
顶着尚离不信任的眼神,杜衡解释道:“我确实不清楚,只不过是从传话中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你若是不信就算了。”
尚离忽而问道:“与三千两一起的是不是有你腰间的那枚玉佩?”
杜衡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玉佩,闻言顺着话说:“……没错。”
“说来也巧,这种质地的玉佩我在别的地方见到过。”尚离捏着手指懒散道,“并且十分少见。”
郭安忠:“在哪见过?”
尚离:“张自心手里就有一块差不多的。”
杜衡:“……”
郭安忠:“……”
您这是在说笑吧??怎么找真凶又说到张自心头上了?还嫌他罪名不实么?
尚离却没心思去猜他们在想些什么,继续问道:“画在哪?”
“原本是藏在别院里的,只是我们发现了跟踪的人,在郭大人来之前被人给带走了。”
“谁?”
杜衡犹豫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董…董大人府上的下人。”
郭安忠惊讶:“董建民?”
户部尚书,董子舟他爹。
杜衡点头,恳切的态度问着尚离:“知道的我都说了,能不能给我留条活路?”
他看得出来,郭安忠是听她的。
“我这个人呢,没别的优点,就是爱记点小仇……”尚离说的自然是杜衡在书院里摆的脸色,但是说到一半她话锋一转:“不过呢,看在杜主事这么配合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了。”
“你走吧,能不能躲得过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她也没想着让杜衡在公堂上指认,毕竟孔桐死了而他却安然无恙,对方完全可以说是他们收买了杜衡,为洗脱张自心的嫌疑故意栽赃。
“多谢。”说完这句,杜衡没有任何顾虑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似是交代清楚心里豁然,也不觉得门外有埋伏。
郭安忠:“就这么让他走了?”
尚离望着敞开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语气淡淡:“留着他也没用处。”
“罢了,尚小姐可知这银针上是何毒?”
“砒霜。”猜出他话中的意思,尚离直接道:“很普通的毒药,查不到线索。”
“查不到线索?那怎么找凶手?”
尚离挑眉,玩味道:“我很好奇,明明就发生在眼前,可郭大人好似认定了凶手不是张自心?”
见尚离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郭安忠咳了几声来掩饰尴尬:“有吗?”
“很明显。”
郭安忠笑了一声打着哈哈道:“哎,我这不是听你说的配合你,难道错了?”
“原来如此,郭大人配合得好,非常好。”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真得时刻防着。
郭安忠被她似笑非笑地眼神给盯得瘆得慌,转移话题:“既然知道了画的下落,咱们是不是要去把画给找出来?”
“找到画又如何?事到如今,郭大人觉得找到画这件事就能平息了吗?”
“也对。”郭安忠点头附和着,像是意有所指似的说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真相哪有那么重要?谁的权力大那就是谁有理。”
“那现在怎么办?”
“等。”
以权压人?
那就等着被权力反噬的那天。
“还等?可离皇上给的期限只剩下两日…”
“郭大人有更好的方法?”
“……没。”
“那…张公子…”郭安忠想问出了这种事,还能把张自心关在大牢里吗?万一对方下黑手,那真是防不胜防。
尚离忽然打断道:“大人想不想揪出衙门里的眼线?”
郭安忠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想!”
任谁都不喜欢事事被人盯着,然后转告给其他人,那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街上任人观赏般让人心里发麻。
更何况他作为京城衙门府尹,总会有些私下的往来。
“一千两银子。”
郭安忠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给我一千两,我帮你揪出衙门里的眼线,郭大人也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的监视下吧?”
“可…本官没那么多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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