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燕王府。
书房的烛火,被一道从暗门吹入的阴风压得猛地一矮。
这里早已不是议事的正堂,而是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墙壁上挂的不是字画,而是应天府皇城布防图。
范氏商行的大掌柜刘胖子,此刻全无在外头的和气生财模样,他躬着身,脸上每一条肥肉褶子里都写满了凝重。
“王爷,世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蜡丸,用指甲掐开,展开里面那张薄如蝉翼的信纸。
“京里传来的最新消息。”
“皇上他……龙体每况愈下,已经有半个月没上朝了。听宫里出来的老人说,皇上现在连奏折都看不清了,全凭太孙殿下在旁念着,拿个主意。”
石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朱棣坐在主位上,那张曾经写满霸道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只捏着信纸的手,指节一寸寸泛白,几乎要将那张薄纸捏碎。
爹……
你终究是老了……
刘胖子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像蚊子哼哼。
“另外,黄子澄、齐泰那帮文官,最近在朝堂上叫得特别凶。”
“他们说,藩王之祸,甚于前朝。请太孙殿下效仿汉景帝,行雷霆手段。”
“咔嚓——!”
朱棣手中的梨木扶手,应声碎裂,木屑扎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寒潮般瞬间席卷了整间密室。
“好一个效仿汉景帝。”
朱棣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此刻竟清明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两团幽蓝的鬼火。
“他这是想让大明,也来一场‘七国之乱’啊!”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允炆……我的好侄儿……”
“你这是连你爷爷闭眼的那一天,都等不及了。”
北平城外,燕山深处。
一处被崇山峻岭环抱的绝密山谷,终年被浓雾笼罩,地图上,这里是一片空白的无人区。
可此刻,山谷内却杀声震天,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有十万天兵在此操戈。
朱高炽身披玄色重甲,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在寒风中更显冷硬。
他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眼神如鹰,俯瞰着下方那支正在进行着地狱式操练的军队。
三千名杀的天竺人头滚滚的黑甲骑士,是这支军队的骨架。
数千名被“淘汰”下来的饕餮卫预备役,则成了这支军队的血肉。
他们日夜被黑甲骑士们用最野蛮的方式操练、捶打,心中的凶性与戾气被彻底激发。
“第一阵!举铳!”
随着朱高炽手中令旗挥下,山谷前方,一千名身穿轻甲的士兵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火铳。
这些火铳,是范统通过工匠发明的最新样式,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
“放!”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千颗**组成的金属风暴,瞬间撕裂空气,狠狠地砸在百步开外的重甲木人靶上。
木屑与铁片横飞,那些足以抵挡强弓攒射的靶子,顷刻间被打得千疮百孔,不成形状。
“第二阵!进!”
第一排士兵射击完毕,立刻退后,熟练地开始装填**。
第二排士兵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补上了空位。
“放!”
又是一轮齐射。
“第三阵!进!”
“放!”
三轮齐射,行云流水,毫无间断,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弹幕。
“重甲!突击!”
三轮射击刚过,不等硝烟散尽,一声狂野的咆哮响彻山谷。
宝年丰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在冬日里蒸腾着滚滚热气,他手里那柄比人还高的开山巨斧,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
“吼——!”
他身后,五百名身披三重铁甲、手持塔盾与重斧的步兵,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轰然启动!
他们每一步踏出,大地都在颤抖。
“轰!!”
宝年丰一马当先,一斧头直接将一个残存的铁甲木人劈成两半!
他身后的重甲步兵紧随其后,手中的重斧与塔盾疯狂地砸向面前的一切。
那不是冲锋。
那是碾压!
是纯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力量碾压!
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被撕碎,踏平!
点将台上,张英和朱能看得目瞪口呆,喉结上下滚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还是人吗?”朱能喃喃自语。
这支军队,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
火铳的远程压制,配合重甲步兵的无情碾压,这套组合拳打出去,谁能挡得住?
山谷外围,一棵百年的古松上。
一名伪装成樵夫的汉子,正趴在茂密的枝叶间,用一种特制的千里镜,死死盯着山谷内的动静。
他是朝廷安插在北平的密探,代号“山猫”,最擅长潜伏与刺探。
当他看到那毁天灭地般的火铳齐射时,他握着千里镜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当他看到宝年丰带着那群钢铁怪物,像推土机一样碾碎一切时,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只剩下**般的惨白。
病虎?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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