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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复仇

小说:

嫁给暴戾大佬后

作者:

田泡泡

分类:

古典言情

敲门声动静不大,倒把桑柔吓一跳。

谢婆子狐疑道:“奇怪,怎么会有人来敲门?难道是绿芽姑娘的朋友?”

谢婆子让裴宜躲起来,她去开了门。门口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衫子,一身的书卷气,看着有些瘦弱。

谢婆子道:“公子找谁?”

年轻男子行礼,客气道:“我找裴绿芽姑娘。”

绿芽跟裴宜姓。

谢婆子道:“我们是绿芽的亲眷,她已经过世了,我们来收拾遗物。”

男人闻言大惊失色,“姥姥莫要说玩笑话,那天绿芽出门前才跟我说好的,她去见她姐姐很快就回,这才隔了没多久,怎么会死了?你们是不是想侵占绿芽的宅子,我要去报官!”

谢婆子稳住了这男子,还从他嘴里知道了绿芽的事。

男子叫安景,绿芽三个月前来了城北,来了之后找中人想买个小院,旁人看她年纪小面嫩想欺负她吞她银子,正巧让这男子的母亲遇到。

安母早年死了个女儿,一见绿芽被欺负就心生怜悯,便帮了绿芽一把,还把绿芽带到自己邻居家。安家隔壁的人在卖宅子准备搬去通州,好在码头上能多做些活计。绿芽一来想有个人多个照应,二来钱也只够这么多,便买下了安家隔壁这个小院,跟安家做起了邻居。

日子久了,安景和安母看上了绿芽,哪怕绿芽年岁小些,安家母子也想先娶了绿芽进门。安景此前考秀才,考了五六年都屡试不中,可安家不富裕,安景身体也不太好,养不起好人家的女儿,见绿芽无父无母,便想着绿芽能嫁给安景操持家业,安景也能安心继续考科举。

安家总跟绿芽来往,还给绿芽介绍了一份绣房的活,绿芽每日里去绣房上活,替各样的姑娘们做衣服,有时候拿了工钱也会买点头油感谢安母。一来二去,绿芽跟安景也生了感情。

前些日子绿芽说不在绣房做了,准备见了自己的姐姐,姐姐同意的话她就回来跟安景成亲。安景不知道绿芽在绣房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绿芽松口说愿意成亲,顿时喜不自胜,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替绿芽去辞了绣房的活。安景替绿芽辞工时,听到了绣房里干活的雇工们说绿芽可怜,被权贵家里的男人看上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可这时绿芽已经去村里见自己的姐姐了,安景来不及去找她,想着绿芽肯定会回来的,便在家等着,可没想到等了半个多月都不见绿芽回来,他也始终打听不到绿芽的下落。

听到这里,裴宜急匆匆从阴影里出来,连声问安景,“这位公子,你可否知道那几个公子哥的来历?”

安景一怔,他生于京城,却常年住在城北,极少见到带着兜帽的女子。

京城里只有高门大族或是家里小有资产或是官宦人家,他们的女儿出行才会带上兜帽,城北这些都是些底层帮佣,需靠自己去做工帮佣养活家里,带了兜帽只会影响出行,麻烦极了。

见状,安景便有些明白,只怕眼前人身份不俗。

安景猜测,此人怕是绿芽那个姐姐。

他皱眉道:“是沈家和林家还有卫家的人。”

裴宜微怔,“哪个沈家?”

安景道:“京城还有哪个沈家,自然是皇后的母族,承恩侯沈家。”

承恩侯沈家?

裴宜怔愣在地,怎么会与他家有关?

绿芽出事那天她跟沈珣一直都在别庄,此事自然是跟沈珣无关,沈家男丁众多,光是承恩侯府里就有四个男丁,更别说还有三房四房的,她又该如何打听是谁做的?

带着这个念头,裴宜又回了别庄,别庄里成妈妈李妈妈都是沈家的老人,只是因为林氏不喜,这才跟着杜妈妈来了别庄。

裴宜将成妈妈和李妈妈唤来,把绿芽手里的玉佩拿出来,让两个妈妈辨认。

玉佩被她洗干净了,上面不见绿芽的血渍,倒显出了玉佩本来的面目。

是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不管是在崔家还是在裴家,裴宜几乎没见过这么好的玉色。祖母绿的玉佩在阳光下绿得透光,通体雕刻镂空,一看便知雕玉的人手艺不凡不是凡品。这种玉佩放在外面价值不低,就算卖了绿芽那个小院只怕也买不起。

李妈妈更稳重一些,先等成妈妈看完,才把玉佩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

裴宜死死地看着两个妈妈,若是能从两个妈妈的嘴里得知玉佩主人是谁,她绝不与对方善罢甘休。

李妈妈略略思忖了片刻,才道:“这玉佩,看着倒有些像府里二公子的。”

裴宜道:“妈妈可确定?”

李妈妈尚未开口,成妈妈便接过话头肯定道:“我原来在二公子的丫头绯玉手里看见过,当时那丫头给这玉佩打络子,我还夸她好精巧的手艺呢。”

李妈妈笑笑道:“既然成家姐姐这么说,想来是错不了,我倒只是远远在二公子身上看见过,也看不真切,并不敢十分确定,想来这么好的料子,别家的公子也可能会有。”

成妈妈道:“错不了,这块玉佩是皇后御赐的东西,当年皇后年年往府里赏赐东西,这块玉佩是二公子在先夫人面前挑的,奶奶且对着日光细细看看,玉佩内里镂空处是不是有个小小的敕字,这是内廷出来的东西,都有标记的。”

闻言,裴宜还没说什么,李妈妈倒是多看了成妈妈一眼。

裴宜没理会两个妈妈之间的眉眼官司,她拿着玉佩迎着太阳细细看了眼,果然在镂空里层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金色的敕字。

裴宜终于确认,的确是沈瑾。

沈瑾。

她想起沈瑾那样豪奢靡衣玉食的模样,一个标准的贵族公子哥,连对自己这个大嫂都不曾有多少尊重,那对绿芽这样在绣房做活的孤女又能有几分怜悯之意?

竟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孩子折在他们手里!

裴宜攥紧手里的玉佩,任凭玉佩将她手心膈得生疼也不想放手,只是满腔烧着恨意。

凭什么一次错认就让绿芽赔了命,凭什么把绿芽折磨成那样,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又是凭什么,他们能这么目无王法?

裴宜想过报官,但她没有证据。当晚没有人亲眼见着是他们拉走了绿芽,就算村里有人看见,但灯火昏黑,也不足以做证。而且就算报了官,以她对裴庆的了解,都不必沈家出手,裴庆必定会压下这桩丑事,叫她求告无门。

一个丫鬟而已,裴庆怎么会帮她出头?

别说死的是绿芽,就算是裴宜死了,裴庆也不会为她上报皇帝请求彻查。

她只有自己而已。

裴宜紧咬下唇,她要回沈家,她要报仇,她一定要让沈瑾得到应有的惩罚,为绿芽赎罪。

但随即,裴宜又想起沈珣。

向沈瑾报仇,沈珣会同意吗?

而且沈珣现在非要跟她和离,若是要回沈家,她又该怎么办?

她得想个办法。

二月十二是花朝节,花朝节倒是没甚特别,但花朝节后紧接着是皇后千秋。往年皇后极少过千秋,但今年皇后逢十整寿,按例怕是要大办的,尤其是内外命妇都得按品大妆进宫向皇后请安献礼。

沈家也早早为这件事忙碌起来,若是皇后高兴,按理也会在京中举办花朝宴,遍邀群臣百官家中女眷齐聚一堂,今年会不会办花朝宴沈家全然不知,但千秋节林氏总是要准备一下的。

裴宜的马车停到承恩侯府门口时,正好碰到门口也停了辆阔气的马车,几个家丁在门房处吃茶。

她有些好奇,“这是哪家的客人?”

李妈妈探头看了一眼,笑道:“那马车上有林家的标志,想来是太太的娘家来人了。”

林氏的娘家?吏部侍郎林家是林氏的娘家,与承恩侯府走动倒也寻常,裴宜没继续看下去,她放下车帘,将车赶到东边的角门上。

修齐院在东北角,自有角门与外界联通,别说林氏,就连沈春鹤本人可能都不知道沈珣一天都在修齐院见了什么人。

裴宜叩响修齐院的院门,她身后跟着桑柔和瓶儿两个丫头,还有个李妈妈。

李妈妈稳重些,裴宜便把她也带过来了。

开门的是杜妈妈,一见她们怔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喜道:“大奶奶回来了?可是大好了?”

裴宜笑了笑,“全好了,一想起这院子里还有点东西没拿,想回来看看大公子。”

裴宜已经打听过了,沈珣想和离的事还没叫别人知道,她准备冒险走一趟。

要是沈珣见了她还想和离,那她也不答应。

她要留在沈府,还要坐稳沈家大奶奶的位置,不然怎么找到沈瑾的证据,宰了沈瑾给绿芽报仇?

杜妈妈向身后院子里看了眼,再转回来时眼里都是和善之意,“大奶奶快进来,虽说天日渐暖了起来,但早晚刮风还是容易着凉,大奶奶身子弱可莫要再生病了。”

裴宜感激地看了杜妈妈一眼,她已经明白杜妈妈的意思了。

虽然她不知道缘由,但她很确定,杜妈妈在帮她。

修齐院与只有裴宜沈珣两个人住着的时候不一样了,杜妈妈带了好些下人回来,她们自是负责洒扫,将院子收拾得干净齐整,半点看不出来之前荒芜破败的景象。

裴宜进了之前住的西厢房,厢房里干干净净,各样家具擦拭一新,正中的黄花梨木圆桌上还放了个长颈豇豆红釉花瓶,瓶中插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桃枝。

桃枝已发了浅浅绿芽,细弱的叶子上还有滴水珠没掉干净,像是日日有人细心浇灌。

花瓶的颜色与花枝都是她喜欢的,裴宜心里一暖,就算她人不在,沈珣也还是会收拾着自己的房间。

此时杜妈妈从外面进来,一来便轻笑道:“之前见大奶奶日日插一支梅花在屋里,想来你肯定喜欢这些,我便让人折了新鲜应季的花枝插瓶里,大奶奶可还喜欢?”

裴宜:……

想多了。

她把砰砰跳的心按回去,转回身看着杜妈妈,“多谢妈妈。”

杜妈妈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还不等她继续开口,便笑眯眯指着正房道:“大公子在书房里呢,我想着大奶奶肯定要跟大公子说说话,你先去吧,屋里没人。”

裴宜这回是真感激了,能有杜妈妈帮忙,她肯定能事半功倍。

她脱了身上的披风,里面穿了件素白的衣衫,这才往沈珣书房去。

书房果然没人,只听得见沈珣的笔落在纸上的唰唰声,裴宜扫了一圈,黑衣侍卫也不在。

当真是天助她也,不对,是杜妈妈助她也。

裴宜扶着门框,眼眸低垂,羽睫轻颤,不及抬头眼里已经含了满眶的泪。

她柔柔道:“大公子。”

沈珣的笔尖一颤,饱满浓厚的墨汁猝然滴在雪白宣纸上,霎时,以滴墨的位置为中心,墨汁逐渐晕染开来,将半张宣纸污了个彻底。

沈珣抬头,定定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裴宜,眉峰微微拧起,薄唇也微微抿直。

她好像瘦了?

裴宜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因为她瘦了不少,衣服穿在她身上更衬得她纤瘦不堪,春风一来,吹动着她裙角,倒如要御风归去的月宫仙娥一般。

沈珣淡淡道:“你来,是给我和离书的吗?”

裴宜暗暗撇嘴,和离书?下辈子吧!

她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泪水一颗一颗缓缓滴落。

裴宜泣道:“大公子,我不和离。”

沈珣像是没想到裴宜会这么说,他缓缓放松身体,皱眉道:“为何?”

裴宜垂了眼睫,这要是别人,可能也就接受和离了。但裴宜不想,她无法做到在心里还有仇恨的情况下还能坦然自若的嫁给别人,这是一。其二自然是离了沈家,她上哪找沈瑾报仇。

外人可不一定敢对国舅出手。

但沈珣不一样,沈珣对沈瑾够疯,也够漠视人命,她留在沈瑾身边,一定能找到机会杀了沈瑾。

裴宜抽泣一声,“我离不开大公子。”

她顿了顿,这才又道:“我心悦大公子。”

一室寂静。

他突然站起来,缓步走到裴宜民面前,他的脚步并不快,却给了裴宜一种从上而下的压迫感。

早在刺杀那天晚上,裴宜就知道他双腿并未瘫痪,现在看见他站起来且行走自如,到底没有多少惊诧。

裴宜睁大眼看着他,不过眨眼间,他已经出现在裴宜面前,身影在裴宜眼里映出浓墨重彩的痕迹。

沈珣掐住她下颌,俯身凑上去,薄薄唇面眼看就要压到裴宜唇上。

裴宜心如擂鼓,眼睛无措地看着沈珣。她理智上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动,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沈珣顿时便察觉到了,他垂眸淡淡看了她一眼,眼里俱是凉薄。

“嗤。”沈珣轻轻发出一声笑,“心悦我?离不开我?”

裴宜心里翻涌着羞恼,陡然要被亲上来,谁能坦然接受?

但人在屋檐下,她很快认错,“对不起大公子,我撒谎了。”

沈珣站直身体,斜睨着她,“说吧,为何?”

她沉默了一瞬,终于道:“我父亲偏心继母凶悍,他们既能将我卖了一次,定能再卖我一次。我怕我一和离,离开沈家,立时就会被我父亲知道,压根走不出京城。”

裴宜说着话,眼里都是凉意,只敢垂眸看着地上,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眼泪就止不住。

她从小就知道父亲靠不住,尤其是母亲过世之后更加清楚,但为人子女,哪有不向往父亲关爱的,每每她看着父亲与蒋氏生的二子一女一起相处时,心里不是没有羡慕的。

她也想父亲能跟母亲一起,抱一抱自己;在她学习绣花手指被针扎的时候,父亲也能摸一摸自己的头,安慰一下自己。而不是一抬头,只有一个病弱的母亲和永远充斥着药味的屋子。

她母亲常年卧床养病,不如蒋氏看着康健精力旺盛,但外祖母也跟她说过,母亲未嫁之前,也是个明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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