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唯有香如故(双重生) 穆朝朝

64. 第 64 章

小说:

唯有香如故(双重生)

作者:

穆朝朝

分类:

古典言情

新妇进门,繁杂的成婚仪礼至少要延续到第二日。辰时正,云玘便带着盛装打扮的曹沁词前往正院,给父母敬茶,并正式拜见家中亲长。

在跨过正院高高的门槛时,曹沁词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不自觉地轻蹙了下眉心。云玘伸手虚扶住她的肘弯,“……小心门槛。”语气里带着丝紧绷的歉意。

曹沁词脸颊微热,借着他的力道顺利跨过门槛后,腿根处的那阵突兀的不适便也消散了。

她手肘动了动,不愿他这样挨着自己。

若不是昨夜他贪了一回又一回,也不至于让自己今日这般失态,连走路都得小心着走。

待穿过庭院,两人都端正了姿态,并肩步入正厅。满堂亲眷的目光汇聚而来,曹沁词将身体深处那隐秘的不适强自压下,尽量将步伐减慢,维持住仪态。

正厅内,云闳与云氏端坐上首,几位伯叔婶娘依次列坐,云宓和云舒连同其他平辈子侄分列两旁。

曹沁词在袁氏身边的仆妇刘妈妈的指引下,遵礼给公婆敬茶。

云闳面容端肃,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勉励了几句“宜室宜家,同心同德”的话,袁氏则是满脸笑意,接过茶时托了托曹沁词的手,道了句“好孩子。”

待饮过了茶,袁氏将早已备好的见面礼——一套赤金镶宝头面并一对水色极佳的翡翠镯子一一给了她,温言道:

“这一路从江南到京城,千里迢迢,车马劳顿,着实辛苦了。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万事都有家里为你担着,不必拘束,也莫要思乡心切伤了身子。”

她略微倾身,语气里满是体贴,“咱们这里虽是北方,但府里已经请了专做淮扬菜的厨子,你不用担心饮食不惯的问题。平日若缺什么、短什么,也万勿客气。你既嫁了过来,便是我的亲女儿一般,只盼着你安安稳稳、舒心顺意才好。”

见婆母说得这般真切,曹沁词满心感动,上身朝婆母一躬,说道:

“谢母亲。儿媳记住了。”

接过了婆母的见面礼,再次敛衽谢过。起身时,因腿根的不适,动作有些僵硬迟缓,云玘下意识地去扶她,曹沁词耳尖微红,低着头再次借着他手臂的力道端正地起了身。

尽管她已将仪态维持得极好,只这些细微的微妙之处,却还是被在座的几位女眷长辈看在眼里,都不禁别有意味地相视一笑。

都是过来人,谁还不明白是怎么个事?!

云宓虽是未出阁的姑娘,可也看得分明。五嫂精致妆容下难掩的疲色,下跪、起身时的小心翼翼,也大概猜到是因何。

只这种事情看破不说破,袁氏及其它女亲长均是眼观鼻,鼻观心。

随着与其他亲眷一一见过礼,收到各式各样的见面礼与祝福,曹沁词初来乍到的紧绷感,逐渐被这个大家庭热闹而友善的氛围融化。

正式的礼完成了,几位男长辈便一一离了正厅各忙各的去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女眷外加一些孩童,女长辈定然是要与新妇闲话家常几句的,且大家族的新妇都有入门立规矩的习俗,袁氏并非严厉苛刻的婆婆,只以闲聊的语气随意叮嘱了几句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便罢,伯母婶娘们也时不时补充穿插几句,待说得差不多了,大伯母笑呵呵地道:

“行了,我们也不乐意拘着你们年轻人多多说教。现在离中饭时间尚早,你们小两口回去再补个觉吧。”

这话一出,五婶娘“噗嗤”笑出来,瞧了眼脸色瞬间涨红的新侄媳,“大嫂,你看把人家新妇给臊的。”

五婶娘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大家的目光都聚到了曹沁词脸上,曹沁词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伯母这才后知后觉地干笑两声,走到曹沁词身边抚着她肩背笑着歉声道:

“是我说话直了些,没顾及到侄媳妇脸皮薄。对不住了,还望侄媳妇不要跟我计较才是。”

面对这位直爽又亲切的大伯母,曹沁词抬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大伯母言重了……是侄媳失仪了。长辈关爱,沁词感念于心。”

说完她微微侧首,目光飞快地掠过身侧的云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与嗔意。

云玘接收到她这含羞带怨的一瞥,他轻咳一声,上前半步,恰好将妻子挡在身后半边,对着大伯母及众位长辈拱手道:

“多谢大伯母体恤。只是礼不可废,侄儿岂敢携妇偷懒。”

这时袁氏便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大伯母是心疼你们。”她慈爱地看向曹沁词,语气愈发温和,“既如此,你们便先回房稍作歇息,整理一下今日收到的礼单。午间家宴,再过来一同用饭便是。在自己家里,不必时刻紧绷着。”

听母亲这么一说,云玘便携妻子一同恭敬应下。

退出正厅时,曹沁词步履依旧带着小心,待穿过庭院,离正院渐远,周遭安静下来,只余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挲的窸窣声。

曹沁词一直微垂着头,直到感觉身边人的脚步慢了下来,手臂再次虚虚拢过来,似乎又要扶她。

“不用。”她低声开口,语气里还残留着方才的羞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脚下却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引导,走向路边一处设有石凳的紫藤花架下,这里花叶扶疏,暂时阻隔了周边可能的视线。

云玘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夏日晨光透过藤蔓间隙,在她依旧晕红的颊边跳跃。他看着她紧抿的唇和低垂不肯与他对视的眼,内心的歉意愈深。

他微弯了腰倾向她,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昨夜……是我不好。”

曹沁词指尖蜷了蜷,没说话。那点因当众尴尬而生的微恼,在他这低声下气的认错面前,忽然就消散了大半。

“还疼不疼?”他问得极轻,几乎含在喉咙里,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她裙摆之下。

曹沁词猛地抬头瞪他,眸中水光潋滟,满是难以置信的羞恼。

这人、这人怎能如此直接地问出口!且他眼睛往哪里看呢?

见她终于肯正眼看他,虽是被气着的,云玘反而松了口气,眼中漾开一抹极柔的笑意。他不再多言,只伸出手,掌心向上,静静等待。

曹沁词看着那只掌心宽大、手指修长的手,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昨夜那些滚烫纠缠的记忆再次翻涌,却又奇异地被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温热所安抚。

云玘轻轻握住她的手,力道适中地将她带起来,“我们慢慢走回去。”

二人回到栖迟院,气氛已与昨日大不相同。喧嚣褪尽,只余下满室暖融的静谧与淡淡的、属于两人共同生活的新气息。丫头仆妇们早已手脚轻快地收拾妥当,见主子回来,奉上温度适宜的香茗与几样清爽点心后,便懂事地退到外间候着,留出新婚夫妇独处的空间。

云玘扶着曹沁词在临窗的暖榻上坐下,自己则去内室取来了昨日收礼的详细单子,以及几件特别标明需新郎亲览的贺礼。其中,一个尺余长的锦盒被单独放在一旁,红色的签条上,“周砥敬贺”四个字格外显眼。

云玘一怔。

周翰林昨日竟有来送礼?怎么没人提起?

他将签条取下,解开了锦盒上系着的丝绦。

盒盖揭开,内里是柔软的玄色丝绒衬垫。当其中的物件完全显露时,云玘禁不住呼吸微微一滞。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方砚山。

非寻常的砚山,石质乃上乘的灵璧古石,色如玄玉,肌理苍润,天然成形,宛如海上仙山拔地而起,峰峦叠嶂,沟壑幽深,其间似有云气缭绕、洞天潜藏。

最妙的是,在那主峰之侧,匠人依着石势,巧妙琢出一汪不规则的砚池,池沿蜿蜒,与山势融为一体,一道细若游丝的墨渠,如山中溪涧,自然流淌至山脚。整座砚山雄浑中见秀雅,天然去雕饰,却处处透着鬼斧神工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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