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茵弗觉得还好自己'出名'的这近两年时间处在一个混乱的状态里。
说好听点大家都知道他'随心所欲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生性奇怪行为无常'。
所以在他拿出罗杰的DNA样本的时候,随着卡普一同来谈判的海军,包括那位名为鹤的女士只是对他的说辞点了点头。
也许自己曾经帮过一些受伤濒死的海军,甚至是帮他们战斗的事情也给这位女士留下了好印象,加上自己的年龄,她看自己总会露出一点慈爱的微笑。
一根罗杰的胡子,成了他成为帮助海军检测比对罗杰血脉负责人的船票。
他表达对海军在他受伤时帮助的感谢,大肆夸赞了一下库赞,顺理成章地传达了愿意帮助海军,减少他们人员调动的压力的意愿。
当然,他要了报酬,一些钱,一个去海军总部参观的机会,还有跟着他在那边驻守一年的海军必须无条件提供他所需的帮助。
鹤在听到他索取报酬的时候反而送了一口气,虽然这位年轻的小医生出名的一大原因之一就是诊费时高时低,也有不少不求回报的时候,但是这件事太敏感。如果一点回报都不收,鹤就会更怀疑为什么他突然跑出来要'帮助'海军了。
总之,在事情基本都谈妥之后,茵弗玛利已经在和鹤中将喝茶了。
“这是专门为了卡普先生调的茶,当然,大家都可以喝,但您也知道,一个好医生会针对每个人开出最合适的药方。”他有些顽皮的对着鹤歪歪头,“您真美丽,鹤女士,下一次我可以为您调更合适的茶,您的工作是参谋?神经放松和滋养皮肤的怎么样?”
鹤慈善地笑笑,感谢了他的好意,她喜欢聪慧机灵的年轻人。
跟着鹤一起来的也有几位曾经受过他帮助的海军,说是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听到长官说要见'奇迹游医'就一起来了。
虽然不记得他们,甚至在他们说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都完全想不起来,但是茵弗觉得他们这种有点笨蛋的淳朴挺可爱的,虽然这种诡异的,有点像是被尊敬崇拜的态度让他有点不习惯。
自己是通过触摸触发能力没错啦,但是握一下他的手就能一年不生病这种话是谁传出去的?他是神出鬼没了点,怎么变成什么珍惜物种一样了。
茵弗揉着因为和海军谈判而阵痛的额头,回到旅店收拾行李。
他没去敲竹杠和雷利夏琪告别,就算卡普不管,鹤在这里,她太敏感聪明了。
史黛拉已经帮他把东西收拾好了,虽然他本来带的东西就不多。意外的是,库赞也在。
“卡普先生回来了,我以为您会像个大狗狗一样第一时刻跑过去汇报任务呢。”
库赞有些无语的拍开对方戳到他身上的指头,蔓延的冰只是一瞬就被霸气震碎了。
自从知道茵弗玛利不弱,甚至是高级霸气的使用者,他俩在香波地闲着没事切磋了几次。自己是自然系的果实,遇上霸气当然还是实打实地挨了几刀鞘。
“我会负责带着军舰把你送到巴苔里拉。”
“诶?您要跟着我驻守吗?”
“不,我会离开。”
“那祝您武运昌隆。”
他们都没提二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茵弗到底一开始为什么要去巴苔里拉。
也许不提,库赞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他不知道,那么就不算知情不报,不算背叛正义。
茵弗玛利纯甄地亲吻他的脸颊,身上被阳光打得金黄柔软,他说“别担心,交给我吧。”
明明自己才是'燃烧的正义',火焰却在上层的决定下摇曳了,而这个说自己没有正义的医生,护住了他的火。
他会在库赞燃烧不到的地方救下无数无辜的孕妇和婴儿,所以他想,自己至少可以在对方救他最想救的那一对时偏过头。
军舰速度快,他们二人仍然切磋,吃饭,库赞喝雪利酒,茵弗玛利喝牛奶。一人在自己的房间和医务室之间忙碌,一人站在甲板上指挥手下的海兵。他们怀揣着那个共同的秘密。
偶尔他们会在夜晚躺在甲板上聊天。
海军是军队,有行为准则,有禁令,没有这种烂漫自由的习惯。
库赞在提到时,茵弗只是告诉他,在暴雨后的夜晚,如果库赞光着脚在甲板上走,就会觉得自己化成了水,化成了空气,一切都冷冽清脆,抬头鼻尖上就能碰到星星。
库赞用果实能力将自己半化成冰,呼出一口白气,说,“和这样差不多吗?”
然后茵弗玛利在他鼻子上弹了一下,说:“喏,星星。”
有时候史黛拉会和他们一起,这个不幸的女孩由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逐渐放松,和茵弗一起听库赞讲海军的事,也会吐露一些自己没有被抓去做奴隶前的经历。
茵弗倒是不怎么讲他的过去,也不说做游医的时候的趣事,只是在史黛拉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在香波地遇见一个很好的人叫泰佐洛的时候夸张地倒在库赞身上。
“完蛋了,您怎么不早说,我根本没意识到还有挂念您的人,连一句口信都没留。”
他在她变得不安的时候连忙安抚:
“没事的,我不是在责备您,如果您想,库赞先生离开的时候可以带您回香波地找他,您不必停留在我这里。”
史黛拉只是摇头,在月色下晶莹的泪珠像她的名字一般闪烁。
库赞挠着头,想把气氛弄得轻松点,所以他任由茵弗玛利靠着,用很苦恼的语气说:“啊啦啦,你都不先问我的意见吗?”
茵弗用覆盖霸气的手掌把他曲起的腿拍的啪啪作响:“难道您会不同意?神啊!别逼我贿赂您。”
库赞对着史黛拉破涕为笑的脸认真地说:“我会同意的。”
军舰很快。
茵弗上岛后没有急着去拜访罗杰的那位爱人,海军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阻碍。
他们会不自觉地成为他的共犯,但是也是一群监视他的眼。
包括库赞。
他不确定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出于对海贼王无辜妻儿的同情,而是出于对罗杰的爱才来做这件事会不会失望。
巴苔里拉的环境很好,适宜种花,镇子不大不小。
茵弗不知道罗杰为什么选择了这里,又是指引他的命运?不过,他抽抽鼻子,至少这里的气候不会让他那段时间过于难受。
他没有跟着海军去通告居民,但是也没有拒绝让他住在军舰上的安排,他去了镇上的医院,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表示自己愿意除了海军的工作外在这里搭把手。
他经过南海时没有来过巴苔里拉,不过看其中几位年轻的医生的反应,大概是听说过他的,半是警惕半是好奇。
他需要声望,需要信任,不论是在海军那边还是居民这里。他需要如果哪天自己'出现疏忽',他们会因为他的一贯的中立和可靠将其一笑而过。
他不能突然去打听'露玖',但是不用他去找,他也见到她了。
对方在见到他的时候对他温柔的笑笑,将粉金的头发別到耳后,扶桑花瓣和发丝一同在风里轻微摆动。
“来镇上负责调查的医生真年轻呀,久仰大名了。”
她主动伸出手,礼貌地与他相握,一触即离。
那一刻,他意识到对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在她身上听到了一道熟悉的深渊。
“辛苦了,有机会到我家喝杯茶吧?”
在正式开始排查前的准备工作要几天,那些他都交给一同前来的海军,也没有对他们封锁岛屿出口的行为说什么。
他花了两天时间在镇上社交,去一些镇民家里做客,然后在第三天敲开了离镇子最远的小木屋的门。
露玖对他的到来没有意外,只是将他请进她干净温馨的小屋,用一杯牛奶作为招待。
“你就是茵弗玛利吧?他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呢。谢谢你。”
茵弗盯着那杯牛奶,深吸了一口气。
'罗杰让我替他说对不起'
他好像听到雷利的声音。
露玖:“抱歉我这里没有吐司了。”
他重新扬起笑容:“药还好用吗?”
露玖点头:“他没有过痛苦。”
他不太想知道罗杰都跟露玖怎么说他的,又用了什么表情,他手里的温牛奶够滚烫了。
所以他们没有再提,茵弗拉过露玖的手,细细地听着,在听清那道深渊时松了口气。
还很浅,不算太吵,这次他还来得及。
“您做了什么?除了霸气,有药物干预?”
露玖温柔地抚摸着小腹,明明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却平坦地一点都没有显怀。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茵弗玛利,所以我做了一个妈妈该做的事。”
茵弗点头:“但是我来了,叫我茵弗吧。”他露出几颗牙齿,“小黑也行。”
讲完计划后离开露玖的家,星空已经笼罩了巴苔里拉。明天,排查将会正式开始,今夜,他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库赞告别。
“真是太帅了,在海上骑自行车什么的。”
库赞笑笑,接过茵弗玛利递过来的包裹。
“你今天去哪了?”
茵弗:“老样子,去热情的镇民家做客。”
库赞:“平常你可不会呆这么久。”
茵弗歪头打量这个给自己唱了歌的海军,没有回答。从在露玖家就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在冻结的海湾上凝成一股白。
库赞跨上自行车,随便旋了两下车铃,他知道茵弗玛利很喜欢这个'叮铃叮铃'的声音。
“嘛...如果那孩子走上跟他父亲一样的路,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茵弗耸肩:“那种事情,是祂的选择。我只是医生而已。”
来送行的人离开,要离开的人回头,目睹茵弗玛利挺直脊背远去,就像奔赴他的战场。
-
茵弗没有和露玖过多的接触——至少明面上如此。
他安排了史黛拉去照顾她,他们二人都是带卷的金发,史黛拉声称是露玖远房的妹妹,在被茵弗救下后随着他一起到巴苔里拉投奔多年后仅剩的亲人。
船上的海军是知道她是茵弗玛利买回来的奴隶的,她又确实是南海人,听她这么说也就露出同情的神色。
镇上的人在露玖露出悲伤的神情时,也纷纷对她没有提过自己未曾谋面就被抓走的妹妹表示理解,连带着对茵弗玛利的好感也上升不少。
茵弗很感谢史黛拉,因为要跟着他搭乘军舰所以要记录信息没办法,但是她没必要将自己曾经做奴隶的痛苦抛出去。他可以想别的办法将她送到露玖身边。
“茵弗大人,我希望能帮上您,没人在乎奴隶,所以没人在乎我的过去,即使他们去查也只能从人贩那里查到我被拐于南海,其余都是一片空白,我可以随意将其扭曲。”
'记住了,猫崽儿,最简单的谎言最不容易让人怀疑。'
扎着马尾,从芋头那骗来一瓶好酒的斯宾塞醉醺醺地跟他说。
他在医院帮忙,也按自己'游医'的性子去别人家里看诊,免费体检,这样每隔一两周就可以去探望露玖一次,给她因为霸气抑制和药物使用而变得虚弱的身体焕发生机。
在军舰上,他给海兵们改良伙食,调理旧伤,拜托他们因为岛屿封锁而派人出去为巴苔里拉运回需要的物资。
“你要巧克力干嘛?在岛上找到漂亮姑娘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达米安上校已经和茵弗玛利很熟了。自己曾经重伤留下的旧伤也托这位友善的医生的福,不再在阴雨天让他感到疼痛。
虽然他想要自己的勋章之一做给全船免费治疗的报酬一事被自己拒绝了。不过他不介意在派人去附近的岛采买时给对方带点小玩意回来。
茵弗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岛上到处都是美丽的女性,我上次还看到五街的那个很喜欢铃兰的姐姐对您眨眼睛呢~”
达米安带着伤疤的脸憋的红红的,随便地在手里的清单盖上章:“行啦行啦给你带!下次需要什么写好给我就行,少跑到我办公室商量,反正会给你过的。”
茵弗竖起大拇指,有些顽皮地倒退着溜出了办公室,没走两步又被见到他海兵搭上了肩膀。
“茵弗医生今晚上给兄弟们做饭吗?上次你做的咖喱真好吃,虽然有点辣但是感觉吃完力气都变大了。”
茵弗:“下次后厨想知道我怎么做的直接让他们问我就行,每次都让您们传达也不怕您们记错了。”
在海兵们的嘻嘻哈哈里,茵弗询问:“您们喜欢喝茶吗?”
随行的军医放下茶杯,听着他和巴苔里拉的医生们的例行会议叹气。
虽然自己除了帮忙审查外,也有要'监督'茵弗医生的工作在,不过随着日子的发展,还是有些想要敷衍了。
每天报告总不能又写'X月X日,茵弗医生教授药方X种,从患者那里收到花束X把'吧?
茵弗不知道他叹什么气,有些狐疑的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说道:
“总之,这些配方都是我最近研究的,这个岛上很适合大面积种植一些可以入药的花草类,丘陵上也很适合种茶。”
巴苔里拉的医院主任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了至少40岁的大汉,外表粗犷却是学儿科出身,心思细腻。不过被他叫'茵弗老师'还是有点怪怪的。
主任感激地点点头,接过茵弗递来的几张纸,戴上眼镜仔细研读。
“茵弗老师,也许我可以和镇长商量一下和您达成合作?除了在医院贩卖给有保养需求的患者外,能否对外出售?这不仅对我们医院,对整座岛都是好事。有关种植一事也更好安排。”
茵弗听到他的称呼还是毛了一下,摆摆手算是同意了。
至少他成了巴苔里拉的合伙人,花草茶他最先配出来的那个能随时买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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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玖接过史黛拉递来的茶,感谢地点点头。现在小心地伏在她膝上的少年有时候会让她想起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
'露玖小姐!你喜欢扶桑花是吗?我带来了!雷利总跟我说要给女孩子送花!'
'露玖夫人,您喜欢扶桑花吗?我给您调了一款对身体好的花茶!我最近发现好多海军都挺喜欢的呢!'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把乱糟糟的花束,脏兮兮地冲她笑。
“...这是我给您和史黛拉带的糖果,您上次说巧克力吃起来有些犯恶心,所以我分给孩子们了。”
茵弗跪坐在露玖旁边,脸颊贴在她腿上,有些懒洋洋地一样一样地从带来的包袱里拿东西。
“这是隔壁岛很有名的一家服装店新出的童装,是不是很可爱~”他笑了笑,“达米安上校听到我说想让他们采买物资带童装回来的时候表情可好玩了,我就说是给那些通过排查的孩子们的恭喜礼物。”
笑容温柔的女性将茶杯放到一边,一手抚摸在肚子上,一手梳理着他的头发,回答说:“可是你不是说是男孩子吗?粉色花边?”
茵弗:“告诉艾斯不要那么拘泥与那些东西!他爸爸可喜欢穿粉衬衫了。而且我穿过女式的和服,我当时感觉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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