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地狱判官是我夫君?》
抵达上都时,已是更深月重。
宵禁时分,城中的街巷半个人影都没有,唯有朱门前高悬的灯笼微晃,烛影飘然。
通体黑色的马,拖着一辆马车自城外缓缓驶来,更阑人静时,辚辚辘辘的声音显得异常响。
彼时,马车在尘缘客栈前停下,栈内的小厮听见这声音,立时跑出来迎客。
马车上下来的先是一清丽可人的女子,面纱覆着下半边脸,而乌亮的眼睛似闪着光。
而后款款走下一纤瘦清丽、气质如兰的女子,比之先前的女子,更是出尘,洁白雪纱覆着她的半盏容颜,露出柔得似水的双眸,如霜雪覆梅,清清冷冷,漫天苍白中的一点红色,叫人挪不开眼。
她下了马车,摆手示意车夫离开,便与映染踏入客栈。
映染递上银两,吩咐着:“上房一间。”
那小厮说声“好嘞”,便冲着里面高喊一句“天字一号房”,随后殷勤地领着她们上楼。
良溪亦步亦趋跟着,目光紧着打量陈设,却突然问起:“这客栈人来人往,想必小哥儿你的消息最是灵通吧。”
虽是随口一说,语气中却极尽赞叹。
小厮先是走入房中点了灯,听见这句话时立时回了头。
“不是我说,这上都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良溪瞧他一揩鼻尖,傲气十足。
而后他走至房门口,他躬身做出请的动作,笑眯眯地问:“姑娘可是要打听谁?”
他见眼前这姑娘出尘脱凡,不似俗人,可这上都中,凡女子寻人,多是痴情女配负心男。
心中不免咋舌,叹一声可怜。
良溪入了房中,环顾一周,才转过身来,问道:“小女子是想问一问,上都中可有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缠绵病榻,药石无医。”
他着实没想到眼前的美人儿竟是要问这一遭。
那人眯眼挠头,终是半晌后面上变成尴尬的笑,“这倒是没有听说过。”
算是意料之中,毕竟天子脚下,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即便重病缠身,也当有医术高明之人。
“多谢小哥儿,倘若想起来,还烦请告知一声。”
他讪讪一笑,方走开几步,却又折返回来。
映染瞥过一眼,正欲关门,见他迈过大步而来,嬉笑着喊一声,“姑娘。”
“小哥儿可有事?”
只见他警惕地打量一周,“姑娘如此问起,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映染瞧了一眼自家姑娘,便让开了路。
而后见他颇神秘地关了门,在良溪对面的木桌边坐定下来。
“瞧姑娘的模样,不像是上都人士,定不知前些日子城中发生的一件事。”
良溪冲着映染使了个眼色,她便上前递过一锭银子。
那小厮眼睛瞪得都直了,默默接下无意中掂了掂重量,揣入了怀中。
“姑娘可曾听闻一人,名唤‘池丰烨’。”
良溪本欲摇头,却见迎面而来的映染下意识捂了嘴,微晃的烛火照亮她半边脸,眼中的惊讶一览无余。
“烦请小哥儿详细说来。”
“池公子可是定国公的嫡子,这上都城中的女子都说他是什么玉,什么树。”他眼底倏然染上一丝难为情,“还说是什么风一样的男子。”
“可是芝兰玉树,光风霁月?”
他似是得遇知音,连连点头,“小人总觉得把人比作是一阵风不太吉利,这不是咒骂人一下子就没了,早死吗?”
良溪颇觉好笑,对上映染那弯月般的眼睛,唇角也不免勾了勾。
不过净白雪纱掩面,小厮着实没瞧见。
“如此说,倒真是位俊俏的小郎君。”
“何止是俊俏,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通,侯门世家,身份又最是崇高,这上都城中的千金贵女都以嫁他为追求。”
“小哥儿说的倒是引人遐想,就是不知这与我所说的重病者有何干系。”
那小哥儿摆摆手,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定国公府宴请上都城中各家千金小姐,明着说是赏春,可人人皆知,是要相看世子妃。所以,宴会上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听闻户部尚书大人的女儿陈茵知道池公子擅箫,便邀他伴奏,自己唱曲,池公子一向最是和善,一口应下,宴会上人人瞧见,那陈小姐出尽了风头。谁知!”
那小厮伸出一根手指,瘪嘴点了点。
良溪便知他要卖关子了,忙给他斟茶,故作好奇,“小哥儿可别卖关子啦。”
“谁知一曲作罢,宴会还没结束,那陈小姐便失了声。”
“失身?”
由着他如此说,便大抵都能猜到多是有人陷害她。
嫉妒心作祟罢了。
“那嗓子可不只是唱不出曲如此简单,饶是连话都说不出,活生生变成了哑巴!”
良溪这才明白是“失声”,而非“失身”。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方才明白他所说的话,与自己所问之间的关联。
与皇室贵戚,侯门世家相比,她陈茵许是算不得什么,若其父是寒门出身,那便更不值一提。
可再是不济,她也是堂堂尚书大人的女儿。
好巧不巧,却是一曲作罢,成了哑巴,这不就是活生生打尚书大人的脸,让她沦为全上都的笑柄!
这一招,杀人诛心,只怕更是叫人屈辱。
良溪勾笑,又斟满了茶,“多谢小哥儿告知。”
映染上前,又递了银子,那小厮便笑着离去了。
“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一时好奇,映染紧闭房门后,便同她相问。
良溪不答,却反问她:“你可还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
映染推开面前那小厮用过的茶杯,明亮的眼珠子朝着四周来回打转,“姑娘不是要与那慕氏嫡子成婚吗?”
“自然是为成婚,可你觉得,我岂是会与他过一辈子的人。”
映染猛地去捂她的嘴,“姑娘低声些,这话若是落了不怀好意之人的耳,定然多出许多麻烦。”
“怕什么?”良溪一饮而下,“我虽不想成婚,可这婚事左右是躲不过,不若待婚后想办法与那人和离,反正我估摸着他定不会喜欢一个不曾见过,又恰好背着恶名的女子。最坏的打算,便是多做多错,叫他厌弃,好休了我。”
茶水滚热,烫得她心头隐隐不忿。
飘荡的百年,她洒脱散漫惯了,那深宅大院,如何困得住。
映染起先以为她是重病后脑子烧糊涂了,可如今却越发觉得不对劲,怎么连性子也大变了。
换作从前,她如何也说不出这大逆不道的话。
“姑娘可知,自古以来,休弃的女子是何下场?”
良溪见她眸中渐沉,而严肃与认真却逼近眼前。
“映染,若我不爱他,他亦不爱我,这与守活寡有何分别?何况我不爱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爱别人,可是男子即便不爱妻子,却照样能爱别人,于我而言,这日子与休弃有何区别?”
映染仿佛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姑娘说的,似有些道理。”
“这世间,我们最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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