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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总想抢我江山怎么办》

51. 琉璃笼眼

一幕幕回忆如走马灯闪现,和华流妃的倾诉交织在一起,痛彻人心。

华阳责任心起,决意代替原主拯救亲妹:“华露,陛下这次遣我出使,正是来接你回家的!”

华露闻言,愕了愕:“当真?”

“当真!使命必达!”

华阳拍着胸脯保证,将两国交易的进程一并和盘托出。

“王姐还是如幼时那般豪气云天,不逊男儿。”华露扑哧一笑,“我久居后宫,也有听说杨骅杨大人的声名呢!”

她好奇道,“有隆一朝,礼教大防最是森严,卢行安作为外男,都不被允许见我,何以你能男女同朝?你是怎么做到的?”

华阳坦诚相告——两名帝姬,两次和亲,为琉国争取来休养生息的时间。

现今琉国国力复苏,守富饶土地,拥强悍之民,再不必要在外受气了!便是强行塞女官入朝,他国也须得笑纳!

华露听后,没有急于接话,而是静静地盯着水面出神。

沙棠舟,小棹游,池水澄澄人影浮。

“你可是信不过我?”良久,华阳忍不住追问。

华露释怀地笑:“怎么会?王姐,你比十七岁的时候更加勇敢,也更有力量了。”

——贵霜帝姬指的是华翎出嫁时的事。

那晚送亲的舞会上,华露也在,亲睹了黑木对姐姐的调戏作践,以及同胞的不作为。

“我上得了战场,却救不了姐妹。”

华阳自嘲着,护不住家人,如何护住家国?

华露蛾眉轻蹙,内心很想接上一句问话:你所去的战场,是什么样子?

当然了,她明白,问也是白问,自哈萨图帝姬成名以来,早有无数人深究过这个问题。

史载击杀叛军的最关键一役,华阳立在隐谷要塞的城头,头顶滚滚密云,身受倾盆暴雨,背映雷鸣电击,作为暴风雨神的血裔降临人间。

她斩下反贼宁孙的首级,放置于盾牌之中,并用他的鲜血浇灌己身,激发出非凡的神力,带领王军拯救哈萨图。

从此,整个崇岭高原传颂着她的英名。

这是一则经过加工的传奇,传奇以外的现实部分,则无人知晓。

每每有人问起,华阳只是一语带过:“你问战场么?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那就是战场。”

那么,她究竟怎么做到仅凭一人一剑,扭转了战场形势?

琉人坚信,这是天神保佑:“别畏惧生命中的每一个绝境,因为神会救你。”

但是华露不信神。

战火从岭东烧到哈萨图城之际,她在仓惶逃难的路上终止祷告,彻底放弃了信仰,一如众神放弃了琉国。

华阳也不是神选的救世主。

王储夫妇遇害的消息传开后,华阳第一时间赶回哈萨图,单膝跪在摩诘脚前:“请派我去战场吧,陛下!”

她以战士的姿态大声疾呼,“我要流血,不要流泪!”

她主动去做一柄利剑,护卫云截山升起的日不落,红河水托举的国永存。

“请派我去岭东平叛吧!”

无论战前战后,她始终未曾放下剑,日复一日地泡在教场,同普通士兵一道习练剑术、摔跤爬坡。

甚至于,射杀华子穆琉主的那只三棱锥的箭镞,至今系在她腰间。

它染着他心窍的最后一滴热血,时刻警示她勿忘国难,与国共命运。

华露无意中撞见过华阳更衣,伤痕像渔网一样勒进全身皮肉,触目惊心——那就是一战成名的代价吗?

然而华阳从来不解释。

被困深宫的寂寞时光里,华流妃时常回想那名在大殿上请缨出征的倔强少女。

她同自己那般相似,发色瞳色俱是祖国永恒的烙印。

她说:剑的尽头是血,生的尽头是死,没什么大不了。

华露陡然清醒过来,眼神复杂地望着对面。

姐妹之中,华阳的未婚夫是霞国王世子,小妹华淳嫁给了琉国新任财政大臣之子……她们多像这片铺满瑶池的花骨朵啊!含苞待放,充满希望,等着前方一个明媚的夏天。

她自己呢?怕是早已沉塘了吧?

曾经的贵霜帝姬,总是高傲地扬起下颌,落在金砖地面的步履轻捷如猫咪。

她跳起舞来,纵情任性,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哪在乎明天洪水滔天!

她狂热地梦想着爱与被爱,深恐自己具有这般才貌,万一落于庸俗人的手内,岂不误了终身大事?

随后她被囚禁在华流妃的身份里整整三载。

回得去的哈萨图城,回不去的青春岁月。

还敢不切实际地梦一场吗?梦见出卖过她的人,许诺她自由吗?

——不论世人如何奉摩诘琉主如神,他在华露的心里,就是个献祭妻女以全名誉的伪善者。

琉国实行嫡长子继承制,若无嫡男,由庶子递补;若无直系的男继承者,立婿为王,仍以长为序。

摩诘膝下无亲子,一旦哈萨图帝姬成婚,她的丈夫玄泉将自动成为新一任王储,这才是摩诘纵容华阳不断拖延婚期的根本原因。

而华棣王储在权宜之下和霞国签订婚约,此后一力推动修改继承法继承顺序,也是为了让作为嫡长女的华阳独享帝位继承权,避免大权旁落。

他们有亲情,不妨碍他们谋算亲人。

乃至于玄泉所谓的痴情守候,又有几多出于真心、几多权衡利弊?

“王姐还是天真了,但知口中有剑,不知袖里藏刀。”华露悲观地想,“陛下突然想起我来,只怕是要再次往他国卖个好价钱吧?”

心中下了断语,她不免态生忧色。

华阳不疑有他,加重了语气道:“你等着我,我一定接你回家!”

*

时近黄昏晚霞红,华阳依依不舍地送华露登岸。

两人在瑶池边分道扬镳的同时,另有一人从藏身的柳树下悄然远去,摸往受益宫,把白日里的所见所闻逐一禀报。

受益宫独立于宫城外,为帝后游乐之所。高泽今天在此处升瑶席打马,召叶容隐、望舒作陪。

打马是一种版图游戏,长条棋盘规划九十一格,每方一将十马,共二十一枚犀角棋子,按照约定的规则、格局及图谱,掷双骰来调度黑白色的将马,布阵、设局、进攻、防守、闯关、过堑,计袭敌之绩定判输赢,先到终点者得胜。

原本三人当中,望舒棋艺最精,叶容隐次之,高泽最末。他们许久不曾齐聚在一处玩乐,故而杀了一局又一局。

今天叶容隐手气颇顺,十局六胜,喜得眉开眼笑。

反观望舒,发挥失常,干脆耍赖了:“小人输得就快破产啦!”他四仰八叉地躺平,“还望圣上容许小人采天地之灵气、承日月之精华,吸收世间所有得彩的运气,凝聚在这只神圣右手,休息回来再继续!”

高泽玩兴正浓,输了大把钱币也舍不得喊停:“哼,朕打仗那会儿才真叫穷。”

沉浸在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把胜利里,叶容隐一壁清点棋子,一壁回应望舒:“你穷了我养你。”

“我可是知道,圣上今天的钱全在你那里!”望舒笑着弹起身来,作势要打掉小叶神官手中的棋子。

这一下动作幅度极大,袖子扫落棋盘上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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