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总想抢我江山怎么办》
翡丽开窗朝外看了看,禀告道:“殿下,日落了。”
华阳跟着转到窗边,探出手感受外部:“风向有异,不宜继续前进。通知桑丘,原地安营。”
“诺。”
随即宫廷女官为帝姬披上厚实保暖的长袍,打开车门步下车。
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地况瞬息万变,流动沙丘易在风力的作用下平移,一旦误入,便是灭顶之灾。
大风揭开地表的浮沙,有点点白光在闪烁,宛如海滩上散落的贝壳——实际是野兽和人类的枯骨残骸。
更何况,经过昼间的跋涉与突发的激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需要尽快吃喝东西,补充体力。
琉人卸下行囊,分工劳动,男子搭建帐篷,女子生火煮水。
斐丽走去帮助大家做活儿,桑丘则陪同华阳巡视着营地。
这是使团出关以来头一遭宿在野外。
刚刚遭遇过沙匪,车队安排的哨岗数量增多了一倍,务求最大限度保障帝姬的安全。
华阳爽朗一笑,对桑丘说道:“辛苦值夜的弟兄们了。”
夜间寒气裂体,她呼出的热气在半空形成淡淡的白雾。
“殿下哪里的话!陛下亲自筛选的这一批军人训练有素,只要听到反常的动静,随时可以起身应战!
“倒是您,领兵那会儿是在东部一带,还没怎么出过崇岭吧?”他观察着她的气色,“人初次下山会醉氧的,嗜睡、胸闷、头昏,跟您现在一个样儿,需要时间调整,急不得。”
琉国地处崇岭高原,三面环山,一面敞开,直通白怀。
华阳自从出了哈萨图,身上始终乏着,兼她对于穿越大漠欠缺经验,一路基本上仰赖桑丘做主。
好在她凡事经心,一教就会。
漫天星河下,沙山弯曲的脊线仿若浪涛。背风面的坡面凝固不动,迎风面的流沙倾泻如注,在旋风的鼓动下汹涌翻腾。
“这一路也辛苦将军了。”
“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桑丘憨直地搓着双手。
的确,在朝的诸多将帅当中,就属他俩最有交情了——
根据原主的回忆,摩诘琉主起初并不允许帝姬出征,故意当众设下比武擂台,宣布其车轮战全部胜出才作数。
原主当时接连单挑四位武将,面对的最后一个对手,正是桑丘。
他是帝国著名宿将德门的得意弟子,年逾二十,实战经验丰富,而她经过四轮挑战,早已负伤,是以桑丘轻而易举就击败了原主。
没想到她输了擂台却不输志气,之后一有空便向他讨教,武艺进步神速,这才打动了琉主,得以上战场奋战杀敌。
宫廷女官斐丽自幼入宫服侍原主,既是贴身侍女,又是知己玩伴,主仆二人的情谊甚至超过了帝姬姐妹之间。
但是穿越而来的华阳尚不具备与之相应的情感浓度,只能暂且同他们友好相处,重新培养情分。
梭巡完毕,华阳和桑丘来到篝火旁坐好,翡丽立刻递上水壶和用热水泡软的薄饼。
“殿下,我们的粮食所剩无几,水也快喝完了。”女官压低声音,报告着坏消息。
桑丘闻言,抬头参看星斗计算方位:“此地距离下一座城镇已不太远,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差不多中午即可赶到,完成补给。”
“嗯,大家悄悄地靠近,莫再惊动贼匪。”
大家席地而坐,吃饭谈天。
“说起来,隆朝和戎国这一仗,从去年立秋打到现在还没打完,”桑丘闲聊道,“逼得皇帝老儿都亲征了!”
华阳随之感慨,是啊,皇帝老当益壮,五十四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她在书上读到过,当今天子年号定天,称定天帝。
隆朝从前国势积弱,是这位定天帝,“一身转战千万里”,历经百余场战役未尝败过,硬生生打出一个大国地位!
贵霜帝姬和亲在前,定天帝为表诚意,不久便遣了最小的儿子高云入哈萨图做质子,从而深度绑定琉国这个历史悠久的老牌强国,进一步提高己方国际地位及影响力。
这等“捆绑销售炒CP”的做法不可谓不成功,然而摩诘琉主自有一套对策。
*
众人吃饱喝足,各自准备就寝。
华阳在马车外认真地进行饭后擦牙。
琉人还是比较注重口腔卫生的,会收集盐、薄荷、留兰香、迷迭香加水煮成漱口水,可惜对于长途旅程来说,液体很不方便携带。
她就学着《红楼梦》里提到的法子,用布条包住手指,蘸着青盐擦洗牙齿。
“不知道这个时代下的隆朝,有没有发明出牙粉?”她心里想着。
她依稀记得,古代牙粉是把茯苓、槟榔、白术等草药研磨成粉末状,配合猪鬃刷毛的竹木牙刷使用。
奈何东西两国在和亲之后才慢慢开始通商,以茶马交易为主,瓷器丝绸为辅,药材、香料、铜铁器一类基本被限制进出口。
原主养尊处优,对于物质生活只享受,不创造;华阳自个儿呢,既缺乏自制日用品的工具原材料,又不具备当大发明家的动手能力,做饭都是炸厨房的水平,也就有什么用什么了。
斐丽先行一步回到车上,点亮灯笼照明,接着逐一打开衣包、箱笼、囊箧,理出被褥铺在地板上。
她打算拿一个新的垫子用上,翻找间,自箱子里意外带出几张小像来。
她捡起一张小像,展开后面露乍惊乍喜之状:“咦?男人?”
但见画上描绘着一名独自站在柳树下的东方青年形象:黑发用乌木簪束成半披发,身着一袭猎鹰捕雁纹样的窄袖紫袍,背向观者,负手而立。
仅凭这样一个背影,就看得出是美男子!
“他是什么人?是不是殿下的心上人?”
女官自知不该乱动主人的私藏,便收起小像放归原位,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没一会儿又偷偷打开一张参看。
这一张画的还是那位青年,这次他转成了侧身,隐隐露出鼻若悬胆、鬓若刀裁的线条,下接细腰宽膀似猿形的身段。
背景的灿灿初阳让他周身笼罩上光晕,他的具体相貌仍是一片未知。
“唉!”她惋惜地叹了一大口气,中原画儿怎么好端端的非得留白啊?
没有款字,没有印章,要不是画中人始终穿着同一身造型,她都不好断言他们是同一个人。
翡丽纠结是否继续偷看第三张小像,恰巧赶上华阳进到车里,逮个现形。
置身古代环境日久,洗澡如厕都有人围观伺候,华阳已经不太产生隐私被侵犯的反应,提醒一句“小心别弄皱了”便罢了。
翡丽放好小像,反客为主:“殿下,您有心上人了,怎地不告诉我?难怪您不愿履行婚约,宁可女扮男装做使臣呢!”
华阳没吭声。
翡丽还在絮絮地念叨:“我就说嘛,自古哪有女子出使为官的道理?哪怕殿下您的才智能力远超男子,这也太辛苦了些……”
她没有复杂的心思,总念着华阳再是身心强大,终归是女儿家,值得被人呵护珍惜。
华阳调笑道:“你若是心急,不如替我嫁了,可好?”
翡丽吓一大跳,慌忙摆手撇清:“殿下的未婚夫可是霞国的王世子,哪是我等高攀得上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才要躲到隆朝去。
原主曾经与邻国王子订了一门娃娃亲,两人见最后一面时,原主十五岁,对方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小帅哥一枚。
但是,男人的花期那么短,万一小帅哥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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