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养伤。”

说起奥奇坎，希巴拉克不禁想起格林医生几次提到他时，略显古怪的态度。他看起来不太愿意给人透露奥奇坎的状况。不过，这样未必不好，奥奇坎的龙血还是越少人知道更好。

柯菲立即说道：“奥奇坎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一定是因为害怕别人担心自己，才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他做的事情。就像我的哥哥，以前帮我悄悄教训欺负的我的人，却不让我告诉爸爸妈妈，说害怕他们担心。”

希巴拉克不回答后面的问题，本想这就样过去。没料到柯菲竟然联想到此，不禁失笑：

“奥奇坎和你的哥哥，都是默默守护别人的英雄，做过的事情，我们会帮他们记住。”

柯菲重重地点头，道：“没错。就算一直找不到哥哥，我也会一直记得。”

说出此话的他，在这个瞬间猛然醒悟，那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是同情与悲伤啊。

其实，哥哥已经……不在了啊。

难怪妈妈在哥哥消失后，从此再也不提哥哥的名字。

原本是打算和勇士打听哥哥的下落，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鼻子酸酸涨涨的，眼睛也模糊起来。柯菲不愿意在希巴拉克面前落泪，低着头，闷声道：“我……我想起来，妈妈给我安排的事情还没有做。”

不等希巴拉克回应，转身就跑了出去。要是再晚点，肯定要被看见自己的眼泪了。

倒是希巴拉克不清楚怎么回事，跟着他出了病房，瞧着他往家的方向跑去。一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自从恶龙死后，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子瞬间恢复了生机，到处欢声笑语不断。村民们再也不像以前，整日地织布酿酒，而是欢庆胜利与来之不易的自由。就算是夜晚走在村子里，有家家户户的灯火照亮，更不必担心碰见灰色的蜥蜴一样的龙兽。

仅仅只是过了几天时间，据说前前后后已经有十几户人家搬了回来，回到他们的家乡。村子里一切都在恢复，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如恶龙来之前一样繁华。据说，村民们还在考虑将村子搬回原处呢。

希巴拉克看见柯菲往家里跑去，也就放下心来。见村子每天一个变化，和他第一天见到的相比天差地别，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好。

却唯独，奥奇坎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如果真是柯菲说的，害怕别人担心，那就快醒过来啊。

奥奇坎身体上的纱布已经拆除，外伤基本痊愈，但依然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格林医生对这非同常人的愈合能力并没有赶到诧异，每天正常地换药、熬药，再由希巴拉克想把发把内服的药水给他灌下，外敷的药膏涂抹上去。

希巴拉克坐在他的床边——刚刚与柯菲的聊天，让他想到了一些关于奥奇坎的问题。

关于奥奇坎，他只知晓他是被恶龙囚禁的犯人，拥有半人半龙的血脉，但龙血变异的样貌让人类对他心生排斥。奥奇坎对龙族怀有强烈的恨意，对人类还是心怀善念，但又因排斥主动避开人类。性格矛盾，高傲而又自卑，还带有自毁倾向。

若不是希巴拉克无意间察觉到了奥奇坎的异常，那么他就打算与恶龙同归于尽。

希巴拉克觉得自己找到了奥奇坎迟迟不醒的原因所在。

握住奥奇坎苍白的手，触感粗糙而又冰冷，像一块极冷的、冻了有百年的冰块——希巴拉克只在斩杀冰龙时见过冰块。

他脸上的金纹很淡很淡，也许正因为如此，见不到其他属于龙类的特征，脸上的皮肤苍白到几近透明。要是有人见了现在的他，只会以为是个病弱的年轻人。

希巴拉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皮肤光滑，浅淡的金纹长在肉里。眉毛、眼睛、鼻子，甚至嘴巴，和人类都没有任何区别，柔软而又冰冷。

“我的朋友啊，”希巴拉克忍不住说道，“快点醒来吧。”

不知是哪个词传进了奥奇坎的耳朵，希巴拉克感觉握在手心里的手指动了一下，很细微，但绝对不是错觉。

“奥奇坎，奥奇坎！”希巴拉克又喊了两声，却没有了动静。

不过，这是个依然是个令人开心的好消息。距离奥奇坎醒来，不会很久了。

与此同时，希巴拉克已经开始考虑奥奇坎清醒之后的事情。据他所知，村子里已经有一些关于奥奇坎的传言，出自那些逃回去的囚犯口中。他们不知道奥奇坎的名字，只是说有个龙面人身的怪物。

有的人说他没死，是因为与那邪恶的巨龙做了交易，他脸上属于龙族的特征不就是很好的证据吗？干脆还有的人说，他就是龙，故意化作人类的模样。

希巴拉克想到在地下巢穴，每次在遇到危险之时，都是奥奇坎出手相救，他还要救那些排斥他的人类。不管他曾经历过什么，为何会是个混种，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到时候，他要向村民们解释清楚奥奇坎的为人。

“奥奇坎，快点儿醒来。据村民们说，等我完全康复后，要在村子里举办隆重的庆典。到时候，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做的一切，我要让他们接纳你为人类中的一员。”

奥奇坎恐怕会在众人的注视下感到无措吧，希巴拉克想象了一下奥奇坎的表情，轻轻笑了。

握了良久，希巴拉克才觉得他的手没有那么冰冷了，轻轻摩挲，触到了突出的疤痕。仔细一看，在虎口处有一圈深深的牙印。

说来奇怪，奥奇坎其他部位有的是比这还严重的伤口，痊愈后一点儿伤疤都看不见，但偏偏手上的的咬痕留了疤。

想到自己醒来后，嘴唇和口腔之中淡淡的腥味……希巴拉克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不可能，绝对不肯可能是我干的。”

疤痕在苍白的手上格外醒目，希巴拉克嘴上再怎么否认，心底里已经生出了愧疚的情绪。希巴拉克酒量很好，还没有人能把他灌醉过，他也不知道自己醉酒后会是什么模样。

“——都是因为那酒太烈。不，不对，应该怪那条恶龙！”

格林医生看诊回来，没见到休息的希巴拉克，到奥奇坎这儿一瞧，果然在这儿呢。

随口问道：“你在和这小子说什么？他还没醒么，不应该呀，按理来说早该醒了。不过你和他多说说话，兴许听见了就愿意醒过来了。”

还好格林医生只是随口询问，要真是追问，希巴拉克可不好意思解释。

“他不愿意醒过来吗？”希巴拉克敏锐地察觉出他语气中隐藏的信息，同时也想借这个机会和格林医生打听奥奇坎的故事。

“不知道。也许呢，我只是猜测。”

格林医生回答，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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