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剑尊他追悔莫及》
◎我的爱欲是你,贪嗔是你◎
身下是冰凉的地面,青年一只手箍在她的腰间使力,将她往怀里拉了几分,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灵活地扯开内衫。
司黎被他桎梏着,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怒意,可他那么生气,却还隐隐颤抖。
“晏行寂,你发什么疯!”
她的灵力不要命地朝他身上打去,青年一声不吭地受着,司黎并未下了死手,但依旧断了他几根经脉。
他又覆了上来,司黎感知到了唇齿间的血腥气,可那并不是她的血。
那是晏行寂的。
他的身上还在往外渗血,她的灵力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鲜血汩汩渗出染湿了白衣。
她忽地就顿住了手。
晏行寂抬起头看着她,唇角沾着鲜红的血,往日清冷淡漠的人此刻宛如堕魔。
他还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阿黎,你怎么不打了?”
声音清冷飘渺,却叫司黎听出极致的压抑。
她抿了抿唇,红唇和下颌上沾染着鲜血,是他方才留下的。
晏行寂只感到什么东西在蚕食着他的心脉,在皮肤下涌动,可他一点不想管,满心满眼只有方才司黎在容九阙怀中的模样,以及司黎之前说的话。
她要与他离契,她不要青霄剑宗,不要雾玉崖,也不要他。
目光落在少女玉颈上的印记,他修长的手细细摩挲着,“这里,只有我能碰。”
晏行寂啄了下她的唇,又贴着她的耳根问她:“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你当真以为我在你身边安分克制便是对你没有想法?”
温凉的手顺着少女的玉颈一寸寸划下,清润的声音带着极致的缱绻。
“我想让你在我身下低泣,在我怀中攀附我,给予我濒死的极乐,容纳我的爱欲、贪嗔、杀戮、卑劣。”
“我想一寸寸揉碎你的骨血,将我们的血肉交融在一起,生死不离,终身不弃。”
他生性清冷淡漠,唯爱意炙热滚烫。
他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剧烈有力的心跳令她的指尖微微蜷缩。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是你说会永远爱我,为何又偏要我斩断情根?”
清冷矜贵的青年唇角带着嗜血的笑,绝望疯狂地厮磨着她的耳垂:“我断不了情根,太上忘情永远修不到大圆满,也飞升不了,我的爱欲是你,贪嗔是你,唯
你而已。”
“能予我极乐的是你,能夺我性命的也是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一切也只能是我的。”
“你想与我离契,你想离开我,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放不放得了手。”
怀中的少女在微微颤抖,呼吸急促,清楚地感知到他的不对劲。
晏行寂似乎……又生了心魔。
青年察觉到后微微歪头,随着少女的目光看去,便看到自己的白衣在往下滴着血。
他低声喃喃道:“你心疼我是吗,你并不是对我毫无感情。”
“不然……”他笑出了声,赤红的眼底却浮现水光,“你为何不杀我,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即墨城是,现在也是。”
“你并不是完全不在乎我是吗,否则不会屡次救我,为我解情花蛊,打开婚契为我指明生路。”
“容九阙发情期,你为何不帮他,情花蛊那次却选择帮我呢……”
晏行寂的声音带着祈求,仿佛走到了末路一般,期盼着她给予一丝生机:“你是不是,也有一丝丝在乎我呢……你有吗,有没有……”
他颤抖着拉开内衫,渡劫的威压牢牢压制着身下的少女,让她反抗挣扎不得,在她的目光中扯去仅剩的束缚,垂首覆上去。
在幽冥鬼域那时他吻过,彼时的司黎并没有挣扎,或许是救他心切,默认了他蹬鼻子上脸的行为,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被欲意和爱念占据。
此刻并无欲意,只有那股灼烧着他内心的妒火将他烧的肝肠尽断。
司黎动弹不得,咬牙怒骂着他:“晏行寂,你到底在抽什么疯,滚开!”
身前触感熟悉又陌生,幽闭的洞穴中尽是青年身上的冷香,他压制着她的动作,却又不限制她的灵力。
他给她唯一的选择,伤他。
他在看司黎到底会不会这般做。
青年一路向下,修长的手搭在裙带上,灵巧地解开系带,他抬起头,目光冷沉晦涩,在司黎的目光下缓缓探去。
他在赌,她到底会不会动手。
在温凉的手即将触底时,强大的灵力自身下的少女身上迸发,狠狠击向他,将他重重砸到身后的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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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寂吐出大口鲜血,神情却依旧平淡,清冷的眸子看着那坐起的少女。
她脸色也难看的很,以往毫无波澜的眸中翻涌着些许的怒意。
他忽地便觉得绝望,她原来是真的能感知到些许的情绪了,可她之前
看着他的模样依旧是冷淡毫无波澜。
原来她说的对,她只是对他没有什么情绪罢了。
爱没有,恨没有。
啊,不对。
她现在有了。
她生气了。
他的呼吸一痛,不知是被她伤的,还是因着别的。
心口疼得要喘不过气,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寸寸剜着他的心。
少女冷着脸从乾坤袋中取出新的衣衫换上,神情自始至终未曾往他这里看一眼。
她终于穿戴好,撩起一旁的水擦去自己唇角和下颌沾染的血迹,随后转过身来看他。
白衣青年双眼血红,周身丝丝缕缕的魔气,俨然一副心魔横生的模样。
司黎走过来,在青年怔愣的目光中按住他的后脑勺,与他额头相抵,强大的灵力涌入,裹住那识海中的魔息。
晏行寂并未闭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在为他清着魔息。
他当然知道自己方才的情绪不受控制,也知道是心魔在作祟。
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了,那心魔从未被拔除,只要司黎在,他的心魔永远根除不了。
红唇离他距离很近,他一抬头便能吻上。
可他太贪恋这久违的、主动的触碰了。
“阿黎……”
温暖的灵力一寸寸扫荡着他的识海,狠狠揪出来拔除那魔息。
许久之后,司黎擦去额上的汗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青年。
她神色复杂,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晏行寂的心魔……竟如此严重。
她必须要找个时间替晏行寂拔除心魔,净化经脉了。
晏行寂的心魔暂时稳住,她转身离开。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们两人又该起争执了。
可洞穴却是被封住,晏行寂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脚步紊乱上前,自身后将她牢牢拢在怀里,高大的身影覆盖在少女身上,以绝对桎梏的姿势搂抱着她。
青年在她耳边呢喃:“我知晓自己不如容九阙,你喜欢他那种温润纯善的人,我孤傲有病,脾气不好,之前对你也不好,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可是阿黎……”他哽咽出声,高大的青年微微颤抖,“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对待喜欢的女子……”
他以为给她最好的就是喜欢。
他给她剑尊夫人的位置,让她成为人界最尊贵的女子。
他给她最好的雾玉崖,那里的一切都是他按照司黎的喜好
亲手建造的。
他给她一切奇珍灵宝,以为女子都喜欢这些。
他主动去合欢宗学习双修之术,因着阿黎不喜修行,他便在床笫间为她渡修为。
他知道阿黎抗不过渡劫飞升的雷劫,于是他也放弃大道,始终未曾去钻研太上忘情最后一道。
可这些都不是司黎想要的。
“阿黎,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告诉你我很爱你,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开心快乐与我共度一生……”
他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五岁时父母双亡,抚养他的祖父祖母也死于疫病,时不时接济他的人无故而亡,村里将他赶了出去。
他一路摸爬滚打,捡到了一只小狗,他很喜欢它,可它也被狗贩子杀了。
他被人贩子追赶跌落山谷,那时采药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唾骂他污了他的药田。
漫天大雨落下,他浑身颤抖,寒意几乎将自己淹没。
彼时的他只有十五岁,本该是最年轻气盛的年纪,却活得那般累。
死了也好。
可一睁眼,来到了青霄剑宗。
他被一个剑修捡到,那剑修将他带回青霄剑宗后便闭了关,他被安排成为外门弟子。
那剑修是阿黎的父亲,上上一任青霄剑宗的宗主。
可那剑修死了,死于走火入魔。
新一任宗主即位,再无人管他,所有人只当他是一个外门弟子,因着他那张脸,他不知被欺辱了多少次。
在被师兄弟们踩踏在脚下的时候,滔天的杀戮几乎淹没了他,丹田生出魔息,他想要杀了所有人。
可这时,红衣少女救下了他,朝他伸出手。
光亮从她身后打下,她笑着朝他伸出手,那一刻,他不知怎地,颤颤巍巍伸出自己满是血迹的手,握住了她。
从此万劫不复。
“阿黎……”
晏行寂搂紧她,蹭了蹭她的脖颈:“你教教我好吗,你教教我怎么爱你,我一定会学会的……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学……”
她喜欢什么他便会给什么。
她想要他是什么样他便是什么样。
教教他,教教他。
能不能救他一次。
司黎却是挣开了他的怀抱,在青年怔愣的目光中,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她轻声道:“晏行寂,你首先是你自己,为何要成为别人呢?”
“你是晏行寂,晏行寂就是这样的人,晏行寂
没必要成为别人。”
晏行寂根骨绝佳天生剑骨,心性坚韧行事果断,骄傲自尊,是修真界的奇才,没必要成为别人。
晏行寂也不能成为别人,他不需要为了她去委屈自己。
纤细的手擦去青年唇角的血迹,她目光依旧平淡,“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去改变,做自己便好。”
“我也教不了你怎么去爱人。”她抬眼看他,两双眼眸直直对视,“我现在心脉不全,不会爱人,我也不想你因为爱我去压抑自己的天性与本能。”
“你是天下第一,是那个一剑撼动四海八荒的剑修,即使没有我,你也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因着我喜欢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司黎取出灵丹递到他嘴边,青年无知无觉吃下。
“晏行寂,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转身离去,洞穴中只剩下白衣青年一人。
他脸色惨白,看着自己衣衫上沾染的血迹,忽地便笑出了声。
这一生实在可笑,喜欢什么便会失去什么,以为遇到了救赎,没想到也被自己弄丢了。
几百年前拉开的弓,在三百年后精准地刺向他的心房。
若没有她,这漫长的余生,唯余苟且无望,还能剩下什么呢?
***
天际忽地昏沉下来,司黎走在小路上,密林深处惊起飞鸟,狂风席卷而来,卷起遍地黄沙。
猈虎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在司黎顿住脚步时,它低声呜咽一声,扒住司黎的裙摆小心翼翼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遇到危险了,便想要跑下山去找人,遇到了他,就把他带上来了。”
它抬起眼,瞧见司黎并未看它,而是目光茫然地落向身前后,急得跳起来扒着她的小腿:“对不起司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脖颈上的印记已经被司黎用法术掩盖,猈虎修为低看不出来什么,只知道司黎从山洞出来后便沉着脸,它只在那次司黎胖揍它之时见过她这般神情。
司黎垂首看它,猈虎缩小成幼崽的模样,乌黑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起来憨态可掬。
她抱起来它,轻揉着它的毛发。
“无碍,他没做什么。”
她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
她做的那些,根本不对啊……
晏行寂高傲自强,如今成为这般模样。
心魔缠身,执念横生。
她与他都被骗了,都被
算进一场大局里。
可她想帮他,想帮他重新做回自己,他应该是那个一剑撼动四海八荒、骄傲恣意的少年。
她该如何才能去帮他?
司黎抬首,喉口发梗,心口处的酸涩有些陌生,茫然地看着突然昏暗的虚空。
下一秒,猈虎浑身的毛炸开,从她怀中跳下,脊背拱起呲牙咧嘴看着虚空。
虚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消散,陌生的气息涌入。
司黎喃喃开口:“……四象阵?
四象阵碎了?
四象阵碎了……魔族进攻了!
不仅如此,远处的虚空之中云层在迅速聚集,厚重的云层之中雷电穿梭嗡鸣,酝酿着磅礴的气势。
雷劫!
容九阙要进境了!
四象阵碎了,容九阙要进境了。
那预知梦中,容九阙便是死在妖域被进攻之时,一柄长枪穿胸而过。
身旁的猈虎突然变大,将司黎叼起甩到身上,厚重的毛发挡住呼啸的风,司黎揪住它的毛发大声喊道:“去找阿阙!
猈虎低吼一声,快速地奔跑在山间,寻着容九阙的气息寻去。
在猈虎缓缓停下之时,司黎从它的毛发中抬起头,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容九阙躺倒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被结界护住,周身倒下一大片的妖兵。
不远处,容渊浑身是血,撑着长刀单膝跪地,眼眶赤红,口中不断往外吐着血。
容渊天赋并不高,修为只是化神,而他面对的人……
司黎望去,那人一袭黑衣,带着银色面具,手执一柄长枪。
长枪……那是司黎梦中看到的那长枪。
而且,那人是大乘的修为。
容渊对上他根本毫无胜算!
在黑衣人提枪便要朝容渊冲去之时,容渊挣扎着起身想要迎敌,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又重重跌了回去,只能看着那长枪朝他刺来。
他双目赤红,涌起强烈的不甘。
他死在这里无妨,但阿阙是妖域的少主,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努力撑着刀起身,长枪却已经来到他身前。
凛然的威压带着杀意,在即将穿进他的胸膛之时,一柄长剑挡在身前,紫衣少女眉眼冷厉,纤细的身形生生抗住那黑衣人的长枪。
高大的白虎从身后扑来,在司黎的掩护下,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尖利的獠牙狠狠刺破肩颈。
司黎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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