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钓!》
直到苏折夜慢慢眨了一下眼,顾垣才骤然回神,惊觉自己刚做了什么。
他立刻收回手,遮掩般,语气淡漠:“我来拎。”
然后接过苏折夜双手的颜料桶和笔桶。
“放我卧室门口就好。”
苏折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谢顾老师。”
顾垣抿唇,没有说什么。
回身,准备去厨房时,余光里苏折夜还在换鞋。
他的动作有些慢,尤其弯腰屈膝。
下意识扫过,顾垣注意到了苏折夜长裤膝盖处的一点灰尘。
和他脸颊处的不太类似,因为是明显堆积在一起的,不像是从画板蹭上的。
“你摔着了?”
顾垣出声。
“嗯。”
苏折夜站起身,随口道:“电梯坏了,走楼梯上来不小心摔了一下。”
“抹药了么?”
“没。”
苏折夜笑笑:“不用抹药的,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顾垣“嗯”了一声。
他走进厨房继续洗樱桃,清水流过指尖,那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让他又想起来了方才触到苏折夜脸侧的手感。
搬家时车是可以进小区的,但苏折夜体温很冷,应当是在外走了一段路。
那个朋友没有把车开进来么?
顾垣把樱桃全部洗净,盛进碗里。
想了想,他还是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
苏折夜把落满灰的画具拎进房间,在衣帽间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放下。
“咔哒”一声,门关上,黑暗吞没了一切。
曾经让他心跳加速的梦想,如今也像这蒙尘的画卷,被规整收起,再未展开。
有些东西不需要再想,也没有必要再想。
苏折夜去卫生间洗净了手,回来换睡衣。
哦。
破皮了。
怪不得那么疼。
苏折夜戳了一下。
伤口还没完全凝固,他指尖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但这重复的疼痛也将脑海里许久未曾泛起的情绪,一点点驱散了。
还是睡顾垣要紧。
在椅子上瘫了会儿,苏折夜起身,拿了个长款睡袍穿上。
虽然不在意疼不疼,但过两天要拍照,还是好快一些吧。
他慢吞吞蹲下,在抽屉里翻创可贴。
翻了一会儿没见到影,苏折夜这才想起来搬家前收拾东西时,看那盒创可贴和碘伏酒精都过期了就没装上。
这电梯估计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自己没法买一趟,让人骑手爬八楼也不好。
算了,随缘吧。
希望盖被子不会把本来结痂的血丝蹭裂开。
苏折夜打了个哈欠,又慢吞吞站起来,拉开抽屉第一层取出烟盒打火机。
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一怔,随即不动声色把烟盒和打火机塞回,合上抽屉,才道:“请进。”
门打开。
刚才思绪被回忆和疼痛侵扰,苏折夜还没注意,顾垣连家居服都是这么正经。
熨烫平整的深色针织衫,搭配质感极好的长裤,整个人依旧挺拔端正,连衣领都妥帖得像是随时可以出门。
苏折夜眨了眨眼:“怎么了顾老师?”
“擦药。”
顾垣的话依然很精炼,又补充:“不然会感染。”
苏折夜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拎了一个白色的箱子,左手端着碗。
“洗了点樱桃。”
顾垣把碗放在苏折夜桌面。
苏折夜“啊”了一声。
“你会擦么?”
顾垣问。
苏折夜摇了摇头。
“我来。”
顾垣往前走了两步,把椅子转向苏折夜:“你坐。”
这人怎么……帮自己忙还像下命令似的。
尤其他的音线低沉冷静,不疾不徐,节奏精准得像某种既定指令,语气也带着理所当然的掌控感。
——这也太适合在床上扮演Dom角色了。
也许做/爱时,他会用同样的语气,冷淡又强制地命令着、用力着。
苏折夜眸底有一闪而过的兴奋,乖乖坐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顾垣单膝跪在了自己面前。
那张脸还是一贯的清冷,眉眼间不带情绪起伏,手法却意外地轻,棉签蘸了点碘酒,力道精准又克制,没有丝毫疼痛。
苏折夜垂眸,目光缓缓滑过他微垂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沉静无波的眼睛。
好正经。
顾垣没有用创可贴,因为伤口面积较大,他用了无菌纱布覆盖,和医用透气胶布固定。
缠胶布时,就难免不会碰到苏折夜的肌肤了。
虽然在屋内暖了一会儿,但他的体温还是没怎么恢复,依然冰冰凉凉。
男生太白了,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清透,一点瑕疵也没有。
顾垣只是给他缠绕胶布时稍微用了点力,白皙的肌肤上就出现了几道转瞬即逝的红印。
就好像未经雕琢的瓷器,纯粹又脆弱。
“这几天不要碰水。”
顾垣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明天这个时间我来换一次纱布。”
苏折夜很乖地点头:“谢谢顾老师。”
“不用。”
顾垣向外走去。
临到门口,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你……”
他话音一顿。
男生正懒懒靠在椅背,后仰着头,右手高举起一枚樱桃,眯起一只眼对着光在细细打量。
微红的果皮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是微微剔透的琉璃珠,衬得他指节越发修长匀称。
他穿的实在太宽松,右袖松垮垮滑到肩膀处,露出的胳膊如玉般光滑,透着一股慵懒散漫的随意感。
——一瞬间,顾垣竟觉得面前的男生有些陌生。
“嗯?”
苏折夜坐直了身子,唇角的漫不经心消失,又恢复了温和笑意:“怎么了顾老师?”
顾垣有那么几秒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没事。”
他回神:“明天下午你在家么?我找了人来装食物粉碎机和洗碗机。提前给你说一声。”
“不在。”
苏折夜道:“明天我去染发,顾老师不用管我,直接让人来就好。”
“染发?”
“嗯。”
苏折夜弯眼:“到时候给顾老师发照片。”
“……好。”
顾垣道:“晚安。”
苏折夜笑:“顾老师好梦。”
顾垣走出房间,关好了房门。
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苏折夜还在望那个方向。
心里有点痒痒。
想褪去他一丝不苟的衣装,破坏那冷静自持的气场,看看在某些场合,顾教授还能不能保持他无懈可击的理性。
苏折夜把樱桃放下,含上根烟,走去了阳台。
-
晚上被程彦生一帮朋友喊着五黑了好几把,苏折夜睡得晚,起得也晚。
趿拉着拖鞋走去卫生间洗漱时,他注意到书房的门关上了。
估计顾垣在里面。
不过现在自己形象没那么完美,于是苏折夜洗漱完后,才过来敲了敲门。
不多时,顾垣开了门。
“早安顾老师。”
苏折夜朝他弯了弯眼:“没有别的事,就是来给你打个招呼。”
顾垣:“早安。”
苏折夜看到了顾垣身后墙上挂着的字画,问:“顾老师是在收拾书房吗?”
“没有。”
顾垣道:“在练字。”
他知道苏折夜还没起床,怕收拾屋子会吵醒他。
所以即使练字,也关着门。
苏折夜点了点头:“确实,听课时就看到顾老师写了一手好字。端正、严谨、锋芒侧露,看似冷淡,却深藏内涵。”
这种字,就不该只出现在白板或纸面上。
顾教授或许可以考虑换个地方写。
比如自己。
苏折夜微微偏头,目光专注望向顾垣:“像极了顾老师这个人。”
顾垣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静默几秒,他道:“谢谢。”
苏折夜突然打了个哈欠,眼角坠了点泪滴。
顾垣问:“吃早饭了么?”
“没有。”
苏折夜回答:“一会出门,染发前和朋友在外面吃个午饭。”
他看到顾垣微不几见蹙了下眉。
“早饭要吃的,不然对阑尾和胃不好。”
顾垣道:“冰箱食材你可以随便用。”
苏折夜:“喔。”
又一个督促自己吃饭的。
他耳朵快磨出茧子了,以防顾垣再说下去自己会表现出不耐烦而破坏人设,快溜快溜。
“我去换衣服了。”
苏折夜朝顾垣挥挥手:“顾老师晚上见。”
不等顾垣回话,人就没影儿了。
他的这点小心思在一个心理学教授面前确实无从遁藏。
顾垣没有拆穿,也没有多做挽留,只是目送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
顾垣知道苏折夜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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