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逆徒手中后》
顾延的心脏猛地被收紧了,双唇忍不住颤抖起来,一个熟悉的名字在唇边呼之欲出。
可下一刻,这人便开了口,是银湖宫主略显嘶哑的声音,冷声嘲道:“自投罗网。”
不是沈长渊的声音。
一颗心猛然回落,却还在疯狂跳动,像是想要跳出胸膛一般,心口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
顾延深呼吸几下,努力平复了心绪:“宫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烛火映照着银湖宫主的半边侧脸,烛光跳跃间,显得神色晦暗不明。
他走到笼前,唇边带着讥笑看向顾延:“修真界第一仙将顾延名满天下,英姿不凡,另我钦慕不已,忍不住想要同你亲近。”
“呵,”顾延冷笑,倒也不慌,在灵骨笼上轻弹一下:“钦慕我,便要将我关起来?”
“若是寻常美人,自然不需要。可你顾延么……还是更适合被拔去所有獠牙,束缚双手双脚,供我好好把玩欣赏。”
如今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真是越来越多了,顾延忍不住轻笑出声。
“束缚我?你可知上一个想将我关入笼中的人,如今是什么下场?”
空流霜被顾延砍下头颅,惨死修真界,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
眼前这位银湖宫主显然也对此有所耳闻,可面上是丝毫也不加掩饰的厌恶与不屑,并不觉得自己会和空流霜同样下场:“他痴心妄想,咎由自取。”
顾延挑眉:“那你呢?”
他说着,指尖抵住锁孔,只略微向其中注入少许灵力,灵锁上便出现无数细小裂痕,而后砰一声炸裂开来。
顾延推开笼门,轻摆袍袖,施施然走了出来:“你当自己代行魔尊之权,魔尊如今又信任你,我便真只能听命于你么?”
他一步步逼近银湖宫主:“你信不信,我既便是当真杀了你,魔尊也不会将我如何?”
银湖宫主分明已被逼至墙角,却也依旧没有丝毫惊慌,瞳底幽深一片,死死盯着顾延,直接伸手便揽住了顾延的腰,让二人紧紧相贴,唇边勾出一个略带几分邪性的笑:“目标尚未达成,我怎舍得去死?”
顾延眼底浮起隐隐怒意,一掌便拍向银湖宫主的胸口。
银湖宫主冷笑一声,手中长鞭迅速探出,鞭梢缠住顾延的手腕,用力一扯。
顾延目光微暗,顺势抓住鞭尾,顺着长鞭探入灵流。然而下一刻,他眼底便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魔息。
也就是说,这人毫无疑问是个魔修。
天下使用长鞭作为武器的修士何其之多,即便武器相同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沈长渊绝对不会入魔。
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但同时,却也放下心来。
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顾延紧攥鞭尾,借势猛然用力一拉,同时另一手中折扇猛地展开,斜割向银湖宫主脖颈而去。
却不料银湖宫主反应极其迅速,后仰躲开这一击,向前一探手,便用藏在另一手中的短刃隔断了顾延腰带,袍摆瞬间飞扬。
顾延冷哼一声,折扇在手中快速翻转,化作飞旋风刃,攻势更加迅猛,再次冲向银湖宫主。
银湖宫主也不甘示弱,长鞭飞舞出道道残影,与折扇相撞,迸发出烁烁火光。
二人你来我往间,银湖宫主如逗弄到手的猎物一般,每一招都不下死手,却每一招都冲着衣袍而去。
一番缠斗下来,衣料布帛撕裂之声不绝于耳,顾延的衣衫早已褴褛不堪,聊胜于无地挂在身上,一双鞋也早被长鞭卷了不知扔到了哪里。
他光着双脚,一脚横踢向银湖宫主,却被自下横扫而出的长鞭缠住了脚腕。用力一提,那莹白脚踝便落在了银湖宫主手中。
这家伙故意不轻不重地握着顾延的脚腕,布满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凸起的踝骨上摩梭,带了十足暧昧不明的意味。
那双脚在幽暗不明的烛火之下,更显白皙,如暗室中唯一的珍宝。
顾延怒意更甚,用力挣出,一脚便想踢向此人面门。谁料这人身形灵巧异常,侧身躲开不说,竟还能分神在顾延腿.根摸了一把。
顾延在空中一个翻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落地的同时霜锋剑出鞘,闪出银白剑光。
眼看便要没入对方胸膛,却就在这时,顾延一眼瞥向银湖宫主,看到了他眼底不易察觉的红丝。
那样的眼神,让顾延心脏猛地抽跳了一下,手下动作一顿,剑锋错开半寸,被银湖宫主在手腕上一弹,瞬间卸了力道,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银湖宫主借机点在顾延周身几处大穴,让顾延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被单手拦腰抱起。
顾延浑身都在发麻,半点挣脱不得,只能输人不输阵:“你当这小小牢笼困得住我?”
银湖宫主却冷笑道:“这话便说早了吧。灵骨笼的好处,需得亲身体会过,才能知晓。”
说完,他抱着顾延亲自踏入笼中。顾延这才看清,灵骨笼内竟垂落着无数镣.铐。他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银湖宫主将手脚全都束缚,而后重新化出一把锁来,彻底关上了笼门。
顾延挣动几下,却发现浑身麻痹得厉害,半点也动弹不得,不由暗暗心惊。
不知这家伙什么来路,修为竟如此之高,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和毂梁川,甚至极有可能和魔尊不相上下。
这样的高手,为何从前从未听过此人名号?他遍寻自己所知道的修士,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能对得上号。
顾延内心叫苦不迭。从前那般与魔尊周旋,也没有当真吃过亏,这下倒好,反而要在阴沟里翻船。
分明是他将魔尊引开,可这下,顾延反而期待魔尊快些回来。
他自然知道不可能,便只能强撑出气势,搬出魔尊来企图震慑此人:“你可知我与尊上是什么关系?你这般对我,就不怕他知晓之后,让你不得好死?”
银湖宫主方才还神色淡淡,闻听此言,眼神迅速冷了下去。
他冷冷看着顾延,语气透着一股危险的意味:“哦?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延一咬牙,把心一横,还是觉得眼下的人身安危更为重要。
且就魔尊那个样子,若是知道自己在这里胡说八道,说不准还会挺开心。
于是他信口胡诌道:“魔尊对我向来予取予求,我想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什么。我在魔界不担任任何要职,却可随意在魔宫出入,甚至……包括他的寝殿。”
他说到这里,故意暧昧笑了一声:“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若让他知道你对我抱着这样的心思,你猜他还会不会留着你这条命?”
银湖宫主死死盯着顾延,握着长鞭的手上指节泛白:“是他强迫你,还是你自愿?”
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顾延胡乱编排自己和魔尊的关系,纯粹是为了震慑银湖宫主,这个人只需要知道他是魔尊的人,不能随便觊觎就够了。
这和他是不是自愿有关系吗?
他随口答道:“我可以在这里来去自如,你觉得我像是被迫?”
银湖宫主没有说话,只死死盯着他,半晌忽地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好啊,很好。”
他说着抬掌,猛地攥拳,灵骨笼便随着他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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