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逆徒手中后》
“尊上找我?”顾延有些莫名地看着眼前的右护法。
这事有些奇怪,因为前不久顾延刚和魔尊闹了些不愉快。这几日别说主动要见顾延,每次顾延去找魔尊,他都避而不见,今天怎么突然又想见他了?
回想起那天情景,顾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那日是魔尊的生辰,魔尊在魔宫设宴款待一众魔将。这样的场合顾延自该出席,可不巧的是他那天出了些意外,迟迟未到。
等顾延到时,宴席已经结束,众魔将纷纷离去,留魔尊一人醉眼惺忪高坐王位之上。
他并未气恼顾延迟到,见到顾延便招手让他上前。
顾延却停在了石阶之下,自下而上看着魔尊:“抱歉,尊上,我来迟了。”
魔尊半阖双眼:“你不必和他们一样唤我尊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你是怎么叫我的吗?”
顾延没有开口。
魔尊便叹息一声,亲自起身,拉住顾延一步步走上了王座。
王座虽然奢华,却坐不下两个人,顾延便被魔尊强拉着,坐在了扶手上。
诺大的大殿只有他们两人,氛围有些古怪。顾延便故意东拉西扯想要岔开话题:“那么多人都想身居高位,可我怎么觉得这椅子又冷又硬,没我那软榻舒服。”
魔尊轻笑几声,覆在冰冷玄甲下的手不动声色缓缓挪到了顾延腰侧:“旁人都想,是因为他们做不到。做不到,才会有期待。你不在意,是因为只要你愿意,这个位置我随时愿意同你共享。”
顾延想躲,可腰上的手却加了几分力道,将顾延牢牢按在原地。他便只能就着这个姿势道:“我还是算了吧。当年师尊一早就看出了我不是当领袖的料,连那掌门之位都没想过要传给我,更别提你这位置。”
魔尊饮了酒,带着浓烈的酒气一点点逼近顾延,眸底一片炽烈翻涌着的情绪:“可我想与你共享。”
他起身,在顾延肩头一推,便让顾延跌入王位之中。
顾延挣扎着想要起身,可魔尊力气极大,轻而易举便将顾延桎梏在自己的身躯与王位之间,动弹不得。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曾一起许下的诺言吗?”
顾延出生在魔界。他的母亲是正道修士,父亲却是一个魔修。而像他这样半魔血统的孩子,在魔界的日子非常难过,几乎算得上人人可欺。
那时候的魔尊和顾延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反而能够彼此惺惺相惜,彼此照顾。
魔尊大顾延许多,便自觉承担起了照顾顾延的责任,而那时候尚且懵懂年幼的顾延,也的确对魔尊充满钦佩与向往。
这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能够照顾他,保护他的人。
在话都还不会说的小顾延心中,魔尊所说的话几乎全都是真理,他全都会不遗余力地相信。
魔尊俯下身,在顾延耳边道:“我说过,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欺负我们的人都杀死,我会站在万人之巅,成为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那时候,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真的能做到的人。”
“你喝多了。”感受到魔尊愈渐灼热的气息,起身想要离开。
魔尊不许他走,两人便推搡起来。
魔尊修为在顾延之上,若是他想,可以完全压制顾延。可他显然并不是真的想和顾延动手,只与他拳脚相搏。
谁料不知碰到了哪里,顾延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猛然变得惨白一片。
魔尊停下手上动作,皱起眉:“怎么了?”
“没怎么啊。”顾延大约是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难看,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语气。
魔尊皱着眉,审视地看了顾延片刻:“为什么来迟?”
“有事。”
“何事?”
顾延没有答话,因为若是撒谎,必然会被识破,但真话他并不想说,因为总会牵扯出那个他不愿提及的话题。
可他即便不说,魔尊也能猜到。
“又发作了?”他问。
当初离开修真界前,毂梁奕问顾延身上的暗伤从何而来,当时顾延其实没有撒谎,的确是正魔大战之时留下的,这些年也未能痊愈。
魔尊眼底醉意渐渐褪去,变得清明几分:“你一定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是么?”
“我以为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顾延道:“我可以站在你身后,但你不能逼我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魔尊面上没什么表情,唇边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说:“可我改变主意了。我一直以为你早晚有一天会醒悟,我愿意等,但你让我等的太久了,甚至为此一再伤害自己。”
他说着,抬手抚上顾延侧颊,拇指缓缓向下,按在了他侧颈。
冰冷的铁甲让顾延一个激灵,想要偏头躲开,却被魔尊强硬地捏住下巴,掰正了脸。
“你的手太冷了。”顾延说着,便要将人推开,却被魔尊强硬握住双腕按在王座上,低头便想要去吻他。
顾延只觉一阵反胃,后脊阵阵发寒。他手上瞬间蓄满灵力,下意识一掌打在魔尊胸口,总算是没被他碰到。
魔尊其实从未在顾延面前收敛过自己的行为,也时常会故意做出一些暧昧举动,因此他的心思,顾延一直心知肚明。
自从三年前顾延去过一次修真界后,魔尊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愈发变本加厉。
但顾延一直假作不知,魔尊也从未明说过。
直到这一刻。
这一击虽并不能重伤魔尊,却也还是让他连退数步,狠狠撞在了一旁的石柱之上。
手臂上的玄甲在石柱上磕出一声嗡鸣,震得魔尊手臂发麻。
他眼底惯常的浅笑已然完全褪去,冷冷看着顾延:“从来没有过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只要一想起魔尊刚刚的举动,顾延便觉阵阵反胃,只能强忍着走下王座,向魔尊伸手想要扶他,打算用他一贯不着四六的态度糊弄过去:“你也没这样捉弄过别人啊。下次你可以对右护法这样试试,看他什么反应。”
然而这一次,魔尊没打算让顾延糊弄过去。
他抓住了顾延的手,却并不起身:“为什么连那种家伙都可以,我不行?我哪里比不上他?”
顾延:“……”
他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我们可是……当然不行!”
“只有修真界的伪君子才会在意这种事情。”魔尊道。
“但我在意。”顾延想要松手:“我们是不可能的。”
魔尊却更紧地回握住了他:“你总说我的手冷,可你还记得我为什么总要带着护甲吗?”
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拨动了护甲上的机窍。
咔哒一声,铁甲被卸了下来,露出了魔尊那布满狰狞伤痕的右手。
“这是当年为了救你,被离火灼烧而成的伤疤。”
离火不同于普通凡火,灼出的伤无法消失,不会痊愈。被灼伤的人,终其一身都要始终感受这种无法消解的痛苦。
顾延的目光微微凝滞。
魔尊却在这时松开了顾延,而后转身离开。
自那之后这么多天过去,二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过,顾延实在有些摸不准魔尊这次突然找自己是想做什么。
他瞎猜了一路,可在推开殿门的瞬间便否决了自己的所有猜想——因为大殿中除了魔尊,还有一个人,正背对殿门,同魔尊说着什么。
那人肩宽腿长,身量极高,一身黑色衣袍,衬得整个人挺拔如松。
看到这个背影的瞬间,顾延的呼吸几乎凝固,心口猛地一悸,险些当场停跳。
幸而下一瞬此人转身,露出了一张平平无奇且十分陌生的脸,目光冷冷扫向顾延。
魔尊也在这时介绍道:“这位是新任银湖宫宫主。”
顾延这才小心翼翼放下心来。
新任银湖宫宫主摸约一年前投奔魔尊,顾延听说过这件事,却从未有机会见到真人。
听说这人神秘非常,姓名相貌一概无人知晓,每次露面都会佩戴面具。
今日一见,顾延忍不住腹诽,这种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长相,到底有什么戴面具的必要。
他真是魔怔了,方才某一瞬间,险些将这人认成了沈长渊。
但怎么可能?
沈长渊是绝对不会来魔界的,否则自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且即便他当真悄无声息来了魔界,又怎么可能和魔尊如此和睦地相处,还成了所谓的银湖宫宫主?
自这人来到魔界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取得了魔尊信任,几乎要超过右护法,成为魔尊的头号心腹。
魔尊素来不信任顾延,很多重要的事情并不会交给他做,因此即便这么三年过去,顾延的计划依旧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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