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宠婢》
回东宫的路上,卫瑾延板着脸走在前面,不发一语。
到底是太子身边的老人儿了,见主子心情不佳,常禄跟在后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垂头看着脚下的路。
分明早晨从东宫出去时还是三人,却没想如今回去的,只剩两人。
而少了的那个人,恰巧还去淌了与太子不对付的阳朔公主那滩浑水……
这种背主忘恩的人,最好是别再出现在太子跟前,否则被一把掐死都算是死得轻松。
常禄心有余悸,毕竟这事儿也算是因他而起,若他没有信沈芝月的鬼话,什么肚子疼要如厕的,她也不能就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到处跑,还遇到了阳朔公主。
常禄手心后背都在冒冷汗,抬头偷偷观察了眼卫瑾延,语气诚恳:“殿下,都怪奴才没看好那个沈芝月,都是奴才的失职,但毕竟……”
他顿了顿,接着道:“毕竟人有三急,奴才也没有不让她离开的理啊,还请殿下恕罪……“
“孤自有定夺。“卫瑾延道
“就孤上朝这点时间都能乱走,心思不在这的人,留着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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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沈芝月已随阳朔公主去了锦央宫好些天。
公主待她极好,粗活累活从来不让她做。她只需每日去陪公主聊天用膳,再看看画本,赏赐便源源不断地到了她手里,小日子过得滋润得很。
可要说完全没缺点吧,沈芝月倒是时常愁眉苦脸的。
试问这世上有什么能让沈芝月一筹莫展?
毫无疑问,是半天都鼓囊不起来的钱袋子
这天夜里,沈芝月悄悄起身,手里提了个篮子出了庑房,在一座假山后搭了个小马扎坐下。
少顷,四周陆陆续续地围上来不少人,来凑热闹的不是饥肠辘辘的值夜宫人,就是半夜馋嘴睡不着觉的。
“我这些可是公主殿下刚赏赐下来的点心,有鲜荔糕,凤梨酥,龙须糖……“沈芝月夹着嗓门儿低声道:”反正种类很多,平常你们就是有银子都不一定能尝到!”
沈芝月将盖子打开,提起来给大伙都瞧了瞧,香气顿时弥散开来,引得好几个人肚子都发出一阵咕噜响。
“我就做点良心买卖,“沈芝月道:“仅仅十文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任意酥糕带回家。”
说完,沈芝月眸子亮闪闪的,满怀期待地等着有人主动递银子过来。
在此之前她早就打探过了,锦央宫其他几个卖零嘴的人那的样式不如她的多,也不如她的别致,就连价格都比她这贵了些许……
买谁的更划算,不言而喻。
然,预料中的热闹场面并未到来,相反,突如其来的惊吓倒是给了沈芝月当头一棒。
“要不我们还是去兰姐姐那买。“一个小宫女和周围的人小声议论道
沈芝月:???
她听说过那人口中的“兰姐姐“,是锦央宫一个买卖做得火热的管事大宫女。
“这个沈芝月刚来没几天,咱们和她都还不熟。”那宫女接着道:“万一咱们买了之后,她哪天在公主面前说漏了嘴怎么办。”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她倒是没事,毕竟是公主身边的红人,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可不想被发现挨大板子!”
“说得也是,刚还想买呢,想想还是算了。”
“散了吧,散了吧。”
方才还热闹的地儿最后只剩下沈芝月一人……
偏偏好巧不巧,一只不知从哪来的呱呱乱叫的蟾蜍还扑通一声跳进了她放在地上的篮子里,此刻正吐露着长舌,鼓着圆腮趴在她的酥糕上。
沈芝月吓得从小马扎上惊坐起,连篮子都没敢拿就一路小跑回了庑房。
趴在小榻上,沈芝月翻来覆去瞬不着觉,看着眼前空落落的钱袋,瘪着出去,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不仅如此,连那一篮子零嘴也打了水漂
她愁得秀眉紧锁,深思熟虑起来
来锦央宫这些日子,她是连个碎银渣子都没见着,若长此以往,她今后年满出宫还能过上悠闲阔绰的好日子?
沈芝月长叹了口气,不禁开始怀恋在东宫的日子。虽说太子殿下对她是凶了点,可她实际上并未受过什么责罚,好处倒是一分也没落下。
且退一万步说,东宫还有她的姐妹,恩人……
可事已至此,再如何怀恋都已是徒劳
她那个主子已经不要她了……
翌日午时,沈芝月照常伺候阳朔公主用膳,她整宿没睡好,布菜时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好几次都险些将菜掉到阳朔的衣裙上。
阳朔停了筷子,耐着性子问沈芝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芝月急忙摇头:“奴婢没事。“
阳朔拿巾帕拭了拭嘴角,起身到一旁的贵妃椅上闲适地倚着
“十日了。“她说。
沈芝月不解,疑惑地看着阳朔。
“你来本宫这十日了。“
闻言,沈芝月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东宫十日了……
太子殿下贵人事多,想必早就不记得她这号人了吧……
沈芝月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嗯。”
“在本宫这过得可好?”阳朔继续问。
沈芝月心不在焉,恹恹道:“承蒙公主厚爱,奴婢过得很好。“
“哦?“阳朔眼尾一弯,眸子里透着些许的意味深长:“想回东宫么?”
话音一落,沈芝月终是提起了几分精神,原本黯淡的眸子闪过一瞬的光亮
可转瞬又被落寞掩盖,她委屈着道:“奴婢还回得去么?太子殿下不是已经不要奴婢了么?“
阳朔从来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做派,这会儿对着沈芝月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
这沈芝月怎么和她那个弟弟一样拧巴!
一个能憋十日都不来领人,一个能熬十日都不说想回去……
要是她阳朔都还不推一把,这俩人怕是要彻底凉了!
她从贵妃椅上起身,没好气道:“走吧,随本宫去东宫走一趟。”
-
东宫,武场。
难得卫瑾延得了半日空闲,一下朝便被崔琰拉去骑马练剑。
几场下来,崔琰拿手帕擦了擦前额的汗渍,他坐在地上一边喝水,一边笑着打趣:“殿下那个贴身小婢女呢?怎么这会儿不见她过来给您擦个汗送个水?”
卫瑾延冷着眸子瞥了他一眼:“你如何得知?“
崔琰笑道:“整个东宫有谁不知?打听一下不就了然了。“
卫瑾延轻嗤一声:“别在孤跟前提这事。”
难得见卫瑾延一副吃瘪的样子,崔琰笑得意味深长,刚想趁机再打趣两句,便见不远处有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阳朔公主在东宫门外求见,属下已如往日一般回绝,可公主让属下带了句话,说是务必要让您听见。”
卫瑾延正仰头喝水,喉结在脖颈处滑动,一听有人说阳朔,他面上顿生不耐:“说吧!”
“公主说她不是独自前来,这次特意带了一个叫沈芝月的宫女。”
话落,卫瑾延原本不耐的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须臾,他开口:“放她进来。”
-
沈芝月随阳朔从玄德门入东宫,门位最北端,武场于最南端,俩人走了快小半个时辰才堪堪见到武场上的人影。
正在比试的俩人似乎是故意无视她们,她们都来小半晌了,也不见那俩男人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
最后还是卫瑾延一剑比在了崔琰的脖子上,两人终才收了手,剑回刀鞘,转身向她们走了过来。
许久不见太子殿下,他依旧是那副疏冷矜贵模样,沈芝月这会儿兀地一见,倒是觉着有些陌生拘谨了。
她僵硬地福了福身子,一声不吭地立在阳朔身后。
卫瑾延自是不予理会沈芝月,视线都不曾扫她一眼。
还是崔琰拱手一礼,打破了僵局:“臣见过公主殿下。”
“还请崔大人暂且回避,本宫有事要与太子说。“阳朔道
见此,沈芝月亦是自觉退后了一步:“那奴婢也先行告退。“
“你退什么?你是本宫——”带来的
阳朔话音还未落,便被卫瑾延打断:“去给孤再倒一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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