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悔东风意》
载有池楠棺材的车,绕道玄武门进了东宫,虽太子不在,但还好有人接应安排。
安排的是池楠,而非池夏。
池夏看着阿姐进了东宫,独留她四下茫然地站在宫门外,侍卫不让她进,也不赶她走。
太子传话中根本没说清楚淑妃何时设宴、何处设宴,以及因何设宴。
她因为池楠,穿一身素色进宫倒也说得过去,可眼下完全不知该往哪去。
索性坐在门槛上,打量着殿宇、回廊、假山、树木、池鱼、玉砖……,心想阿姐从前被秦家带进宫过,若换成阿姐在此,定不会坐以待毙。
“就让她这么坐着?”背后的侍卫悄声与同伴交谈,太子吩咐不让他们同这位池二娘子说话,他们自然不敢为她指路。
可这么坐着,怕是要闯祸。
显然被问到的另一个侍卫更有主意:“怎么,你还想替太子殿下安排?除了进东宫,你想死哪随你挑。”
“你这嘴淬了毒吧!我不过随口问问。”好心侍卫决定不再泛滥好心。
另一人哼道:“不想死就别多管闲事。”
……
皇家无秘密。太子既说淑妃摆宴,淑妃定然知晓她已进宫,她不露面,必会被降罪。
可能降出什么大罪呢,池广鸣降官?池节罚俸?都不痛不痒。
估计也就奚落她几句,罚抄宫规或女戒,最重不过打她一顿,不让她嫁给太子……
那可太好了!
比起现在,不知敌我地去淑妃面前找不痛快,池夏宁愿有人主动截断她的太子妃之路,被打板子也无妨。
好心侍卫巡逻一圈回来发现池夏还在门槛上坐着,不由嘟囔几声。
赶上日头高照,被换岗的叫去吃饭。
池夏听着身后动静,揉了揉肚子,这边景色看遍也才熬过正午,她也饿啊。
“可是池二娘子?”一位嬷嬷在不远处向她发问,声音不大,刚好够她听见。
这深宫之中怎会有人认识她?池夏立马不饿了,忙站起身。
看她装扮不是主子,也不像宫人,应该是高门权贵家的嬷嬷,便微微福身:“正是臣女。”
“老奴是贺王府的,今日随王妃进宫赴宴。”
贺王妃?贺王爷因为多年征战,从未娶亲,没听说贺王府有王妃啊。
哦,倒是有不少偏房小妾,据说都是长辈们为了子嗣,硬送给贺王爷的。
王府里的孩子们基本不会进宫,主要是因为没有主母带着,怕坏了规矩给贺王爷惹事。
贺王爷战功显赫,自然防着功高震主的下场,不娶妻、不立世子,是他最大的努力。
这些都是池楠曾经在书信中告诉池夏的,当然也顺带打探她是不是真的心系贺小王爷。
池夏还没有提笔回信,就得到阿姐回京的消息,想着见了面再细说,可如今阿姐就在她背后的宫殿中……
池夏摇走眼底的凄婉,坐一上午都没想起缅怀阿姐,怎么来个嬷嬷,她就神游了?
莫不真以为贺王府是她的救星,才放松了警惕?
痴人不能说梦。
她强迫自己正色应对:“这些年得王府馈赠,臣女却从未登门拜谢,如今更不知贺王爷娶妃,实在失礼。望嬷嬷替臣女说些好话,到时不要拒了池府赔罪的帖子才好。”
嬷嬷一怔,没想到池家女儿如此能言,只是她带着任务来,不好在东宫门前解释。
“池二娘子多礼,王妃进宫就发现忘了东西,老奴刚取回来,半路看见池二娘子,便来问个好。”
池夏从不相信巧合,只是贺王府嬷嬷的出现,确实比她原先的处境有利,所以不打算辨析话中真伪。
顺着嬷嬷的意图,假装猜测:“王妃也是来赴淑妃娘娘的宴吗?可否劳烦嬷嬷带臣女同去?”她为难一笑:“我头回进宫,不敢乱走。”
嬷嬷也笑了,老夫人交代她进宫来护着池夏,还好这姑娘识趣,她不用多费口舌。
二人在没东宫之外多耽搁,倒是嬷嬷拥着池夏走上正道后,主动解释。
“王妃也是头一回入宫,老夫人特命老奴伺候着,二娘子不必担心,到时挪下坐席便是。”她是要将池夏负责到底了。
“多谢嬷嬷,还不知嬷嬷如何称呼?”从前都是秦氏替她收礼还礼,池夏还从未见过贺王府中人。
嬷嬷感叹于池夏的聪慧和警惕,这时候正合适问明来历,她也正好拉近乎:“王府里都叫我云嬷嬷。说来二娘子应该见过老奴一面,那年雁归楼事后,就是老奴替老夫人来的池府呀!”
其实那年云嬷嬷来池府时,说池夏受了惊吓,正昏睡着,自然没见过她。
可这姑娘受了惊又如何救人?
贺小王爷从不向老王妃细说雁归楼中的事,伤还没好就去了南疆,再无音讯。
老夫人得不到宝贝孙子的任何消息,只能把目光投向当事人池夏的身上。
可私下里一波接一波的谢礼送出,都没能撬开秦氏的嘴,让她们见到池家二娘子。
还好,有了转机。
昨日池府门前宣旨,这位池二娘子亲口说心系贺小王爷,老夫人得知,激动得不得了,吩咐云嬷嬷拿些礼品去,定要见到池夏。
老夫人笃定她敢那样说,八成跟她宝贝孙子有什么往来,能问到一两句都行。
今日一大早又得了新消息,淑妃娘娘的宴会上有池二娘子的名字,老夫人赶忙让那新册封的贺王妃带着云嬷嬷进宫。
贺王妃也是个会隐忍筹谋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扶正,虽然老夫人不喜,但能伺候好贺王爷,她也懒得管。
这边贺王妃猜到老夫人让她进宫目的,但得此机会能彰显她王妃身份,也是正中下怀的好事,进了宫便不管云嬷嬷所为,身着华服直奔淑妃寝宫。
云嬷嬷提及雁归楼,也是有意提醒池夏,这些年收了贺王府礼,也该亲自解释当年事情。
可听着池夏口中跟秦氏无二致的答话,云嬷嬷不免气馁,不怪池夏守口如瓶,只怪秦氏太过霸道严厉。
“那这些年,二娘子可知南疆战况?”云嬷嬷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南疆?池夏怎么会关注行军打仗之事,云嬷嬷定是要问她有没有跟贺小王爷联系吧?
可惜,“不知。”但池夏知道贺老王妃的一腔思念,从前她是真没消息,就任由秦氏阻拦,而今见着面,她也不忍心。
靠近几步低声透露:“不过昨日我来接父亲下朝,听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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