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裙下之臣》
待裴之彻走近,她才看清那绑在他发端的一抹红色是何物——那日灯节她送他的那根千结绳。
程素朝抿了抿唇,想起今日谢煜所言,猜到他此番前来所谓何事,便欲屏退左右,扬声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守着,早些睡下,别受凉了。”
绾春他们应了声,低垂着头,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
裴之彻衣袍沾水,雨水顺着袍摆往下滴去,晕开一层深色。
她静静看了他良久,仿佛能听见那雨水落地的声响,他也不说话,陪她沉默着。
半晌,程素朝叹了口气,语气不由得放软:“淋雨做什么?是什么人惹得掌印不快了么?身子再硬朗,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裴之彻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封冻的神情霎时如雪化开,仿佛方才那副阴暗冷沉的模样是她的错觉一般。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将沾水湿透的外袍脱下随手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随她走入内间。
“那娘娘猜猜,是谁惹奴不快了。”
程素朝听他意有所指,沉默一瞬,不想惹怒他,委婉地问出口:“掌印大人,昨日可是与什么人有过龃龉?”
他沏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开口:“……娘娘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是说奴上朝时驳了陛下的脸面,还是伤了沈大人右手之事?”
言罢,他便仰头饮完一杯温茶,仿佛只轻飘飘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
她今日脑海里本就乱成一团,怎么扯都扯不顺,听他这若无其事的一番话,脸色径直沉下来,拿话刺他:“既然如此,掌印今日来见我做什么?可以离开了。当然,大人若是执意留下,本宫也不能有什么意见。”
这段时间来,她要不避着与他见面或是一句话都不说,要不就是没说几句话便要不欢而散。
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从前她会权当不清楚,他也会遮掩好,不教她知晓,便也糊涂过来了。
是什么时候起,她说服不了自己了呢?
裴之彻轻轻笑了两声,手上却缓缓将瓷杯攥紧,视线落在她身上,低声道:“娘娘不问清楚孰是孰非,便要将过错定在奴的身上?或许是他沈砚山挑衅于奴呢?”
程素朝蹙起眉,淡道:“大人觉得有可能么?”
他眨了眨眼,忽地牵过她的一只手来,放到他的肩上,压着她的手指摁下去。
“摸到了么?”
他衣裳单薄,指腹触上,却感到有层较厚偏窄的布料微微叠起,是包扎的白布?
莫不是伤口?他也伤到了肩膀——
“他给我一刀,我还他一刀,有何不可?”裴之彻讥讽道,“娘娘总觉得沈砚山高尚清贵,可他的心思也未必干净,对您又当真只是臣子对太后的敬意?”
这句话落在耳畔,程素朝只抿紧唇瓣,沉默不语。
裴之彻见状,嘲讽的话语顿住,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忽地大笑了几声,嘴角冷冷勾起。
他捏紧拢在手心的手,一点一点用力,声音比外头刮着的寒风还要冷上一些:“娘娘并不意外啊,看来是今日在长阳宫,畏畏缩缩的沈大人终于鼓起勇气来说了什么呢,奴倒是要对沈大人另眼相待一番了。”
“那又怎么样?”程素朝从他手中抽出手,愠色道。
她眉头紧锁:“沈砚山心悦于我,你便要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么?他既碰不到我,更不会将我抢了去,你何必如此介意。总不可能,这世间所有觊觎掌印手中‘物什’的人,大人都要一一除去?”
“还是说,在掌□□底,本宫并不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猫儿、玩物,而是心尖上的人儿么?所以掌印才心生嫉怨,对他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玩物?您又要说这种话——”他不悦地蹙起眉,那丝丝缕缕的痛楚仿佛再度从心口洞穿而过。
程素朝呼出口气,挑衅地看向他:“哦,原来本宫一直以来错怪掌印了么啊。你爱我?这倒是本宫万万没能想到的。”
裴之彻看她说话时轻喘气,身子气得发抖,眼神终是松动,面色缓和下来,正欲说些什么。
今日或许不该提沈砚山的事——
她却一脸冰冷地道:“真可惜,这爱简直一文不值。”
裴之彻一愣,整个人怔住,那句话在脑海中回荡,好似要将他扎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半晌,他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找回自己的声音:“娘娘,你总要为旁的人同奴置气,何必呢?”
程素朝不屑地笑了一声:“旁的人?掌印大人倒是无自知之明,大人在我眼中也不过一个外——”
裴之彻忽地拽了她的手,将她摁倒,木案上大半瓷杯与茶壶被拂去地面,摔了个粉碎。
他欺身压上来,伸手从后头掐住她的脖子,不消片刻,便红了大片。这样其实不会怎么样,真要掐死一个人也该从前头掐过去。
他清楚怎样扭断一个人的脖子。五指合拢,缓慢用力,看着那人呼吸急促,因窒息而面目狰狞,脸色涨红,直到胸膛里最后一丝气被扼住,连挣扎的力气都会失去。
可他舍不得。
思及此,他低头去咬她的唇,堵住那可恨的话语,嘴上用了力气,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不在乎她身上竖着的刺扎到自己的手,那是她察觉危险、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反应,那只能证明他还做得不够好,没有令她心安的能力。
她惴惴不安,胆子又小,怕他、排斥他也是正常的。他会收敛,会顺着她,会低下头来。
可她总为了别人来刺激他。
等到两人都尝到那丝腥甜,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一字一句道:“程素朝,你记得,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如今想着要撇清关系了,我允许了么?你怎么敢这么说——”
最后一句,他贴着她的肌肤,湿热的呼吸交缠,分明黏腻暧|昧,咬字时却带了丝不甘和怨恨。
“大人不允许又能如何?除了逼迫我,还能做什么?”
程素朝仰起脸,一脸不服输的意气。
裴之彻轻轻笑了,手探进她的衣裙,撕开那碍事的布料。
“奴自然做不了什么——”
嘶哑的气音从他喉间溢出,指骨分明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微屈着,缓慢而轻柔地逼近她,叩开柔腻的一片。
她咬牙,没发出丝毫声响,仍旧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又要跟他置气呢。
裴之彻蹭着她脸侧的发丝,空出的那只手掐住她的下颚,不叫她咬着唇忍住。
他伏在她身上,深深吸了口气,去舔她瑟缩的舌尖,手指掐着,她连偏头避开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她就被吻到气喘吁吁,唇上、脸上都是红的,连耳骨泛红的血丝都那么动人。
好像她眼底那怒气冲冲、满是嫌弃的眼神也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裴之彻慢慢道:“娘娘以为如今便可以反抗奴了么?您心疼小皇帝,心疼沈砚山,心疼所有的人,独独对我要如此残忍?奴便不配得到娘娘的半点怜惜么?”
他被雨水淋过,浑身上下近乎湿透,紧贴着她时,也把她的衣裳沾湿大半。
程素朝忍着身体被他挑拨起来的酥麻与痒意,缓了片刻,摆出自己所能展露的、最恶劣狠毒的神情,轻蔑而可怜地对他道:“是吗?高高在上的裴掌印、踩着他人尸骨爬上来的你,也要他人来心疼了?”
“高高在上?”
裴之彻轻声重复了句,低头用力含吮一口她的上唇,唇珠微翘,殷红艳丽。
他慢慢矮下|身子,褪了身上多余而湿透的衣物,将她半举半抱起来。
“十多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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