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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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深沉,乌云遮挡住了大片的光彩,看不出一星半点的亮色。枕清全身上下都有着巨大的痛楚,身上极为寒冷,就连心也跟着下坠。
她这人向来不喜欢对亲近的人撒谎,也不屑于说谎。
的确,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诉会帮她,也没有选择过江诉。
“没有。”她不自然地说,“我从未想选择你,我只想你永远记住我。”
枕清的声音很轻,虽然被痛折磨到疲软,可喉咙间发出的声音柔而不弱,甚至还能听到里边夹杂这意味不明的清冷。
乌云在冷风过后,轻轻吹开了一点光彩。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开始冰封后,又被解冻。
不是旁人的原因,而是她自己的心需要她自己去接受。
“江诉,我从来都不是个道德高尚的好人。”
这件事,江诉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枕清微微抬起下巴,她感知到江诉今夜的变化。
她正如从前那般,抬起纤细的脖颈缓缓靠近,却又察觉到自己现如今疫病缠身,不应该和江诉靠得这般近,于是探前的身子顿了顿,又缓缓朝后退却,直到脊背抵住身后的树,才放松下来。
她们的距离并没有因为她方才的凑近而近,现如今也没有因为她的退却而变得更远。
无论前还是后,江诉都在原地,毅然不动。就好像是一棵枯木,他既不会随着她凑近而后退,也不会因为她后退,而紧张地往前。
更像是知道无论如何,她枕清永远都不会离他江诉太近或太远。
枕清望向江诉,他没有情绪的目光很沉静,甚至参杂一丝寒凉,她好像知道那冷意是从哪里来的,却没有说话。
江诉低垂双眸,一直默默注视着枕清的神态、动作,看到她蹙眉,看到她松懈,看她探究又胆怯。
江诉忽然探前去,伸手抓住枕清微微颤抖的手,手指和手腕贴住,将人无声拉近。
彼时的江诉也不避讳此时还在生病的枕清,更不顾及如此距离是否真的会染上他。
枕清轻轻说:“江诉,你是个好人。”
“谁说的?”江诉歪了一下头,视线同她齐平,“我从来不自诩自己是个好人。”
枕清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到江诉的神情和以往不同,明明现在还是这样的祥和平静,可依旧让枕清觉得无措。
她和他的距离很近很近,可两人都是裹着一层漂亮的外皮,心中有万般算计,于是,无论心意如何,都踏不过这道防线,依靠在一起的身体,也犹如天埑。
枕清害怕的东西看似很少,其实很多;江诉看似对谁都很好,其实对谁都漠不关情。
江诉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可在今夜,他真的害怕枕清出事。他对这个世界并不留恋,唯独不想再失去枕清。
纵使枕清觉得他只是披着人皮的异魂。
枕清不知道江诉的想法,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吹得人心凉凉。
“江诉,今日的你好像变了。”枕清道。
“是吗?”江诉淡声说,“我也不知道县主这般会藏,先是让宁千渝来,再是一直欺瞒着我们所有人。”
瞒着所有的事情,以及那般沉重的心思。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宣晟。”
又是他。
枕清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壁。
这件事本就是她做,她也没有去为自己辩解,于是缄默着。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城郊外,俊采星驰,夜织天丝,点缀着无尽的黑暗,洒下温柔的光芒。
草木中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几声浅浅的脚步,枕清当即朝外看去,江诉一把拽住枕清,两人一同朝另一个方向倒去,在要磕碰到地面时,江诉的手掌紧紧护在她的后脑勺上,没有给她任何一点的反应。
整个身体都在被轻轻地护着,既没有失重,也没有疼痛袭来。
直到枕清听到有人经过此地,发出小声的疑惑,又探了回去。
枕清听到那人的声音,是仇羌。
大概是他送药方来了。
她正要起身,江诉制止了她的动作。枕清并没有过多担忧,如果现在出声,还让江诉知道了仇羌的存在,还是按兵不动更好。
于是她安安分分躺着,惬意地望着天空。
她不需要仰头就能看到万点繁星,以及在身前的江诉。
现在江诉的在枕清眼中是巨大的,树木在江诉身后,天空和万籁星辰也成了他的背景。
枕清乌黑漂亮的眸子,好似只承载了一个江诉。
江诉差点溺死在这样的温柔乡情中。
虽然他没有忘记今日来的目的,可依旧在枕清身侧躺下。
耳畔只闻风穿山林,鸟啼虫鸣。仰望的迢迢银河仿若近在咫尺,恰似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枕清瞧了一眼旁边的人,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想着宁千渝假扮她的模样虽然没有逃过江诉的眼睛,但瞒住禹王不成问题。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城门外,江诉带着自己的令牌示意,竟也可以回来。
很多规矩就是可以打破的。
如果不能打破,那就破坏规则。
枕清回到长安城内,先是回了禹王府,问起了这两日的事情,知道齐离弦离开了长安,她不意外,反倒是知道阿之奎把草药又卖给了长安城内好几间药铺子,心中升起一点疑惑。
是什么原因让阿之奎改变了主意。
江诉给她喂的药已有起效,她并没有被这个疫病折磨多久。
翌日一早,她见到了禹王,禹王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
这段时日朝中忙碌,他定是熬夜批劄子。
枕清并未表现出多关心的模样,只稍稍点头喊了一声阿耶,禹王颔首,说了几句家常话,又往宫中去了。
而陆佑善也在今日找上了她,她们二人如同上一世般,又一道去了陆家府邸。
陆家女娘们纷纷前来相见。
陆家老夫人是个人精,知道枕清身为县主,身份尊贵,若是她们陆家女郎能在县主这里牵桥搭线,前途不可限量。
枕清知道陆家势大,后院里各个都是人精,围着她团团转后,都快让她喘不过起来。原本陪她一道来的陆佑善竟默默待在了最外侧,枕清向来不顾及旁人的面子,挥开了凑过来的女郎们,径直朝陆佑善走过去,又将她拉过来,二人并肩。
任谁看了都知道陆佑善在枕清眼中是最不一样的,也是最为亲密的。
对于陆佑善攀上了高枝,心中虽有嫉妒,但碍于县主面前,没人会自找不痛快。
老夫人把枕清的动作看在眼底,眼中的笑意浓郁,和蔼问道:“禹亲王可好?你家耶娘是哪儿的人?”
不少人也竖起耳朵听,毕竟禹王府的事情,外人所知甚少。
“阿耶自是极好,不过,我没有耶娘。”枕清略过众人闪烁探究的目光,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老夫人面容上,微微一笑道,“你们怕是不知,我是养女。”
众人皆是愕然,禹王可从未对外人说过枕清是养女,大家都以为是......
竟是如此!
枕清察觉到老夫人的手有松开的迹象,她并不意外,反倒是自己先撤回了手,垂下的那一瞬间,陆佑善握紧了她的手腕,好似在给她一股新的力量。
出了陆府,陆佑善知道枕清是故意告诉她们自己是养女的身份,可是她不明白枕清为何要这么做,明明上一世并非如此。
陆佑善问:“你为何要说自己是养女,你就不怕别人看不起你?”
枕清笑道:“事实如此。”
世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是早上说的,下午便被传得满城风雨。
这些话落进了禹王的耳朵里,那便是枕清受了天大的委屈,甚至还来她屋门前,给她撑腰道:“若是被我发现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我杀了他!”
枕清打开房门,冷静道:“如果是我呢,阿耶也要杀了我吗?”
“......”
禹王看一向乖顺的枕清这样冷漠,好似再问下去,他们的父女情谊要分崩离析,便怏怏咽了声。
不明白为什么枕清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失去往日的光彩,大概是这事闹得太大,如同小时候顽劣的孩童们的嘲笑,让枕清不高兴了,只是禹王隐约能从枕清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决绝。
虽然不知道这种决绝是什么,但好像就是有一种东西要永远的失去了。
这件事还是被禹王压了下来,长安内讨论的风向虽然少了,可是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枕清并非是禹王亲生的,自然不会觉得县主有多么地高不可攀。
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地耻笑。仿佛嘴上几句,便能获得无上快感。
直到他们被抓了,大家才知道,纵使枕清是养女,只要禹王护着,除了太后殿下,她依旧是大启最尊贵的女子。
花明跟罗长观走进牢房里,笑嘻嘻问看守人:“他们可是犯了事情?”
那人简单说了一下,待在牢房里的人听到后,委屈补充道:“话是早上说的,人是下午被抓的。”
花明悠哉游哉从他们面前走过,留下一句:“活该!”
两日后,城外的疫病逐渐消失,城门也不再被严防死守。
长安城内又传出是一位特别厉害的医士将人医治好的,给了两贴药就见效了,堪比神医的消息将禹王养女的声音生硬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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