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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无恶不作》

22. 林寻鹤,你是不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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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焦躁,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延误感到愤怒。

撞死人,对她来说不算大事。

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孩子,她的表情冷漠得像摔坏了一个泥人。

长乐公主只是烦躁突如其来的意外阻碍了她赶路的进程,附近寺庙报时的钟声敲响,只剩下半个时候,她必须尽快赶到茂林山。

她轻飘飘地将手镯脱下来,扔到小女孩的尸体上。

随后又命令身边的仆人道:“真是晦气,一大早上遇到这些事,你留在这里帮我处理后面的事情,去晚了她们可不等我。”

对她来说,一个庶民的命,哪里有她的游猎重要。

就在她策马要离开时,女孩的母亲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周围有人认出她是王大婶子。

王大婶子的丈夫前年走了,留了一个女儿,母女俩靠着一个绣品摊子相依为命。这个死掉的小女孩,本来应是王大婶唯一的依靠。

而今,小孩已成为地上一滩尸体。

王大婶子脱下衣服包裹住血肉模糊的女儿,无助地紧紧抱住她,满脸泪水和绝望。

此情此景,惹得周围所有人同情。

但长乐公主却一脸漠然,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

她都已经赔钱了,她那只镯子,那个庶民小孩的父母工作三辈子都买不起,那些庶民简直赚疯了。她还有什么需要愧疚的?

在长乐这种人上人眼里,庶民跟她不是一种人。

不配她投入任何情绪。

王婶子知道撞死女儿的凶手是长乐公主后,见长乐要走,她也顾不得君臣尊卑,疯了似的像猛兽般怒吼着,拦住长乐的去路。

“不许走,你还我女儿的命!”

她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失去理智的女人突然扑过来,想要冲上去撕咬她,长乐的两个侍卫费了好大力气才拦住这个近乎癫狂的人。

长乐的脸越发阴沉,看向茂林山的神色越发急促。

她掏出马鞭,对着女人便是重重的三鞭子,女人脸上瞬间挂上三条红痕,她语气中充满愤怒:“该死的贱民,竟敢耽误我的时间!”

手下们惯会看颜色,直接将王婶子拖到了一边。

将女人摔在地上,拳脚相加。

女人哭声和哀嚎回荡在建康的街道上,见者哀怜,街道上那么多双眼睛,却没有谁敢站出来,没有谁敢为这不公的世道说一句话。

也不怪大多数人如此沉默。

当今世道本就如此,权贵草菅人命是常有的事,普通人与权贵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长乐公主的马飞驰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

街道上只剩下那个母亲无助的哭喊声,待到公主府的随从们散去,街边的路人才慢慢走上前来,有的脱下衣裳包裹住小女孩的尸身,有的将女人搀扶起来,有的落下几滴泪来,自己穿着破衣服,却塞给女人一串钱。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大家都命如浮萍,今日死伤的事别人,明日保不住就是自己。

不到半个时辰,小女孩的尸身便被处理干净了,沾到她血迹的道路被清洗如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集庆巷平静如初。

物件上的痕迹可以消除,但人心的阴影却难以磨灭。

女人凄惨无助的哭声在道路上幽荡。

宛如王朝最深沉的挽歌。

最近百鸟军团有大动,林寻鹤在山中守了半个月,刚刚放假,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谁知一回家,巷子里到处飘荡着白色的纸钱。

王大婶家门口摆满了做丧事的物件。

这条巷子里的邻居互相都很熟络,大家平时也会互相串门,他走进王大婶家院子里,街坊都在,大家情绪低沉悲怆。

林寻鹤右眼皮跳个不停,心想这王大婶家莫不是出了变故?

空气中弥漫着沉痛的抽泣声。

王大婶满脸泪水,神情恍惚,瘫坐在小小的棺材旁。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端了碗粥给她,脸上又是伤感又是担忧:“王大婶子,你先吃点东西吧,一定要保重身子。”

前院里,大家的脸上除了悲戚,还涌动着强烈的愤怒,男人们都在骂骂咧咧。

“这是什么世道,她们这群人真是狼心狗肺!”

“她们把咱们普通人当什么!”

“天道不公!老子明天也做鸟匪去,非要杀了那群狗东西不可!”

……

林寻鹤一路走着,边走边听街坊们在讨论着长乐公主的暴行,透过大家愤怒的聊天内容,他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对这种草菅人命的暴行深恶痛绝。

可是长乐公主位高权重,是皇族贵胄,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即使他再愤怒,再想依法处理此事,他也没资格管。

这就是位卑者的痛苦。

就在他痛恨自己无能之时,王大婶子突然往棺材里放了一个面具。

那是一只伯劳面具。

王大婶子喃喃说:“前几天你一直闹着要买,娘嫌这面具贵,没有给你买,是娘不好,以后娘每年都烧好多玩具给你……”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对话过于凄凉,不忍卒听。

林寻鹤在看到伯劳面具的那一刻,晃了神。

那一刻,他耳畔似乎又传来了面具姑娘对他的叮嘱,他仿佛听到了命运的召唤。

他答应过她,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他答应过她,要不畏强权,要做浑浊世间的一注清流,要为天下开太平。

也许这个伯劳面具的出现,就是上天规劝。

他忽然听到内心的声音:不要惧怕强权,不要惧怕邪恶,你要成为刺破黑暗的利刃!你要成为燎原的火种!你要不忘初心,坚守最初的信仰!

他忽然做了个很冒险的决定——

哪怕再危险,他也要替这巷子里的普通人说一句话!

赤子之心

林寻鹤在茂林山出口等了很久。

他又渴又累,望眼欲穿。

终于看到长乐公主在一大群人的拥护中走出来,随行的还有她的姐姐,大申王朝的海晏公主杨徽月。

长乐公主今日狩猎收获颇丰,笑得格外畅快。

仿佛今日那桩命案与她无关。

她们这种人,平日里满口天下苍生,黎明百姓,但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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