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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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磊困惑地问:“你想干什么?”
林寻鹤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给你仿做一张,切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泄露出去,咱们都没命。”
章磊面露震惊之色。
他立刻摇摇头,内疚地说:“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林寻鹤伸手拍了拍章磊的肩膀,语气沉稳:“用我的法子,你还有一线生机,但你现在去认罪,像海晏公主那种魔鬼,定要你拿命赔,到时候你母亲怎么办?”
章磊眼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激。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满满的感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林寻鹤就在自己房间里完成了《卿云歌》的仿制。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个字写完,然后开始刻章,盖了五个大小不同的章子,一气呵成。随后将这张字帖放在火边烤干墨迹。
鸡鸣了,天色亮了,字帖也仿好了。
林寻鹤将两幅字帖放在一起,章磊小心翼翼地比对着,竟没有发现一丝差异,他抱着字帖,千恩万谢地向林寻鹤鞠躬。
随后便各自散去上工了。
到公主府上后,章磊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将仿制的字帖放回了箱子里。
过三天府上要举办书画展,整个公主府都要准备周全。
玉玲珑是公主府的长史,统管府上的内务,她将所有的仆人都召集在大殿上,俯首垂目之间自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立大殿中央,正在为书画展做最后的人员安排。
门外,十几个仆人将库房中的书画字帖小心翼翼地搬到展厅,公主府上的稀世字画足足有九个箱子那么多,每一件作品都价值连城。
玉玲珑命令道:“梦书,把每一件参展的作品都编上序号,登记在册。”
声音不大,言语却让人有压迫感。
玉玲珑对所有仆人强调道:“书画展人流复杂,我们要加强看管工作,每个人都有对应看管的画作,你们取画时,要先检验画作真伪,然后登记好鉴画人和领画人的姓名,展会结束后,还画时也要这样做,务必要做到权责分明,将责任落实到个人。”
她的锐利如鹰的目光扫过每一位仆人。
仆人们纷纷点头应允,动作变得更加谨慎。
章磊站在一旁,心里像敲着鼓似的,七上八下。
玉玲珑身边的大丫鬟梦书将每个人负责的字帖名与序号写成纸张,递到所有仆人手中,好巧不巧,章磊偏偏承担《卿云歌》的看管责任。
他捏着纸张,心里紧张得翻江倒海。
尽管林寻鹤仿制的字帖尽善尽美,但是他心里有鬼,他比谁都关心今天检验画作的结果,一旦出了问题,他将面对不可估量的惩罚。
终于,翰林院的翰林学士也来到了大厅。
学士们身着素色长袍,眼神异常严肃,看起来极为专业,一件又一件,一丝不苟地鉴定起公主箱子里的稀世珍品。
很快,就轮到那张《卿云歌》字帖了。
章磊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翰林学士缓缓地展开了《卿云歌》,细细打量着每一处笔锋,认真审视着字帖中的每一个笔画,仔细研究着字帖上的每一处细节。
片刻的沉默后,翰林学士终于开口了:“此为真迹。”
章磊的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如释重负。
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林寻鹤的感激和佩服。
他租房的时候,听房东介绍,说隔壁住的是三年前的状元,当时他还想着,状元混到跟他一起合租,想来也没什么本事。
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
他竟然能将一幅字帖仿得连翰林学士都看不出来,果然是能力高超。
雨过天晴,章磊整天的心情阳光般明媚。
然而,意外总是会到来。
就在他收拾换班的最后一刻,府上的老姑姑突然来找他。
那老姑姑神情严肃,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吓得他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公主宣你有事。”老姑姑冷冷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入他的心脏。
他的心陡然一颤,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公主向来繁忙,就算在公主府当差,他们这些普通的人一年也难得见公主一面,公主突然召见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章磊一步步走向公主府,心里连遗言都想好了。
走到公主的书房门口,还没有进去,他就感到一阵巨大的压迫感,有仆人推开门,他恍恍惚惚走了进去,书房里的灯火被窗外的寒风吹拂着,那残影似乎要将他吞噬。
公主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眼神严厉。
“我宣你过来,是为了《卿云歌》的事情。”公主此时说话的表情还算平静,但章磊却觉得那张脸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他的心仿佛被冷水淋透。
他本来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科举考试进士及第,但由于心态欠佳,应付不了大场面,在吏部铨选时面对考官说不出话来。
身、言、书、判,四项铨试,他死于言辞。
在吏部考试中没有被授予官职。
最后是老家亲戚托人在京城找关系,才能进公主府补差,看管文书,混口饭吃。
虽然公主什么都没说,可他早就被吓坏了,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无数糟糕的结局。
恐惧与不安抢占了他的每一寸神经。
他跌跌撞撞地跪下,声音颤抖:“臣罪该万死,臣不该拿假画蒙骗公主,请公主恕罪。”
俗话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他绝望地希冀着,也许公主会念他诚实,对他网开一面。
杨徽月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什么?字帖是假的?”
她今日召见他,是因为吴王对《卿云歌》这幅字帖很感兴趣,父皇却将字帖赏赐给了她,她担心吴王心怀妒忌,会故意损坏字帖,所以叫章磊来,提醒他小心。
没想到,今日居然炸出了这么大的瓜!
她府上还有这种监守自盗之事!
杨徽月的脸立刻冻成冰碴:“怎么回事?”
章磊的心里猛然一沉,仿佛坠入了深渊。
他忽然意识到,好像公主并不知道画是假的,他自己反倒自爆其短。一瞬间,痛恨、心酸、后悔、埋怨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公主目光如炬,他也没有在她面前撒谎的胆子。
章磊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颤抖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清楚,但是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林寻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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