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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休妻记》

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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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婉月事几日,宗越果真再不曾踏进昆玉院,至于他去了哪里,罗婉从府中好说闲话的婆子丫鬟那里也有所耳闻。

说是曹姬生辰宴上献舞穿的单薄,染了风寒,宗越心疼人,先叫了大夫来瞧,等人好转些便带着人出去游玩散心,已经几日不曾回府。

“姑娘,宴春阁那位回来了。”

雪香在府门口恰巧碰见曹姬回府,立即跑过来禀知罗婉,“世子也回来了,去了宴春阁,姑娘,今晚去请世子来吧?”

宗越已经有十几日不曾来过昆玉院,雪香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府里的婆子丫鬟因为这事笑话自家姑娘,说世子带着美人在外逍遥,姑娘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熬成黄脸婆,等年纪大了,还没有孩子,不得不养了小妾的孩子,含辛茹苦几十年,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还是跟自己亲娘亲近,自家姑娘只能落得个奔波劳碌到最后,为谁辛苦为谁甜的苦命。

雪香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就生气,见罗婉还在一门心思看账本,急道:“哎呀姑娘,世子回来了,您不去看看么?”

罗婉这段日子渐渐熟悉了自己三个铺面的账目,心思几乎都放在了生意上,根本没有留意宗越有多长时间没来了,现下听闻他回来,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又没得清静了。

“世子刚回来,脚还没沾地呢,且让他歇歇,晚饭时辰再说。”

晚饭时辰之前,她应该能把当下正看的账目理清楚,不然一被打断,停个几日再看,还得从头再理。

雪香知道自家姑娘看账本时得全神贯注,不喜被人打断,虽替她着急,也不好再催。

将至晚饭时辰,罗婉终于理清了手边账,放好账册,一面整理仪容,一面叫人去请宗越过来,待会儿同去吃晚饭。

婢子很快从宴春阁带了话来,说是曹姬病还未好,世子又叫了大夫去看,晚饭就在宴春阁用了。

雪香拧眉,不满地嘀咕:“一个风寒,十来日了还没好,也不知真病假病。”

罗婉无所谓,独自去堂上吃晚饭。

宗越许久不曾入席吃饭,安丰侯早先问过一次,罗婉说他忙着谈生意,安丰侯便也未再相问,今次依旧没想起来问,倒是夏氏消息灵通,知道宗越已经回府,故意问罗婉道:“元郎怎么没来吃饭?”

安丰侯这才想起来问:“他回来了?”

罗婉只好说是,又替宗越开解道:“夫君本是要来陪父亲吃饭的,但实在有些累,便没来,父亲见谅。”

安丰侯不拘这些,宗越真是谈生意没空归家,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见怪,遂笑道一句“无妨”,不再追问。

“听说宴春阁请了大夫,元郎不会累病了吧?”夏氏面露忧色,故意顺着罗婉的话发问。

安丰侯也一愣,询问地看向罗婉,“请了大夫?”

宗越若真病了,她身为妻子该守着的。

“确实请了大夫,是曹姬风寒未好。”罗婉解释。

安丰侯松口气,不再问了,夏氏状作略一思忖,吩咐贴身婢子道:“待会儿送些祛风驱寒的饮子到宴春阁,曹姬带病还陪世子出门谈生意,实在辛苦,理当好生照顾。”

转头又对罗婉说:“有些话本不该我教你,但又怕你年纪轻,只顾着妒忌不甘争风吃醋,有些事情虑想不到,我便多嘴提醒你一句,曹姬虽是婢妾,到底也是伺候元郎的,生了病,你身为嫡妻,还是应该拿出些气度来,叫人前去慰问一番才好。”

她先把话说在了前头,甚至凭空指摘罗婉没肚量,与一个婢妾争风吃醋,好像不经她提醒就想不到派人去宴春阁探视一般。

罗婉便道:“母亲放心,我已叫人去探望过了。”

探望过了?夏氏自然不信罗婉会这么快,但偏偏她就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她本想再嘱咐教训几句的,现下也只能罢休。

宴毕,回到昆玉院,罗婉想算了会儿,命拂云明日去买些去核红枣送去宴春阁。

夏氏已亲自叫人送了饮子过去,她也不好一点不表示,普通红枣乃府中寻常所食,送着没甚诚意,但去核红枣价钱至少高一倍,便是贵族女郎之间相送也不失体面,当作慰问礼送到宴春阁没甚不合适。

雪香还在气着夏氏饭席上对自家姑娘平白无故的一番教训,瞧了瞧四周无人,关上门抱怨道:“那曹姬是侯夫人她爹还是她娘啊,侯夫人对她那么好,姑娘您生病都没见侯夫人叫人送东西来!”

罗婉自然清楚夏氏用意,厚此而薄彼,防合而谋我,宗越这厢妻妾相争,获利的是夏氏和她那双儿子。

她无意为难曹姬,只要她不冒犯她,不挑拨宗越,她不会容不下她。

···

宴春阁内,曹姬望着漆木匣里的红枣,手中攥着一个小玉瓶,犹豫不决。

小玉瓶里装的是油煎水银,乃避孕神效之物,医家言服下如枣大一枚,不伤身子还可断绝孕产之忧,胡玉楼的女子多用此物避孕。

若少服些,该无碍于日后受孕的吧?

曹姬倒出红豆大小的一枚,放进去核枣的空心里,填进口中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

又拿出二十余个去核枣,挨个放入豆子大小的油煎水银,放置片刻待那药物粘着牢固,才又混入没放药的枣中。为着排查方便,她特意抓出十来个枣放在盘中作平常食用状,里头混上四个放了药的枣,余下则仍放进漆木匣里。

做定这事的第二日,曹姬便借口身子不适请了大夫。

消息递到宗越这里时,他正陪着罗婉在千峰翠色阁验看做好的盒册。

“不是请大夫了么,我又不是大夫,禀我作甚?”宗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段日子和蕃商打交道,有些酒局宴席上的应酬需要歌舞伎人助兴,曹姬自告奋勇,他才带她去的,谁知道她风寒未好,这几日又是跳舞又是喝酒,病愈发重了,他强制将人带回,已经替她请了大夫,怎么又来烦他?

“世子,您还是回去看看吧,曹姑娘这次病的不轻。”宴春阁的小厮乞求道。

宗越皱眉,忖了片刻,还是丢下罗婉,骑马赶回了府中。

一进宴春阁,就见曹姬倚卧榻上,眼睛红肿,显是哭了一场,而葛大夫站在旁边,神色凝重,好像曹姬果然重病似的。

“怎么回事?”宗越没往曹姬跟前凑,只是看向葛大夫询问。

葛大夫遂将验出药物的红枣递与宗越看,说了事情原委,“曹姑娘说肚子不舒服,但我从脉象上诊不出什么来,问她说是只吃了枣。”

他指了指已经切成两半的几颗红枣,“这几个枣里放了断绝孕育的药物。”

又指指另一盘自匣中挑出的枣,“那些也是。”

宗越知道这枣的来处,是罗婉的随嫁侍婢拂云亲自送过来的,那日来送时,他就在宴春阁。

默了会儿,他才又问葛大夫:“她可有大碍?能治么?”

“这药是用来避子的,不必长期服用,一次就可绝后患,因而一些不欲再生产的女子都会服用,书上言,这药只要不超过枣般大小,于人身体无大碍,我行医多年,确实也不曾遇见过吃这物吃坏身体的,但曹姑娘说肚子痛,脉象上又诊不出什么,不知和这物有没有关系。”

宗越遂又看向曹姬,“你吃了多少?”

那一匣子枣虽没有定数,但大致能看出少的并不多,宗越一向机敏锐利,曹姬不敢在这事上欺瞒他,遂说道:“十来个吧,也没多少。”

就算十来个枣里全都放了药物,剂量应当也够不上一个枣那般大小,何况依现在药物枣的几率,她吃下的应当没那么多。

“你想怎么办?”宗越看着曹姬问。

她既哭成那样,又特意差人叫他回来,显然就是觉得受了委屈,要让他主持公道。

曹姬愣住,没料想他知道真相后的第一句话是质问她想怎么办,而不是去质问他的嫡妻,为何要给她下这种药。

他果然好喜欢那个罗氏,就算知道罗氏给她下绝孕的药,第一反应也不是去质问责备她。他问她想怎么办,就是想自行解决,息事宁人吧?

她真的想不通,他买她回来做什么,她出身昭武旧城,确实有一身畜养鹰犬的好本事,可他花八百两金,就是为了让她驯养鹰犬么?

她的容貌,她的舞姿,他从来都是看看就罢,以前在胡玉楼,还会逢场作戏地要她斟酒伺候,自从买回家来,他反而对她没了兴趣,但凡她离的近些,他就冷着脸看过来震慑她。

她原来不甘心,不信自己比不过那个罗氏。

但现在,她不甘心也不得不认命,她在他心里,就是比不过罗氏,他都不护着她,真闹大了,这侯府里会有人护着她么?

她连个妾的名份都不曾有,嫡妻就算明目张胆要她绝孕,也是不触犯律法的,更何况现在,她病的不重,连大夫都说无甚大碍。

既动不了罗氏,她又何必自不量力地硬碰硬。

她又落了两滴泪,忙拿帕子抿去,才低低地说:“少夫人不想我有孕在先,本也无可厚非,是我不懂事了,不该惊动世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世子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宗越想了想,允了她所言,鞶囊里摸出一锭金饼放在案上,算是补偿,又说:“以后我会管着她些。”

说罢,看向葛大夫。

葛大夫忙表态,“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宗越微颔首,屏退葛大夫,正要离去,听曹姬说道:“世子,您今夜能留在这里么,我这几日总是噩梦惊醒……”

宗越不耐烦,“你我各睡各的,我留下何用?”

见曹姬垂头低泣,想她到底受了委屈,也不知这几日的噩梦和那药有没有关系,遂压制下眉目间的不耐,“行了,我会过来。”

说罢,大步离了宴春阁。

···

罗婉回到昆玉院时,就见宗越已然在主房外厢的坐榻上等着她了。

他既没有转玩短刀,也没有玩九连环、孔明锁之类,甚至不像平时抱臂伸腿那等松弛的坐姿。

而是罕见地正襟危坐,神姿端严,面色清肃,像个执掌刑罚的判官一样,审视着她。

以至于罗婉的步子下意识地警惕、犹豫着,不敢再往他那厢迈去。

莫非又有什么把柄叫他抓在了手里?

近些日子,言语之间自然少不得还是要骗一骗他,但那些诳语怕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宗越没可能识破的。

那是什么缘故惹他这幅凶神恶煞的较真模样?

目光落在他腰间金丝坠玉佩上,不觉心里一凛,莫非他知道了那个金丝坠是她花钱托绣娘编制的?

一件这么小的事骗了他,也值当他生那么大气,用这种眼神来震慑她、警告她?

“越郎,我把盒册拿回来了,千峰翠色阁做的很好,你要看看么?”

罗婉并不近他的身,兀自在桌案旁坐下,拿出盒册来,企图转移他的神思,借此平复他的怒气。

宗越并没被罗婉牵着鼻子走,听她话去看盒册,仍是板正地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堆满了教训和震慑的意味。

他这次没那么容易被哄好了,不是她一句轻飘飘的“越郎”就能摆平的。

她一进门,看见他质问的神色,就心虚了。不问他为何生气,为何这般看她,反倒顾左右而言他,想方设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知道她迫切地想要和他生个孩子,生个好看的孩子,他不是已经遂她的愿了么?她刚刚嫁进来,生孩子的事本也急不得,何须去对付曹姬?

她就那么怕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那她之前还说以后会给他纳妾,果然是诳语吧?

口是心非的女人。

明明嫉妒着,还要装作满不在乎。

这般想着,也不知为何,他目中的光就明亮起来,他本来就不是很生气。

他当然知道她做的不对。

可是葛大夫也说了,那药物是妇人用来绝孕的寻常药,一般不会伤身的,她只是不想让曹姬有孕,没有想要害人的。

她一定不是有意要害曹姬。

但若真追究起来,她给人下药的名声传出去,人多嘴杂,添油加醋,不知要将她编排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没多大点事也要被传成滔天大恶了。

她那么看重名声,再累再乏也会准时早起去给父亲请安,被夏氏刁难也只敢好言好语解释,不曾红过脸发过脾气,真背上下药害人的恶名,怎么受得了?

罢了,左右曹姬已经答应此事不外传,葛大夫也是个知轻重的,且本来就向着她,更不会说出去,这次的事,就不问不提了。

宗越站起身,沉着声告诫她:“我不会碰曹姬,但你以后,不许再去为难她。”

撇下这句话,他就阔步走了,留罗婉愣在那里,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她何时为难过曹姬?自嫁进府中,她与曹姬的碰面也只有两次而已,一次是曹姬来昆玉院探望他,一次是公爹生辰宴上曹姬献舞,迄今为止,她甚至没有和曹姬说过一句话。

他那么生气,一改往常吊儿郎当模样,板着脸沉着眼,原不是抓住了她说谎的把柄,不是因为她欺骗他,而是要给曹姬撑腰,为了曹姬训斥她?

可他连事情原委都懒得与她说,连个争辩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他只听信曹姬一面之词,就认定是她为难曹姬了?

又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她的解释,他的目的就只是警告她,不要为难曹姬。

至于真相为何,她是否冤枉,曹姬是否说谎,他不在乎,也无意深究,他就只想借此机会正告她,不要为难曹姬,不要挑衅他的人,仅此而已。

不稀奇,不稀奇……

她一直都清楚,她比不过曹姬的,那毕竟是他顶着公爹的怒气,顶着全长安城的笑话,重金买回来的人。

无所谓了,反正他只不过冷着脸一句训斥,没有真对她怎么样,不痛不痒的。他既无意说太多,她揪着不放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那就这样吧,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因为他一句没头没尾冷情冷性的训斥,就去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妥。

就这样吧,后天要去冀国公府赴宴了,她得选一身好看的衣裳和头面。

不管怎样,她总要光鲜亮丽。

···

韩夫人是圣上亲封的荣国夫人,长子高居相公,长女是当今圣上的弟媳,次女是幽州节度使夫人,满门贵子贵婿,加之尚有两子适龄未婚,故而来贺生辰的要比寻常贵人更多些。

女郎也更多些,有的是母亲带着女儿,有的是姐姐带着娘家姊妹,有的是嫂嫂带着小姑子。

女客人多,纵使有执事嬷嬷帮忙招呼,麴令徽作为儿媳,还是有些忙不过来,罗婉到后便也主动帮她招待逢迎前来的女客。

“你就是宗少夫人么?”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夫人手中牵着一子一女,站在罗婉面前盯着她打量片刻,这样问了句。

罗婉不认得她,忙有执事赶过来介绍:“这位是赵国公府颜家的,柳夫人。”

罗婉同她见礼,伸手想要替她牵过小一点的女儿,领着人入席,那小女娃却避开手不给她牵。

“宗少夫人,我有话跟你说。”

柳若青说话的声音有些……冷硬,总像带着一股与人为敌的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罗婉有仇。

罗婉仍是温和含笑,“柳夫人请说。”

“请去告诉你的夫君,待会儿不到宴席结束,不要放颜九郎出去。”柳若青便是颜九的妻子,已经查知宗越帮颜九买倡妾的事,着实恼了他。

“嗯……?”

罗婉疑惑,这是赴宴不是坐牢,他们哪里管得住别人什么时候走呢?

不觉转目朝府门另一侧的男客看去,姜家三兄弟和宗越都在前迎客,颜九郎特意攀着宗越肩膀往门当外侧避了避,在悄悄说着什么话。这位柳夫人应当就是看到这情形,才要她去告诫宗越不要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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