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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亿洋的心事

星期一早上，快8点了，亿洋还没到。唐灿到教室里查勤时，夏雪问：“亿洋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请假了？”

唐灿说没有，马上掏出手机啊给亿洋妈妈打电话。

夏雪看唐灿电话的语气严峻起来，她抱着电话快步走到教室外面。一会儿，唐灿过来告诉夏雪，亿洋不愿来上学。

不来上学？病了吗？

唐灿说：“没生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亿洋妈妈说，双休日亿洋在家一直玩手机，昨天下午妈妈催他写作业，就和爸爸妈妈吵了，早上还没写完作业，说了他几句，他就不肯来读书了。他妈妈说好话也说了，就是不理人，一动不动。”

夏雪想了想：“先和校长汇报一下，这里打电话给亿洋爸爸妈妈再了解一下。”

“这也要和校长说吗？”

“我建议先汇报一下，亿洋的情况有些特殊，这孩子倔，还不远和任何人沟通。”

“那好吧，我先和分管班主任的李副校长说。”

唐灿电话里和李副校长说了事情，李副校长让唐灿过去。

唐灿回到办公室，咬了两口饭团，她一口气喝完了牛奶，说，“饭团硬了，不好吃了。我饿死了，累死了。”

夏雪看课表，第一节课是唐灿的，这班主任不容易：“嗯，看你忙的，放心慢慢吃，要不第一节课我替你上吧。”

“谢谢夏老师！我就知道我们夏老师最好了！”

“嗯呢。怎么样？”

唐灿又咬了一口冷饭团，说下午亿洋若还不来，放学后就去家访。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前，李副校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李副认真的听完，对唐灿说：“唐灿，我看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心理辅导的谭老师，一起上门看看孩子，对孩子做一些心理上的安抚，尽量不要再出现问题学生。你准备一下，我安排好再通知你。”

最后一节课，唐灿匆匆的找人换课。一时间换不过来，只好又去找夏雪。夏雪今天因为帮唐灿顶了一上午，正打算喘口气。看着唐灿无奈的模样，夏雪觉得必须答应的，只是那种感觉是已经将要吃到嘴里的美味被别人生生的抢走了。她笑笑说：“好吧，放心吧。”

李副安排德育处主任朱慧洁、二级心理咨询师的谭老师和唐灿一起去亿洋家。唐灿说：“我们等等李副校长吧。”

朱慧洁是小六现在的师傅。她说李副校长陪校长处理其他事情，不去了。一行人就驱车来到亿洋家所在的小区。

唐灿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公公车位上。三人往里边走。唐灿以为亿洋妈妈会出来接他们一下，走了一阵也没看到。前面左右岔路，唐灿只好再次给亿洋妈妈打电话。亿洋妈妈让他们往右拐，然后左拐到底，2单元四楼。

电梯到了四楼，三人出来，四下一瞅，都关着门。苏主任看看唐灿，唐灿掏出手机说：“我看看是401还是402，我还是再打个电话吧。”

正说着，401的门开了。亿洋妈妈站在门口。她和唐灿差不多高，只是胖一些，一件已经走形的针织毛衣遍布粗细不均的小线粒，下面是一条紫红色长裤。女人脸上的担忧和焦急更是汹涌澎湃。

家里的装修很简单，穿过玄关就是客厅，可能也是餐厅，不大，一张本色小方桌靠墙而放，桌上还有两个菜碗靠墙放着，看来人了，亿洋妈妈收到冰箱里。桌子斜对面是一排布沙发，矮矮的，上面堆放着书玩具和几件外套。沙发前是一个爱茶几，也散放着书和玩具以及一些零碎糖果，地上看得出散着些饼干屑。沙发旁有两三张小凳子。可能是因为东西摆放的有点乱，房间显得小而拥挤。

亿洋妈妈指了指沙发让大家坐，她就在小桌子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唐灿问：“亿洋家长，今天的事是个什么情况？”

“唐老师，孩子就那样没事的，你们来了，他也不一定肯和你们说什么的。”

“他人呢？”

“房间里，你们进来的时候他把门反锁了。”

“孩子在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情况，可能我们工作忙，从小就由着他。”

“他从小就跟你们一起？”

亿洋妈妈想了想说：“是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说亿洋从小生活在老家，读书了才把他接过来的。不是吗？”唐灿诧异的问。

亿洋妈妈看看校长，欲言又止。李副校说：“没关系，实话实说，不然怎么解决问题。”

亿洋妈妈艰难的说：“昨天我们看亿洋还不做作业，玩手机，说了他几句，他很不高兴，还顶嘴，被他爸爸拿尺打了一下，也就那么一下；今天起来磨磨唧唧的，催他，他说回家作业没做，他要做作业，我听了挺火的，我还赶着去上班，就骂了他几句，这孩子，哎——”

“孩子常常玩手机吗？”

“也——不算——常常——”亿洋妈妈看看远处，低声说：“不过，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们是能找到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第一次？”李副看看唐灿，“你知道吗？夏老师知道吗？”说着，又看看亿洋妈妈。

亿洋妈妈欲言又止，看了眼唐灿说：“小孩子，附近转一圈就回来了，以前是这样的，今天可能.....”

“今天，他是不想来上学吗？”

“也不是。每次都是玩手机引起的。他玩手机已经有点入迷了，睡觉不睡，作业也不做，他说他要当网游主播，小时候我们不给他手机就是哭，现在不给他，他就和我们闹腾，还砸东西。唐老师你知道我们还有个二宝，才三岁多，有的时候真没时间跟他耗，但是他不管我们这些难处啊！我现在真的有点怕这孩子。”

“亿洋很爱玩手机吗？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也怪我们，那时忙，只要孩子不闹就好。一开始觉得玩玩游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发现他充值玩手机花了好多的钱，哎，孩子很聪明，又很敏感，他不肯和我们沟通阿，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唐老师，亿洋也不想让人知道的。”

“我知道了，争取明天让他来上课吧。”

李副校长接过话茬：“不仅仅是上学的问题，亿洋妈妈，孩子的教育是个大事，我们现在来，不是来批评的，大家平复情绪，让我们的心理专家单独和谈谈心，看那看能不能打开心结，我们再抽时间研究怎么教育和帮助孩子，不然，说不定还有下一次，这样怎么行？家长你看呢？”

“对的对的，”朱慧洁接着说，“我们不是来调查说谁对谁错的，我们的目的是多了解一些孩子的情况，以便我们可以更好的帮到孩子，你看这是国家心理咨询师，我们都帮你们带进家里了。要不这样吧，谭老师先和孩子聊聊。李副校，你说呢？”

李副校说：“嗯，好的。”

随行的谭老师看看亿洋的房间，房门紧锁，她又看看亿洋妈妈，亿洋妈妈坐着没动。刘老师把目光转向副校，副校看看亿洋妈妈，亿洋妈妈还是没站起来说：“这孩子倔，我们也没办法。”李副校说：“亿洋妈妈，那么。我看请你开一下孩子的房门，我们专家和孩子先聊聊。有钥匙吗？”

亿洋妈妈想了想说：“应该有，我找找。”

一会儿她从另一个房间拿了两个钥匙，在大家的注视下打开了房门。小房间里又两张高低床，亿洋坐在床前。谭老师走进去，轻轻地把房门带上。

“我这孩子，不一定能听得进去的。”亿洋妈妈为难的样子，“你们不信，他现在肯定把房门反锁了。”

“所以要你开一下房门啊。不试过怎么知道孩子会不会听呢？”

亿洋妈妈不情愿地站起来，说是去另一间屋子找钥匙。一会儿，她把钥匙递给刘老师，刘老师正在不知所措，李副校说：“家长，你开一下房门吧。”

谭老师进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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