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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拨千斤》

40.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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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清芳的只言片语,让拾月生出了自己的命运即将改变的想法。这种心怀期待的感觉,真好。

拾月洗得入神,出浴后才看到摆放在围屏后面的新裳。

又是女装。

拾月伸手摸了摸衣衫,又左右望了望,没见有人。

看来这次没有婢女服侍。拾月放下心来,自行穿衣。

衣裳穿好,回到房间,才发现那位美貌女子正坐在妆台前,摆弄着胭脂水粉。

拾月脚步一顿,瞧着她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看这女子的样貌和风姿,就觉得不像侍女。她来这儿,是想干什么呢?

白娣起身,转过头来妩媚地朝拾月笑笑,细声说道:“白大人请坐,奴替大人梳妆。”

拾月瞄了眼妆台上的物件儿,心下生疑,怎的比上林府二姨娘殷妙的东西还多?

都是给她用的吗?

可那又怎样。强权在上,她只能任人摆弄。

拾月乖乖朝着女子走去,在妆台前的矮凳上乖乖坐下,任由女子为自己梳妆。

红玉凤簪,宝石流苏,明月珰步摇,绫罗发带…通通用在了拾月的头上。耳上,脖颈上,也都挂戴了精美饰物。

当拾月细腰宛转,莲步轻移到了承王面前,白娣站在一旁眸光精亮地瞧着李琮栖的表情。

王爷此番来南地,是为了表妹姜婈的事,白娣清楚。也知道王爷这时候唤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混进晏国使团入南昭。

不仅只他,还有一人。

白娣扭头看向身旁女子。罗裙飘逸,琼鼻蛾眉,翠发珠钿,目含秋水,肌嫩如玉,朱唇皓齿。夭桃秾李,天香国色。

在拾月继续坐在桌案后,描画昭国舆图的最后一段路线时,白娣站在李琮栖近旁,盯着她迥出于众的花媚玉颜,轻声叹道:“王爷当真舍得!?”

“完好的带回来不就行了。”

李琮栖波澜不惊地说。

“可她会记得……”

会记得这一切。

李琮栖偏头,眸色清明地看向白娣。白娣了然,没再多说什么。

他结识承王十多年了,这个人向来是不动声色的冷漠。除了心里面装着的人他极爱护以外,旁的哪怕是有着深厚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也不会付出丝毫温情。

李琮栖又不是没见过美人,一个哑巴于他而言,不过是更方便利用罢了。

孙娘子来送奶羹。白娣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主动接过羹盅凑到了拾月身畔。

“白大人您忙,奴伺候您吃。”

白娣笑嘻嘻地道。

李琮栖眼瞅着白娣作戏,这类场面他见得多了。

拾月感到受宠若惊,下意识瞄了李琮栖一眼。她今日的这身打扮,就已经是逾矩了。

她怎么敢…

拾月放下手中狼毫,摇头又摆手。插在鬓发间的步摇晃来晃去,显露出了她的局促与慌张。

白娣瞧着,会心一笑。听叶飞惊说这姑娘是他们路上捡的。

谁家的好姑娘呀,这么倒霉,要碰上他们。

白娣抬手帮拾月理了理发上钗环,拾月弯唇,朝他腼腆地笑了笑。

他至今活了二十二载,所处之地不是军营就是青楼,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嫣然纯稚的笑靥。

这姑娘可真好。

他抬手抚上了拾月的脸颊。脸蛋又软又嫩,还没他的巴掌大。这样娇滴滴的漂亮人儿,却要跟着他去出生入死了。

这要是被人伤了,那他得心疼死。

太可惜了…

白娣叹气。

“画完了么。”李琮栖在一旁看着白娣表演痴缠悱恻,觉得碍眼。

拾月闻言,忙低下头,拿起狼毫,继续画图。

白娣这才发现,她是在默记。不由惊诧地抬头看她,心内也愈发觉得可惜了。

拾月画完图,美人还是坚持要喂她吃羊乳羹。她只好乖乖接受,被人一勺一勺地喂着。

一盅见底,白娣道:“还剩下一口,我可以尝尝吗?”

拾月惊地眼睛睁得圆溜溜,十个羞赧地抿住了唇。

“逗你的。”白娣笑着道。

拾月心下一松,随即也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明媚笑容。

眉眼弯弯,艳冶柔媚。韶颜稚齿,神清骨秀。

不仅是白娣觉得稀罕的笑容,即便是与她朝夕相处一月有余的李琮栖,也未见她这样笑过。

他瞧着她,心说,这个傻子,对着个骗子笑得这么开心。

“咳…”李琮栖发出声音,拾月止了笑,看向他。

“又没吃饭。”

拾月抿唇,刚要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啃过一个白馍馍。于是抬手比划了出来。

她回来解释的那一通,承王虽未再多问什么,但拾月觉得,谨慎如他,不可能尽信她的话。眼下她道出自己出来后走错路,途径路边小摊买了馍馍,这是表面看上去的事实。

最好他们的人早在街上发现她了,若是这样,大抵就会认为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李琮栖对拾月的话没有追究的根本原因是,她后日就要随晏国使节南去入昭了。接回表妹姜婈,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其他一切,都可以往后再议。

眼下,还有件极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就是,让她吃下东西。这样后日出发,才能不拖后腿。

李琮栖把白娣打发走了,留下拾月一道用饭。

拾月喝了碗红色的开胃酸汤,吃了两块花色的糕点。承王吃的也是带颜色的馍馍,餐饭中未见白色的食物。

拾月心下些微动容,喝完最后一口酸汤后,她朝李琮栖感激地笑了笑。

她心怀感激,不过李琮栖见了她的笑,却是心怀不轨起来。

因是在矮几上用饭,两人挨的极近。不过是他们的餐桌礼仪比较到位,才没有相互干扰。

李琮栖看着近在咫尺的娇俏面庞,想也没想便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他要把这惑他心神的美,掌握在手中。

让她逃不掉,只属于他。

拾月惊诧不已,小脑袋瓜不自觉地动了动。李琮栖认为她是在挣扎,心生不悦,人立时便凑了上去,堵在了她的唇上。

真甜,真香。

他舔吸着啃咬着,完全无顾她的反应,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拾月懵了,不晓得承王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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