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宁以卿最先回过神,“为何不能去?我既然来参赛了,那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想的很开,管他前方是猛虎还是鳄鱼,她都要去闯。
她缓缓走到楚玉之面前,轻拍身后师姐的手臂:“这位是楚玉之,我在这儿认识的朋友。”
接着向楚玉之介绍:“这是我师姐司文钰。”
虽然司文钰只是师姐,但楚玉之这些时日早已了解宁以卿宗门的情况,知道司文钰对宁以卿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当即郑重行礼,收起最开始沉重的表情,露出明朗的笑容。
慕时渊看着楚玉之这般正经模样,心里莫名泛酸,全然忘了自己初见司文钰时也是这般端着姿态。
“卿卿在这儿有这么多朋友照应,我就放心了。”司文钰欣慰道。幸好楚玉之不像钱步明那般跳脱,否则她真要解释到头疼。
“我和师姐要去用膳,楚玉之一起吧,正好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以卿说着,目光扫过院里其他人,略显迟疑。
“容我换身衣裳,去去就来。”楚玉之示意自己还穿着不便外出的朝服。
目送楚玉之上楼,宁以卿看向院里另外两人:“你们......?”
慕时渊把钱步明往身边一拉,别开脸道:“正好我们也要去用膳,人多热闹。”
刚吃完饭散步回来的钱步明:?
他眨眨眼,对上慕时渊暗示的眼神,立刻会意,干笑道:“对对对!我都饿坏了!正和慕少主说要去吃......”
吃什么?
吃什么没说啊!
钱步明急忙向慕时渊使眼色。
慕时渊轻咳一声:“你们打算去哪家用膳?”
“我和师姐要去面馆。”
“对,我们也要去吃面。”慕时渊接得很快。
宁以卿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把没说完话的接着说完:“面馆旁边那家酒楼。”
钱步明:......
他看了眼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慕时渊。
面不改色地改口:“这么一说,那家酒楼确实更合胃口,慕兄,你说呢?”
慕时渊别开视线:“可以。”
司文钰怎会看不出慕时渊的心思,看了眼小师妹,又瞧瞧一旁看戏的钱步明,打圆场道。
“那就同去吧。”
钱步明顿时眼睛一亮,语气轻快:“多谢施姑娘!”
司文钰提起剑就准备往大门外走,“...我们还是先走吧。”
正巧这时楚玉之也走了下来。
“久等了。”
其实没等多久。
宁以卿回头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这么短的时间,他竟换了整套行头?!
不仅衣服换了,就连发型都换了啊!
原本带着点老气的藏色朝服,此刻也换成了淡青色常服,发型梳成了时下男子最流行的发型,就连鞋子也换成了配套的颜色。
楚玉之察觉到宁以卿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娘亲说得对,男子是该好生打扮,心仪的姑娘才会多看自己几眼。
五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豪华酒楼....旁边的小饭店里。
“我说...要不然还是去吃旁边那家吧?”宁以卿无奈扶额。
一张破旧的小桌子上挤满了五个人,她手都没地方放。
“无妨,就在此处。”慕时渊淡然道。
有钱人真的有病,宁以卿想。
放着旁边的豪华酒楼不去,偏要挤在这小店里。
“发生了什么?”宁以卿默默地往师姐旁边移了点。
楚玉之把回宫的事情简单明了讲解一遍。
宁以卿夹菜的手一顿:“所以是上面的意思?而且那人官职比你还高?”
楚玉之点头。
哪怕他用身份去施压,依旧无济于事,他甚至怀疑过......
但是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宁以卿再能惹事,也不至于惊动那位圣上,想必是另有其人。
可惜时间太短,他调查不出来什么,只能拜托自己的母亲。
“其实......我一直想问。”宁以卿思索半晌,回到最初的问题,“你是王爷?”
可据她所知,本朝似乎没有这般年轻的王爷?
见她一脸困惑,原本在看热闹的钱步明摩挲着下巴,难得正色道:“楚是皇姓,本朝确实没有这般年轻的王爷。”
“但有个例外。”
“当今圣上的妹妹,长公主之子,出生即被封王,且随母姓。”
他难得正经了一下,此刻吐字也清晰,连平日分不清的前后鼻音都准确无误。
“你怎么知道?”宁以卿好奇,她抬眼看着钱步明。
就连司文钰也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听我爹娘提起过。据说当年选驸马时,我爹有位朋友也曾参选,可惜未能中选......”
宁以卿眉头一皱:
“你爹的这位朋友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钱步明放下筷子,恍然大悟:“这就是我爹被我娘揍的原因吗!”
众人:.......
“无论如何,宁姑娘,明日这场比试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既然如此,最稳妥的选择还是弃赛。”
楚玉之放下筷子,浅褐色的眼眸专注地望向宁以卿,他眉头微蹙,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翳。
宁以卿迎上他的目光,沉默不语。
眼下似乎确实没有非参赛不可的理由了。
官府的麻烦已被慕时渊解决,宗门眼下也不似从前拮据。
比起钱财,性命更重要,人若不在,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更何况如今敌暗我明,对方对她的软肋了如指掌,一而再再而三用长宁剑试探,而她对敌人的底细却一无所知。
要是只有她一个,她必然要去闯一闯。
可她肩上扛着整个宗门的未来,要考虑师姐,要考虑门下那些年幼的弟子。
她抿了抿唇,想开口,却怎么都没办法张开嘴。
她想到了爹娘...
爹娘死得蹊跷,张狗剩既然敢说出她爹娘的死,那就说明他必然知道内幕。
但贸然前进的后果她真的承担得了吗?
她低头攥紧自己的掌心,又想起了爹娘嘱咐的话。
她的拳头越攥越紧,心中总堵着一股化不开的郁结,这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很不好受,像浸了水的棉絮重重压在心口。
去,还是就此放弃?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紧握的拳。
她愕然抬头,跌进师姐含笑的眼眸。
司文钰的目光温柔如初。
“卿卿,我这次来,就是给你撑腰的。”
连吸几口气,她低声道:“师姐,长宁剑在张狗剩手里,所以我...”
“好,那我们就去。”司文钰轻拍她的手背,“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若就此放弃,你回去后也会郁郁寡欢。既然来了,我们便争个第一,让天下人都看看。”
“我们宁门宗,不容小觑。”
这顿饭吃得相当愉快,至少对宁以卿来说是这样
她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步履蹒跚的钱步明,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少爷吃不惯拼冷饭。
早劝他和慕时渊去旁边酒楼吃,偏要跟着来凑热闹。
“你还好吗?”宁以卿快步折返,面露忧色。
眼看天色将晚,上哪儿给他找郎中整点健胃消食片啊。
“没事没事,宁姑娘你们先回吧,我就是......”就是吃撑了难受。
钱步明把拽住旁边的楚玉之:“楚兄,劳烦陪我散散步消消食?”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楚玉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钱步明半拉半拽地带走了。
临走前,钱步明不忘朝慕时渊使了个眼色。
用宁以卿的话来说,那就是。
好兄弟在心中。
眼见宁以卿身旁还有个司文钰,钱步明灵机一动又喊道:“施姑娘也一起来啊!我带你去看看江城夜景!”
却见司文钰头也不回地走得更快了。
钱步明困惑地转向楚玉之:“她是不是没听见?要不然我更大声一点?”
楚玉之沉默了半晌,试图抽回手臂,反而被拽得更紧。
“别不好意思嘛!正好我也想问问你,我爹当年是不是真去参选过驸马?”
听着身后叽叽喳喳跑远的钱步明和楚玉之,再看了眼前面越走越快的司文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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