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珎说要闭关,其实只在家里闷了三天。
妈妈一周要去医院两次,叶珎尽量都陪着,方预衡说军总有干部疗养楼,环境条件各方面都挺好的,问叶老师要不要过去住一阵子。叶珎挺心动的,叶老师不大想去,关系费用倒在其次,那是人家老干部休养的地方,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占用空间和资源。
今天叶老师来医院,等候的空挡叶珎在楼梯间接方预衡的电话:“我发现我妈有些方面还挺古板的,换我高低去体验一次。”
电话那头,方预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签文件:“不是古板,是怕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不想让你在我这儿太被动,换你小舅小舅妈安排,她说不定就愿意去了。”
“那还是我不懂事,叶老师是为我好。”
“你和叶老师都是为对方着想,这叫相亲相爱,多好啊。画画得怎么样了,三号观众翘首以盼呢。”
“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有话就说吧,指定不是好事。”
“嘿嘿,三号被王清抢走了,你要降到四号了,不过那是白描稿的排名,我上了色,第一个给你看。”
方预衡轻哼:“我就知道没好事。真能第一个给我看?”
“我已经卷起来了,我妈妈都没看呢,保管第一个给你看。”
“勉强接受吧,周末有空看电影了吗?”
“行啊,我自己过去,你不用接我,我去趟学校。”
“去学校干嘛?”
“拿点东西,可能要到下学期毕设开题才过去了,我去收拾一趟。”
“东西多不多?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呐。”
“总得有一个人殷勤点吧,谁家女朋友会闭关呐。”
“行吧。”
周六上午,叶珎怕影响舍友睡觉,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才去宿舍,她们寝室三个考研两个已经实习,她也算开始工作了吧,大家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各奔前程,她难得来一趟也没见到舍友的面。
方预衡在楼下等她,虽然他年纪也不算大,但身上的气质和大学生还是很不一样的,用叶珎的话说,就是那种会骗大学生的人。不过高大帅气在哪里都很吸引人,宿舍女生进进出出,不可避免地看到他,同伴之间相视一笑,默契点评:“哟呵,帅哥耶。”
叶珎拎着行李箱下来,刷卡出门的时候还听到进楼的女生开玩笑:“这么帅,要么有女朋友了,要么就是花心大萝卜。”
叶珎轻笑,方预衡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笑什么呢。”
“没什么。”
方预衡掂了掂她的箱子:“收拾什么了,挺轻的。”
“几本书,还有几个娃娃,以前自己抓的,舍不得扔。”
“我看你卧室没有玩偶,以为你不喜欢呢。”
“有一阵挺迷那个抓娃娃机的,大部分都送给我妈了,她喜欢软绵绵有点可爱的小东西,怀我的时候妈妈自己做了个玩偶,把想和我说的话写下来,塞进玩偶的衣服里面,我小时候翻出来看过,挺逗的。”
“都给你写啥了。”
“特别幼稚,什么,宝宝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今天终于看到你的样子啦,小肉芽,妈妈今天多吃了一个油墩子,希望你也喜欢。有点像日记吧,想起来就写两句,可少女了。”
“挺有趣的,你长大之后看到,应该很感动吧。”
叶珎点头:“可惜那个玩偶被陆师傅藏起来了,我跟他要他不给我。”
“陆师傅心里还是很在乎你和叶老师的,对他,你妈妈是什么态度?”
叶珎撇嘴:“不知道。”
叶珎上了车就懒得说话,不过好在方预衡住处实在离得很近,停好车上楼,他也没忘了这茬:“你爸爸和你妈妈还联系不联系啊?”
叶珎换了拖鞋蹲在玄关,打开自己的箱子,想着有本工艺品相关的书可以拿给他看看,方预衡坐在换鞋的凳子上,叶珎觉得他问的问题有点烦,拿起一个红色的阿狸朝他扔过去:“你怎么这么八卦,陆师傅的号码你有啊,想知道自己打电话问去。”
方预衡接住玩偶:“他藏你妈妈做的娃娃,你要他都不给,其实挺不像他的,我倒不关心他过得好不好,我是怕叶老师有心结没解开。”
叶珎揪着箱子里不知名黑色猫咪的耳朵:“叶老师说,那个娃娃就留给陆师傅作纪念吧,知道有我的时候,他和妈妈两个人都很开心的。”
“虽然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大人的事情,可能还是比你想象的经历的要复杂一点,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叶珎翻出那本书扔到玄关柜子上,站起来用脚把行李箱踢到一边:“我也懒得管。”
她拎着包往客厅走,抽出包里的画筒,招手喊方预衡过来看画。她这次参赛的作品并不复杂,原本是想圆雕一枝茎叶完整的芍药,目标是优秀奖,金银铜奖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子陆杯也没有创新奖,所以选了很寻常的花卉主题,想展现的是雕工和对玉石色彩的把握。
她的画稿磨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角度来呈现,一直改一直都不太满意。浮雕主要是在一个面上,圆雕更加立体完整,不仅要漂亮,还要让花朵整体的造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和谐。
方预衡看到的是彩图,但颜色并不繁复,除了背景的米黄色和轮廓的墨线,芍药本身只有花瓣的白和叶片的绿,花瓣卷曲层叠,不见花蕊,叶片挺俏,巧妙地将花朵托住,这样规避了花茎的纤细给雕琢带来的难度,也避免了头重脚轻的感觉。
方预衡把画捧近了:“花瓣就是白色吗?怎么感觉不止白色呢,有点泛青。”
“对色彩很敏感嘛,花瓣之间我用淡赭绿染了阴影,看上去更立体,白色平染不够真实。”
在方预衡的印象里,她最初的手稿是有花茎的:“之前不是说带着绿茎和叶片是为了和牡丹区别开嘛,现在这样还能区分吗?”
叶珎已经被北面阳台的山景吸引,贴在玻璃上看外面:“能啊,最主要是叶子不一样,我画来画去,还是把细枝去掉了,订制支架的时候留花茎的造型,不是就完美解决了。”
方预衡还是盯着画,心想用玉雕出来,花瓣会透亮有光泽,肯定更灵了吧:“你开工的时候,我能去看吗?”
“当然可以啊,我打算去王清那边开工,料子正好在他那儿。”
方预衡放下画:“去他家?离你家挺远的。”
“我工作间虽然单独做了隔音,但还是有点吵,影响我妈休息。”陆师傅还喊她回扬城工坊去弄呢,也不想想现实不现实。
方预衡心里有了盘算,但没急着开口,他把画卷了收好,走到小五身边,伸手在玻璃上写写画画:“你的印是哪两个字?花押又是什么字?之前那幅画上怎么没有落款印章?”
叶珎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画的仙寿恒昌:“那幅还没画完就被王清拿走了呀。”
“What?”
方预衡跑进自己卧室,把装裱精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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