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几天里,二号和彩凤天天都出门,他们走了很远的路,也坐了很多程公交。
没有任何发现。
但胖花和土崽简直高兴疯了。
刚开始,胖花和土崽还有些害怕,他们吃着手指头,脖子都不会转了,呆呆楞楞地面对这个大世界。
但很快,胖花便反应过来,她手舞足蹈,每到了一个新地方,都会中气十足地“啊”一声。
土崽相对就沉稳很多,他冷静地吃着手指头,眼珠子到处乱转,只有小胖腿,会不停地抖动着。
二号和彩凤抱怨:“你说得对,胖花确实开始流口水了,她并不是一个十分干净的小婴儿。”
胖花的分泌物亮晶晶的,涂抹在二号的身上。
彩凤毫不介意地用手指擦了擦胖花的口水:“小孩都这样。”
他们外出太多次,每次都抱个孩子有些费劲,彩凤有了想法:“我想缝个背兜。”
她比比划划的:“村里人都用这种东西,能把孩子绑背后,还能干农活。”
彩凤离开村里的时候,几乎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了,里面有旧床单。
他们不外出的时候,二号看着两个孩子,彩凤剪开了旧床单,摸索着想做成记忆里的背兜。
但背兜还没做成,她便有了其他的想法:“天快冷了,一大哥不是在厂子里干活吗,机器应该挺凉的。”
于是,彩凤用床单的边角缝制了三双十分粗糙的手套。
二号拿着彩凤给他的手套,觉得十分新奇:“我没戴过手套。”
彩凤有些可怜他:“没事,以后我给你做。”
这双手套是挺无用的东西,但这是一份礼物,是二号人生中第一个馈赠。
他有些嫌弃,又有些喜欢。
晚上一号回家了,同样地收到了这份礼物。
对一号来说,这双手套却是十分有用的东西了。厂子里的工人都戴手套,戴上了手套,一号便看起来和他们一样了,还能遮掩他手部的不自然动作。
一号立刻将手套戴上了:“谢谢。”
彩凤摆手:“客气啥啊。”
她住着他们提供的房子,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能做些有用的事情,她高兴得不得了。
但一号却认真地思考起了对这个礼物的回馈。
因为这双手套,他的能量短暂地温暖了一瞬间,他真诚地想让彩凤也能有这样的感受。
“她提到过一双很新、很好看的小皮鞋。”二号给出了建议。
这确实是唯一让彩凤状态有波动的东西了。
一号仔细回忆,离开赵大刚那天,彩凤的波动都没有那双小皮鞋导致的大。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一号对玉兰和老钱正式提出了预支工资的申请。
玉兰没有二话,立刻拿了钱出来。但在给钱的时候,她有些担心,怕人才会嫌少。
但一号妥善地将钱放在了兜里,并没有说其他的。
玉兰放了心:“家里着急用钱了?”
一号点头:“想给家里人买双鞋。”
玉兰经验丰富地给了建议:“皮鞋的话,你去南山北路那边,店家不管说啥价,你都往一半里讲价,能成。”
一号的工作相当自由,他做完了今天的表,又在厂子里看了会老钱干活。
今天活少,没请工人,老钱自己吭呲吭呲地将信纸打包,装在了箱子里。一号就站在旁边看他。
老钱隔一会儿看一号一眼,但一号毫无反应。
老钱和玉兰说悄悄话:“你看我干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也没说帮忙,我可是老板啊。”
玉兰捏了捏老钱的胖手:“算了,我们就给他那点工资,他干多了我们也不好意思。”
一号看了会儿老钱干活,和玉兰说了一声,便下班去南山北路了。
他不知道彩凤会喜欢什么样的小皮鞋,于是一家店一家店慢慢地看着,一边看,他一边思索着彩凤平日里的穿着。
彩凤的衣服吧,都挺花的。
即使在贫瘠的环境中,她仍然给自己的大辫子上用旧布条绑了个蝴蝶结。
一号终于找到了他觉得彩凤会喜欢的鞋子。
漆黑锃亮的小皮鞋,上面带了个塑料的红色宝石,周围还有一圈闪闪发亮的钻石。
一号并不会讨价还价,但他牢记了玉兰的话,恪守底线,在老板即将崩溃的时候,成功用一半的价格将小皮鞋买了下来。
之后,一号想了想,觉得现在一切顺利,二号没有什么功劳,但自己作为领导,也应该适时地给予他一些奖励。
于是,一号又买了一双男士大头皮鞋。
他走出店门,又看到了一家小小的饰品店。
一号想到了胖花和土崽。
他走了进去,立刻便看到了很适合孩子们的东西。
一朵大红色的小花发卡,还有一顶灰色的小帽子。
“请问这两个怎么卖?”
店老板打着毛衣看了一眼:“帽子五块,发卡两块一个,三块钱两个。”
出门的时候,一号手里拿了两个发卡,没有帽子。
作为单独负责一个项目的领导,预算的统筹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回到家后,一号受到了英雄一样的待遇。
彩凤的尖叫声几乎让一号的声音捕捉装置颤抖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皮鞋!”彩凤大声说:“比我那天看到的要好看一千倍!”
她没有学过数学,一千是她目前能理解的最大的数字。
彩凤再三确认,小皮鞋是给自己的之后,她将土崽往一号手里一塞,拿着鞋风一般地跑进了卧室里。
彩凤找到了自己最好看的袜子,郑重地穿上,然后将脚伸到了鞋子里。
她低着头,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刚开始她踮着脚,不敢让鞋底全部着地,生怕弄脏,慢慢的,才敢全部踩在地面上。
“她现在看起来很不稳重。”二号小声说。
一号点点头:“事实上,人类定义的成年年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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