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一把也就算了,这样牵牵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松开。”
她声音冷淡,不复先前的笑意盎然。
她完全想不通这神经质的巫师究竟又在抽哪门子的疯。
“为什么?”
男巫和她对视,似乎是真的想知道原因。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教授。”
“原来你的字典里竟然还有‘规矩’两个字?”
西里尔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扣得更紧了些:“你要是守规矩,艾尔·洛利安也不会现在还躺在王宫中无法行动了。”
宿云微倏然一惊,只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面上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你是在审讯我吗?”
男巫声音冷淡:“没有。”
“我只是想告诉你,规矩困不住你,同样也不可能影响我。”
一阵阴影忽然掠过宿云微的眼睫,西里尔俯身低头,已然吻上了她凉薄的嘴唇。
柔软、冰凉、像一片雪花,带着冬日清冽的气息。
他们的额头与眉骨几乎贴在了一起,鼻尖错开,而气息交融。
两片雪花相触碰的时候,会因为彼此的温度而融化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
旖旎暧昧和风花雪月距离宿云微的生命太遥远了,她的第一要义永远是变强,往高处走,从未有过诸如此类有关风月的构想,同样也从未有过拥抱或是接吻的经历。
不需要,也从未在意。
所以她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羞赧或是怦然,而是先感到了震惊和不解,然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盛怒。
宿云微其人,面上看着相当不着调,事出大小都喜欢挂着副虚虚实实看不出真假的笑,玛莎觉得她宽和,大部分人觉得她行事狠厉,但其实宿云微本质上是一个相当冷心冷肺、铁石心肠的人。
真正让她动怒的事或者人,其实并不多。
动怒伤肝,宿云微修道,平素最重心性,虽然现在改学魔法,但也习惯了轻易不与人置气。
西里尔是真的有一点踩到她的底线了。
列车仍旧疾驰在黑夜里。
宿云微忽然松了唇齿。
西里尔一滞,然后更深的吻上她。
在他停顿的片刻间,宿云微猛然抽出手,双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颈,然后生生向后退了一步,剥离了相依的唇齿。
她侧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一股恶气仍旧郁结于心,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今晚风太大,怕不是将我们位高权重的审判长脑子吹坏了。”
她顿了顿,终于没忍住怒骂道:“你到底在抽什么疯?!”
西里尔没回,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往后一仰,带着宿云微一起坠下了疾驰的列车。
坠落间宿云微只得松了手。
她忽而触碰到了什么生物蓬松柔软的羽翼,睁开眼,却见那只狮鹫已经稳稳托起了他们,展翅飞至了高空。
朝下看去,列车正在经过一处低矮狭窄的山洞。
狮鹫扇动羽翼,载着他们从山间穿梭而过。
宿云微一摸口袋,想起来那张手帕方才已经扔了,只能压着心上的怪异,抿了抿唇。
“车上的学生怎么办。”
“有审判庭的人在。而且,你不是把他们的房间都锁了吗。”
很多事情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宿云微那股气被搅散了大半,已经生不起来了。
她淡声道:“无论您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件事,这次我可以不追究,但还是请您自重。我将您当做师长,无论从前还是以后,您只会是我的老师。”
西里尔看她,宿云微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列车上。
车速在放缓,似乎是准备停车。
“我未必会继续在学院任职,即便会,也不一定就会教授你。”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将你当作老师。形式上的事情并不会改变什么。”
这是自西里尔作为主考官,将她从人群里拨出、亲手将她的推荐信录进学院时,就决定了的事情。
无论发生什么,这件事都是永无变更的可能的。
从前如此,以后必当同样如此。
宿云微以为自己已经将话说的足够透彻清晰了——她很少把话说得这样绝对又明了,近乎直白,几乎算得上是被逼无奈。
无论身处何方时空,师徒相恋从来都是大忌,若是有情人相爱,克服万难、冒天下之大不韪、抵过流言蜚语也要相知相守,宿云微也没什么立场去谩骂或是指责。
但她与西里尔显然不是。
至少宿云微觉得自己合该是个修无情道的,生不出半分绮念。
她忽觉疲惫,叹了口气,只觉这种事情理应从来都不在她需要考量的范围内。
即便抛开一切不谈,宿云微自己会的黑魔法都快比元素魔法还多了,这人手里捏着审判庭的权柄,本来就是她最需要避讳的人。
唯恐避之不及,就会因为哪里漏了陷,被拉去处以极刑,更遑论生起什么亲近的心思了。
西里尔忽道:“你希望我做你的老师?”
“……是。”
他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列车已经停了。
漆黑一片的原野中,只有停滞不前的列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像是黑暗里唯一的一截光明。
狮鹫俯身飞下,将两人稳稳送到了最后一节车厢空置的站台上。
然后重新振翅回到了天空。
西里尔抬手叩门,当即有人将门打开。
车厢内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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