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祖母您言重了。”嬴玥顺势将吕氏的手反握,娇嗔笑言:“您离京这些时日,都没人陪泱泱下棋了呢,白日里无聊的很。”
吕氏闻得嬴玥这般说,倏然朗口大笑,她亲昵抬手,指尖轻刮嬴玥鼻头,“是是!也不知这些日子我们泱泱的棋技,见不见长啊?”
吕氏是看嬴玥长大的,嬴玥自小便是一臭棋篓子,素日里下棋时,她宠着放水,哄着嬴玥玩儿。
“自然是有长进的,近来孙臣每日都有研读棋谱,就等皇祖母您回来一绝高下!”嬴玥回道,面上透这跃跃欲试的兴奋。
“也就母后爱宠着你玩儿!”皇后萧氏走上前,语气无奈宠溺,她指尖轻抵嬴玥额头,示意其退至一旁,转首向吕氏作揖问候,端庄恭顺笑言:“儿臣问母后安,母后,您一路舟车劳顿,且先移步坤宁宫歇息吧,晚间宫晏还需您出席呢。”
“皇后倒是个贴心的主儿。”吕氏随即便于萧氏面上傲视而过,慢步行至撵旁,旋身入撵。
赢玥暗中观萧氏面色如常,并无温怒之色,心中暗自揣度:许是母后这些年,已经习惯皇祖母这般态度了。
随执事大监高呼:“太后起驾归宫——”
尖锐嗓音划破寂静宫道,百官有序退至两侧,低首恭送,钟鼓楼之上,鼓声渐而急促,数十男子身着玄衣,手执浸过甘露的柳条挥舞而起,道:“甘露润柳,驱邪避秽,国运昌隆,黎民康泰!”
朔北之地,连年大旱,最近两载旱灾尤烈,粮食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虽赈灾粮食已发,然授人以鱼罢了,只可解一时之困,终不是长久之计,后国库亏空,只可靠增加税收以解燃眉之困厄。
恰逢此危局,又遇有心之人蓄意煽动百姓,以反抗朝廷征税之策,一时民心浮动,朝中震荡。
幸得上天垂怜,钦天监与工部发觉近日朔北之地空气湿度大涨,不日必逢倾盆大雨,故设礼佛求雨之策,以显太后为民心诚,借天选之名,彰皇室嬴族之威,平民生动荡。
拟于晚间设宫宴以庆天降甘霖之喜,邀朝中百官齐聚,启旨昭天下万民。
东街天香小筑中,一位身着赤衣长袍的年轻男子,身间数十道细小伤口,渗出丝丝血迹来,他被逼至窗口,手下一一抓起身前桃红木桌之上的茶盏茗瓯,胡乱向前砸去。
“各位大哥,咱有事好商量!”苏恒之双臂伸直,双手十指张开连连摆动,一脸惊恐,然面色惨白仍难挡他天人之姿,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脸型流畅,皮肤娇嫩细腻尤胜女子,腰间所挂两块精雕和田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左右相击,发出清脆的“铃铃”之音,“各位大哥,在下当真不是赖账之辈,实乃是……”
“胆敢来我天香小筑闹事,必叫你这厮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天香小筑众打手并可无意听他的解释,只见为首一头戴粗布巾额,手持菜刀的魁梧男子,粗犷之音骤起,出言唤他身后小弟,“给老子上!”
苏恒之手撑窗框,余光瞥向楼下街道,街边两傍小贩摊子众多,摊主正笑容可掬的招呼着来往行人,他见于喧嚣人群中,一绯衣红裙女子自街东驰马奔来,行人惊慌退避两侧。
他嘴角微微勾起,见那三五位灰布麻衣男子,张牙舞爪地向他袭来,因一时惊慌,不慎脚下一滑,竟直直自那窗口折腰而过,他任命般双目紧闭,后重重摔于窗外小檐之上,翻滚间檐上瓦片四起,掉落地面被摔得粉碎,天香小筑门前,行人惊呼着散开。
那驰马绯衣红裙女子恰遇此一幕,心尖一跳,于街口及时勒马而停,掌下轻击马背借力,腾空而起,脚尖轻点空中正向下掉落的瓦片再度腾高,旋身将苏恒之拦腰接下,绯红裙摆于空中绽放,绚丽夺目。
街上众人见这出巾帼英雄救美男的戏码,连连鼓掌称赞道:“这位女郎好身手!”
片刻之后,两人稳稳落于街道中央,众人一哄而上,将其圈圈围住,一时议论之音四起。
“这小郎君身段当真妙哉!”
“怎得身上如此多的伤口?!”
……
“也是个可怜人儿,不知是哪家的郎君……”
一位于街边贩卖糖炒板栗的大娘,高举锅铲自人群外围挤进来,她身材矮胖,瞧清萧筱怀中男子倏然高声疾呼,道:“这小郎君不是前日进京寻亲的那个嘛!于我客栈修整了两日,怎得如今变这般狼狈模样了!”
“你个破买栗子的还开客栈呢!”人群中有人持怀疑惑之意出言无状。
“瞧不起谁呢!老娘名为王翠芳,家住城东二十六里淮水巷子第一家,客栈开于城东五十里洛阳坡上!”那位大娘一手掐腰,一手执长勺锅铲上下比划着,火爆脾气一点就炸,“狗眼看人低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萧筱被吵得脑壳直疼,见怀中晕厥已不省人事的男子,不知如何是好,今日出门原是应府中那位盲眼医师所求,往城东药铺寻一味名为“炽焰草”的补药,未料途中竟遇到此事。
“喂!喂!!”萧筱抬手轻拍苏恒之脸颊,力道逐而加大,见怀中之人始终无甚反应,心中苦闷,无奈只可将他抱起,丢与马背之上。
“大家散去吧,我先将此人带回府中医治。”萧筱翻身上马,朗口直言,“若是谁知晓此人身世,家于何方,可来威远将军府寻我!”
“原来她就是威远将军府的清河县主,出自兵将之家,直率爽朗,当真有大将之风。”
人群中一位身着粉藕烟罗裙,梳双花苞丸子头的豆蔻少女,手持一把絮芸汀兰羽扇,见萧筱带人驰马疾去,眼露赞赏向往之色。
威远将军府中,后院广亭内,嬴澈将一颗颗榛子剥开,于青釉浅碟内摆列整齐,候着萧筱归来,他于萧筱出门之际,求她顺路,为他带一只云锦楼的金酥挂炉鸭。
一阵风儿袭来,惊得他紧了紧身上的紫金狐裘,不由得心中嗤笑,这病骨支离的身躯,当真弱的很。
他瞧着亭外天色渐晚,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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