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堪急匆匆赶到山门时,山门已聚了大片人群,都是来看所谓师姐的热闹的。
这女子既然自称是掌门的徒弟,也就是景灵宗这些人的师姐了。半个山头的男弟子都奔了来嘻嘻哈哈地攀关系,在那里百人围着一个,叽叽喳喳地叫师姐。
白雪也不嫌吵,今日心情格外好,一一地应了,“是,我是你们的师姐。”
谢堪赶到,一堆人赶紧给他让路。
日色薄暮,山谷村落里几缕袅袅的炊烟升起,也能看见水牛在田间耕种,还有吹笛的牧童、担柴的樵夫。
宗门山腰上,霞光却正灿烂,昏昏明明两交界,似入了幽静佛寺,万籁无声,只见光影静静流转。
白雪终于望见这朝思暮想的男子了。
他怎么......这般苍冷憔悴了。
谢堪穿着一身浓黑的大袖,从前在松楹门时常挂着的笑意现今在这个人脸上寻不到丝毫,满面风霜,沉默寡言,冷峻极了。铁板一般的面容,不知会吓退多少道心不坚的弟子,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看上去好严厉,好不留情。
“君瑞......”白雪心中大是动荡,含着几分泪意的一声唤。
那冷峻的一条人影,自在霞光下见到她的这一刻便不一样了,拔地起,直接奔过来,将白雪拥入怀中。周围响起众人震撼的尖叫。
“怎么不事先告诉我?”谢堪在白雪耳边问。
白雪搂着他的腰,闭目掉下泪水,“想你,想立刻见到你,我等不及了。”
众目睽睽下,谢堪把白雪横抱而起,直接走回山顶方向。
前路开始响起女子的尖叫,白雪偏过头一看,原来是戚莹她们。太好了,她们都还活着。
“大师姐!”“大师姐!”“天呐!大师姐回来了!”
谢堪吩咐:“叫萧颜礼过来,守着门。”
“是,师父!”
白雪害羞地推了推他,“不要让萧颜礼听。”
谢堪冰冷如铁的面容早已渐渐化了,难以克制地扬起一丝笑,“要么,一会儿夫人小声些?”
白雪装作听不懂,羞红的脸庞藏到他怀里去。谢堪只微微低头看一眼,便已受不了。
这景灵宗的格局和七十年前有一些变化,看上去屋舍又修葺过,更庄重严肃了,地皮也扩大了些,容纳的弟子山房多出许多。
白雪以为他还会带自己回他的寝宫,没想到竟飞身上了山巅,这里有一座落了锁的幽静院落。
院顶随风飘着几条巨大的红绸,因风雨侵蚀,早已褪色,成了猪肝血一般的暗红色,那锁也有年头了,看似从没被人打开过,斑斑驳驳地锈在一起,不知还能不能打开。
白雪一望便知,这必然就是当年他为自己准备的婚房。
“君瑞......”白雪又自责起来,两行热泪潸然落下。
“权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谢堪说。
白雪不由得噗嗤一笑,“什么新婚,旧婚吧。都成猪肝色了。”
谢堪:“......”将她搂在怀里,同时开始尝试开锁。
那锁果然是敌不过时间,七十年没人动过它,早已锈成了一摊红泥,怎么开都打不开。二人焦躁不已,使出各种手段,那锁还是巍然不动,最后还把钥匙给拧断了。
白雪:“......”
谢堪:“......”
白雪:“你不行。”
谢堪:“我不行?”眉毛挑了挑。
一道灵光忽然飞上了天,伴随着女子的惊叫,二人跳过了院墙,在院内落地。
只见这院内也是杂草丛生,大堆蓬乱的枯草拔到了腿骨处,院内也披满红绸,仍如外头的一样成了猪肝色。
里间的门倒是受了门廊遮挡,好开的多。一转就开了,那晕头转向的美人直接被一把抄起,还未看清形势,就被扔去了红帐下的红色锦缎大床上。
“这里倒没受风化......还红的这么漂亮。”白雪摸着身下的软缎,心想。如一枚莹润珍珠窝在了红缎子里,她此刻的样子诱人极了。
谢堪刚才就感受到了玉缠衣的针刺,不过他现今功力已强,战力已达化神期,对付此物一路还不算麻烦。直到了无人的卧室内,他才把此物解了。
玉缠衣既然还在,这些年白雪必然没被别人染指过。谢堪虽被针扎了一路,心里却是暗松一口气,双手撑着床,眸子里的颜色越来越暗,慢慢地逼了过来。
白雪紧张地看着,染了蔻丹的鲜红指甲微微地蜷缩,被谢堪敏锐地发现,扬起一抹笑,牢牢地攥在床上。
“为了我,特意染了红色?”还有她臂上那条红披帛。
白雪痴情地望着他,整个天地除了他,再也没有旁的了。
“是......只为了你。夫君。”今天,她穿着红色来嫁他了。
谢堪的气息如野兽一般的灼热,他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危险性,可还是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白雪躺在红缎大床上,想要后退也来不及了,他的样子怎么比七十年前还要令人害怕......
“要被吃掉了。”白雪心想。
.
萧颜礼和叶映鲤面无表情地守在院外,听见里面的大床摇了整整七天七夜。
白雪各种哭声二人都听过了,饶是萧颜礼这样情绪淡漠的女子,也不由得暗暗想了几回:师父真是好福气。
叶映鲤则攥紧了拳,向天流泪,有冤无处诉。
红帐下,白雪一脸餍足地倚在谢堪的臂弯里,抚弄着他坚实的肌肉,“说好了的,你不可以再关我了,我得有自由活动的权利。”
谢堪的脸就像吃了什么绝品丹药一般,之前的死气荡然无存,竟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欢欣。
“是,我的夫人。”
“过几天,我得出去一趟,你也不可以拦我,不可以管我。”
谢堪笑着抚住她的手,将她又亲了一亲,“只要不是去见其他男人,不管你。”
白雪心中一想,糟了,我就是去见其他男人。那邱九官和他仙境一般的灵气还在象枢海等着我去查验,此事万万不可让谢堪知道。
“我才不会见什么男人呢。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撒娇地仰头,说出来的话让谁都受不了。
谢堪爽了这么多天,总算把一件不爽的事想起来了。他低哼一声,挥手一道灵光,将白雪的储物袋挥了来。当着二人面,所有东西统统倒在大床上。
一只大手无情地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把那几件眼熟的翻了出来。
长春草、葫芦壶、紫莹花牌。
谢堪的眸子暗了暗,毫无商量余地,直接抬手把长春草砸碎在地。这草是琉璃一般的质感,触地即发出清脆的枝叶尽断声。白雪吓了一跳。
想要下床去捞,却被此人牢牢抱住,不让捞。
“你干什么!”白雪真心急了。长春草的价值另说,但这草是晏染从十五岁就浇灌的灵草,他竟劈手就把它打了!
“就这么心疼?”谢堪抱着她,心中凉了两分。
“不......不是心疼。”白雪怵怵,看见谢堪脸色变了,陡然又转了风向,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可舍不得他受一点伤,赶忙又抚住谢堪的脸,依恋地,“我才不心疼,一盆草而已,夫君,你别伤心,不伤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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