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岐的心狂跳不止,他对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也是疯了,真就坐这儿听。
那双眼又流泪了,风岐张了张口,解开安全带推开应柏跳下车一气呵成。
霍宁躺在大堂沙发上晃着腿刷视频,只见一个身影自门口窜进来直奔上楼,她连是谁都没有看清。
后一个步速稍慢,她赶忙叫住他,“哎。”
应柏脚步一顿,霍宁起身正要发问,风岐又窜了回来,这回还拉着应柏跑了出去,只留霍宁一人站在原地。
荨麻草只能蛰着腿吧?这人看上去四肢相当灵活,哪儿被蛰了?
脸?
“嗯...嗯...”风岐现在什么都想不明白,但她只记得一点,手紧紧抓在应柏的小臂上,“刚才的事,你别告诉霍宁,我是说你看到我靠在树上,你别...”
“好,我答应你。”应柏依旧在落泪,风岐她刚撤开手,却忽地一顿。
应柏的目光凝注在她左手的那根银黑相见的镯子上。
镯子离得稍远,两秒后又重近,是她的手重新握上他的小臂。
她怔怔抬眼,他重复一遍,紧声道:“风岐,你...先去上药,好不好?”
风岐就又跑了。
“哟,刚不还上蹿下跳呢现在瘸了?”
应柏刚上楼梯,就听比他快了几步的霍宁在问风岐。
只听风岐一声冷哼,之后语声带上了疑惑:“秦思勉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嘛?催命呢?”
“喂,秦大少?”
门扇被合上,应柏走到自己房门前只听风岐的尖叫:“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他的背紧紧抵在自己的房门前,连呼吸都艰难万分。
霍宁的声音同样发尖:“我去!你这不止五六道吧!”
“怎么了?我身残志坚好吧!”
“没啥啊,就碰到荨麻草了...”
“嗷嗷嗷你轻点儿!轻点儿!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他的手几乎要把门把手攥断,逼着自己进门,关上房门,步伐踉跄着,翻找药物的双手不住颤抖。
心急如焚了一个多小时的秦思勉赶忙给周辽发消息:“她没事儿她没事儿,和朋友在一块儿,误会误会。”
“那个...你还在酆都呢?”
“啊?”风岐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儿。
“咋了啊?哎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干嘛来着?我最近记性特别差,一会儿就忘的。”
“没没、没事儿了...”秦思勉拍着胸脯,他现下距离西宁只差不到半个小时车程,“哎我现在开车,晚点儿跟你说呗。”
“行啊,拜拜。”
挂断电话,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周辽真的好像有些过度紧张了,不过...秦思勉的脑海中浮现起应柏的模样,这个人好像也确实有点儿太巧了。
之前还没想起来,昨天和风岐通过电话后,他和周辽开玩笑说,早知道他要问这个,他那天在那儿就帮忙找几个专家了。
这不该有多少问多少吗?
周辽没过多久就给他发了个链接,问他是不是那个会。
链接里是篇新闻稿,他向下翻了翻,就看到了应柏。
那上面有他的学校、专业、名字和汇报内容,照片上的他侧身站在小型讲台一侧,右臂撑在边缘,左手拿着翻页笔,眉眼凌厉、不怒自威。
看得他不由自主又缩了缩脖子,直接给周辽发送了一段语音描述了当时情形。
周辽两分钟后打了个电话过来,语声带着颤,是在问他:“他和风小姐在一起吗?”
“啊?”秦思勉怀疑自己没说清楚,他俩这不一个走一个来吗?
俩人还都带着行李箱呢。
可是周辽说,四月份在西藏,尤其在拉萨遇到风岐那天,应柏也在。
问题是周辽说不仅籍贯对不上,工作性质也对不上,这一个学生,有什么可保密的?
他宽慰周辽几句,后来又把风岐给他发的那个故事发给他看,问他是不是很像《恐怖游轮》。
周辽就更加紧张了,“风小姐...是在求救吗?”
怎么可能?这故事以后他还和她打过电话,她和她的朋友在喝酒,一开始是一个姑娘,后来好像又来了一个。
但到了上午,周辽依旧是有些不放心,他心里也被周辽的话闹得有些毛毛的,风岐的反应把他吓得浑身渗出了一层汗。
她自己昨晚刚讲过的故事,怎么能忘得这么干净?而且她挂断电话前那么惊恐,是看到了啥?
尤其是后来和周辽紧急打了个电话,周辽说昨夜梦到了应柏,和他过去的印象里的他全然不同。
他问周辽这人过去啥样梦里啥样?
周辽好半晌没作声,最后给他发来了一个定位,说应柏现在在这儿。
秦思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周辽会为这件事这么紧张,可怎么问周辽都不肯说,只是带着恳切,问他能不能开车过去看一眼。
“害,怪我忘了,她不是怀孕了吗?孕妇...那个啥,记性差、情绪波动大,挺正常的哈。哈哈哈哈哈,嗯...别担心别担心,她那朋友听上去跟她挺熟的,肯定没事儿。”
——
拿肥皂水淋过一遍双腿后,风岐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抓着花洒继续冲水,边冲边吱哇乱叫。
霍宁替她把扔在床上的睡裙拿来,忽听门被敲响,她喊了一声:“等会儿。”
风岐又“嗷嗷嗷”地边嚎边擦水,霍宁道:“别嚎了,再嚎我都得塞棉花了。”
不过风岐的腿她看着也心惊,一会儿还得观察会儿起不起水泡啥的。
荨麻草的痕迹一般不会太明显,风岐不是过敏体质,现在光肉眼能看见的就有五六道红痕,这腿上看不出来的估计还多呢。
看风岐套完睡裙,霍宁对门指了指说了句,“你进去。”
风岐有些疑惑,不可能有人会来找她,估计是前台来找霍宁的。
她“嗷”一嗓子扑上床,只听霍宁开了门,门外传来应柏的声音。
应柏敲门后就发觉自己失礼,他将装药的塑料袋放在窗台边打算给风岐发消息,现下门开了,他赶忙开口:“霍宁,这里是...”他语速飞快,边解开袋子边和她讲解。
袋子里一瓶炉甘石洗剂、一支松乳膏、一盒布洛芬、一盒对乙酰氨基酚,过敏药也有两种,一是扑尔敏一是氯雷他定,此外还有一瓶止痛喷雾。
霍宁怀疑应柏站这儿要给她把几种药的使用说明背出来,几番强调这些药不能同时用。
“要是这些不行,”应柏焦急万分、手足无措,“还有什么别的合适的,我再去买,或者...”
“行了行了...”霍宁赶紧打断了应柏,药不能乱吃是常识,谁都不傻,哪儿就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起了水泡或者有过敏反应...”
霍宁就觉得应柏少了个啥:“哎你墨镜儿呢?”
应柏先是一僵,接着飞快按上脸,“我...”
门外两人都已经聊到了应柏得去县城买墨镜上了风岐才想起来,他的墨镜...是她打掉的啊。
他问都不问她,就要去买?
他眼睛难受到晚上都得戴墨镜,现在大白天的不戴墨镜就开车上山路?
不要命了?
她猛一个翻身,紧接着鲤鱼打挺跳下床:“在...”
可第一个字刚开口,双眼先盯上了他胸前。
他没穿外套,黑色衬衣下肌肉轮廓结实饱满,宽肩窄腰与她梦中一般一览无余。
更重要的是,她的手隐约还能记起那种触碰到他胸前的感受。
她赶忙偏开眼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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