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口哨,暗卫们纷纷飞奔而来,将贼人团团围住。
贼人最终寡不敌众,被按趴在地,玄岚捂着伤口,绕道门前踹开了门,让里头的白烟飘散出来。
“把口鼻都遮好!”
“是!”
暗卫们听后照做,立即分成两批行动,一批将贼人五花大绑拖进了医馆里,另一批则用水泼灭那支香。
“解药呢?”见鹿芩和郝景时昏睡在地上,玄岚急道,“拿来给少爷和少夫人服下!”
“是!”
一人摸索着点燃了一支蜡烛,一人手忙脚乱地找来了碗,用水化开解药,给昏睡在地上的二人服用。
这两人还抱在一起,他们费了些力气才分别拖走。
虽然动作利索,但众人还是有些着了道,被残余的香熏得头一昏,强撑着墙走出来,分着喝下了碗里的解药。
待到香烟彻底散开,众人又重新进入医馆,将鹿芩和郝景时安顿在地铺上,盖了被子。
药效发作后,二人眼皮动了动,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渐渐清醒了过来。
郝景时率先恢复神智,颤颤巍巍地坐直,发现自己竟在被窝里时,懵然看了看四处。
鹿芩随后醒来,扶着沉重的额头,见自己盖着被子,躺在郝景时在身边,也愣了一下。
老天爷,发生什么了?!
怎么,怎么会躺在这里,他俩不是都完事了,准备捉贼了吗?
她依稀记得那贼人鬼鬼祟祟的,从窗户上戳了个小洞,然后郝景时捂住了她的口鼻……
该不会是被下了那个药吧!?!?
鹿芩心里敲锣打鼓,不敢抬头直面暗卫们,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暗戳戳摸了摸身上的衣裳。
没什么差错。
幸亏没换寝衣,不然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呀。
见这二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玄岚好像懂了点什么,驱散了暗卫们。
他屈膝跪地,禀报道:“少爷,少夫人,你们二人中了迷药,刚刚昏睡过去了,是奴才让人给你们喂了解药,把你们抬进来的。”
鹿芩默默扶额,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她就说嘛,贼人闲来无事带那种药做什么。
“哦。贼人奸滑,幸亏小爷早有准备。”
郝景时顺着嘟囔了一句,目光游来游去的,游着游着,忽然瞥见玄岚被伤口染血的一只衣袖。
他定住目光,但屋里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了?”
鹿芩闻言无意地抬了头,眼睛去寻郝景时看着的地方,玄岚也低了低头,见二人望着自己的小臂,答:“哦,奴才是被贼人刺伤,无大碍的。”
他说着背对向二人,利索地将衣袖挽上来,用牙咬着撕扯成两半,草草地在伤口上扎成一个结。
郝景时见状,喊了他到柜台来坐,又起身去多点了几盏烛灯,准备给他敷药包扎。
“少爷使不得。”见他又俯身翻找药粉,玄岚连忙起身,“少爷坐,还是奴才自己来吧。”
“别动。”郝景时将他按下去坐,“再废话小爷毒死你。”
玄岚只能听话地闭上嘴巴。
郝景时抬手解开他胳膊上的结,抬眸见鹿芩皱着眉盯着玄岚血淋淋小臂,便瞄了她一眼:“夫人,好看吗?”
“嗯?”
鹿芩这才反应过来看男子赤着臂在此时也是不合礼数的,于是乖乖扭过头,想面壁回避一下。
结果她突然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个阴沟老鼠般的黑袍人,被吓了一跳。
这人被绑的像一团麻花,下半张脸被面罩裹的严严实实,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痴呆迷离,像被灌了迷魂汤似的。
蒙的这么严实,应该是落网的贼人无疑了。
鹿芩开始上下打量起贼人,单看这眉眼……怎么有点眼熟呢。
她取了支燃着的蜡烛,举到贼人眼前去。
“少夫人,那贼人八成是中了自己的迷魂香,正迷糊着呢。”见鹿芩对着贼人一通研究,玄岚在一旁解释道:“奴才没给他喝解药,您看怎么处置?”
“是位故人呢。”
鹿芩忽然看明白了,冷不丁道。
郝景时和玄岚听后,都摸不着头脑,纷纷往那边望去。
鹿芩上前顺手扯下贼人的面罩,又疾步去舀了一瓢水,泼在那人脸上。
熟悉的面孔从瞌睡中惊醒,睫毛鼻尖下颌都滴答滴答地落着水,愤恨地看着她。
鹿芩哼笑了一声。
“大哥,别来无恙啊。”
……
鹿鸣一连嚷嚷了几十句“放开本少爷”,但鹿芩无动于衷,只是让玄岚带人回府休息,又关紧了医馆的大门。
多日不见,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个大哥了。
赵姨娘死后,她放走鹿鸣由着他自生自灭,却从未听说他回鹿府的消息。
看他如今身手矫健,体格健壮,远胜从前,她便能猜到,他指定是找到了什么好去处,又过上吃香喝辣的日子了。
鹿芩盯了他许久,他害她的动机,她已经不需要猜测了。
“都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看大哥就是如此,才几日不见,就练得这样一身好功夫了,真叫人佩服。”
她将手头的蜡烛放置回灯笼里,直言道:“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呸!”鹿鸣狠狠啐了她一口,“鹿芩,你还有脸来质问我?你根本就没有良心!有仇有怨你冲我来啊!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娘?”
果然如此。
鹿芩淡淡的,没还口,只在一旁听着他的咒骂。
说真的,她不知道该拿鹿鸣怎么办才好。
若换做旁人,她可以搜集齐证据,告上衙门,讨要个说法,但偏偏这人是跟她有血缘之亲的大哥,也是爹爹唯一的儿子。
总要顾及爹爹,因此她再怎么做,都是不解气的。
“你就是个晦气的东西,当初生着病拖累家里,如今嫁出去了也不安生,搅得鹿家鸡犬不宁!”
鹿鸣继续破口大骂着,“你知不知道旁人都怎么看鹿家,你让爹爹的脸面往哪儿放,他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如此痛苦,你很得意吗?”
“你眼里根本就没有爹爹,没有这个家,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啪”。
鹿鸣话音未落,便乍然听见利刃过耳声,他下意识地扭过去,见有一把短剑紧贴着他的耳廓,直插进柜子,入木三分。
“你再敢多说她一个字。”
郝景时与他遥遥相对,抬起那只飞剑的手,指向鹿鸣,目光堪比剑锋,寒意闪烁,“小爷就割了你的舌头。”
鹿鸣听完,当即冷笑了一声,完全不似从前那番软弱怯懦。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他愤恨地瞪着眼,“郝景时,别人是傻子,本少爷可不是,鹿芩再得意,也不会把人往死路上逼,杀我娘的那些人,是谁派的,你敢认吗?”
说完,又咬牙朝鹿芩道:“鹿芩,你的夫君,可是个间接杀人的凶手。”
一声清脆的“噼啪”忽然在这时候响起,灯花爆开,又瞬间熄灭,随后死寂。
那一片灯笼四周,黑暗似乎比之前更加浓重。
鹿芩闻言回过头,看着郝景时,郝景时也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无措之色,怕她真的这么想。
但她朝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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