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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喜提一踢

小说:

契约郎君竟然是兄长上司

作者:

柳鸿雁

分类:

现代言情

沈香晚是被啜炎织抱回沈家来,严氏见状,吃了惊吓,啜炎织匆匆说清来龙去脉。

严氏便请医者把脉,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受惊昏迷。

严氏送医出得门去,他正把铜盆湿帕子绞了绞,坐至床边擦去沈香晚额上汗珠。

啜炎织下手极轻,他暗笑,此次倒是他生平头一遭侍候人。

擦完她额上冷汗。

眼睛向下一瞥,沈香晚衣裙似有血迹,揭开一瞧。

啜炎织眉心突突跳,右腿裤渗出血了,他小心翼翼卷起。

那脚踝及腿上大片擦伤红肿。

这得有多疼?

他不敢细想,取出随身所带药粉,慢慢涂至伤口上。

待一切事毕,啜炎织方才松快一点。

他有些看不懂沈香晚,明明当日喜铎对她出言不逊。

今日她却在山崖陡壁上拼死都要救下喜铎。

啜炎织拂开她鬓角几缕湿淋淋发丝。

指尖触碰到柔软肌肤时,竟不由自主抚上她脸庞,竟可以覆盖住她的半面。

这张脸很小,但眉眼鼻珠与丹唇却如画师用丹青,浓墨重彩描绘。

扪心自问,当初第一眼瞧见她时,沈香晚相貌长在他的心尖上。

不过这性子却和外表大相径庭,并非张扬泼辣,而是温和淡漠。

最初见面时,他敏锐察觉出沈香晚此人对男子有不同常人的戒备警惕。

啜炎织甚至微妙察觉出,沈香晚厌恶意图靠近她的男子。

当时还不晓得是为何?

后来,渐渐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些信息,再有她大哥常年不在家中坐镇,没个男子把守。

姑嫂相互扶持过日子,大嫂操持家里家外,便是对小姑子事事周全,也总有疏漏之处。

一个自幼双亲病故,被退亲,兄长远在他乡,容貌上乘的女子。

可不是如待宰羔羊,饿狼环伺。

便是跑江湖的,总有一两次栽了,受坑蒙拐骗,更别说是个姑娘了。

得亏是军户之家,念着她兄长官职,大多忌惮畏惧。

却不防一些个男子色胆包天,多的是门路引诱年轻少女,他便是不多想,也懂了沈香晚这些年多不容易。

昏睡中的人似是做了噩梦,双眉紧颦,喃喃自语。

啜炎织附耳倾听,只听一丝微弱声音,“别死,别死……”

他瞧着昏迷中的沈香晚,是在说喜铎?

他忽然抬手抚平那蹙起秀眉,哼唱着幼时娘娘哄他入睡的童谣。

渐渐,沈香晚呼吸平缓,睡得更沉了。

一曲将毕,门口有脚步声响,惊动屋里人。

啜炎织立身,“谁?”

那人艰涩开口:“是我,喜铎。”

喜铎手执长剑,立于屏风后,并不进内卧,啜炎织神色如常,转过屏风,“去我那里,有些事要和你详谈。”

屋外暴雨如注,惊雷划破黑幕,光如白昼。

照映面前匪徒凶恶嘴脸,沈香晚身被暴雨淋湿。

忽有人叫喊着她名字,“香晚!”

歹徒欲要拉扯她。

沈香晚挣扎之中,抽出那人腰间匕首,猛然插进匪徒前胸。

歹徒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动手。

那人口溢鲜血,喷洒在她脸上,瞬时,她眼前一片模糊。

手中利刃掉落,脸色苍白如纸。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沈香晚战战兢兢,却瞧见里霞站在远处。

她向前跑去,慌乱中跌了一跤,身子下坠。

飒然惊觉,沈香晚喘着粗气,抹去额上虚汗,原来是梦一场。

入目是轻纱帐幔,她慢慢坐起,百骨酸疼。

她已有好多年不做那梦,十四岁,她亲手杀了匪徒,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沈香晚口干舌燥。

她想喝水。

屏风外,严氏端着糕点进来。

沈香晚轻手轻脚穿鞋下床,却才窥见屏风外除了嫂子,还有啜炎织。

啜炎织声音极低,似是怕吵醒屋里人。

沈香晚隔得远,听不清楚二人谈话,便隐在花鸟屏风后,侧耳聆听。

有一刻钟,没了私语声。

严氏不听便罢,一听大惊失色,“这孩子如何不说呢!他那霸道性子都被人欺负了去。”

严氏顿声,“可是相公今早接到上头调令,如今没在家。”

“我代沈大哥去就成。”

“这不成!”

严氏正色道,“你人生地不熟,在别人地盘,讨不回公道,要是折进去,回来我怎么和相公交代,何况听你意思,那边是大人物。”

不说别的,哪有父亲不出面姑丈出面的道理。

本来这门亲事就不真,外头只当他是沈家人。

可啜炎织是外人,此事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要他为雀儿卷进这场凶事里,平白拖累人,良心不安。

啜炎织淡淡道:“谁栽跟头,我都不可能栽跟头,嫂子你放心,有我出马,事儿没有办不成的。”

“难不成你怕?”

“怕?”严氏语重心长。

“雀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做母亲难道不心疼?这件事你别参与进来了,等你沈大哥回来再商量。”

啜炎织沉思,深吸一口气,“既是在外调令,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月,雀儿在家只有半月,等他归家,等不起。要看着雀儿受同窗欺负?”

“嫂子,他说的对。”屏风暗影里,沈香晚身着白衣襦裙缓缓走出来。

这件事来龙去脉,沈香晚在旁听得八九不离十。

沈香晚看向他。

白日里在成衣铺,啜炎织欲要和她说这件事,难怪雀儿拦着他。

“我和宴芝去,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

她轻声细语,不容拒绝。

啜炎织三步两步上前,“你醒了!是被吵醒了?可哪有不适?你饿?还是口渴?”

猝不及防的关切。

沈香晚有些招架不住,她后退几步,抿唇一笑:“只是想喝口水。”

一个人拗不过两个人,此事拍板定案。

严氏无奈依从,走出门去。

啜炎织留在房里,又斟水,又走去厨下端来馔食,看顾她吃。

沈香晚看他来回操持,略有些无措。

啜炎织又勒令她坐在床上,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未等她深想。

啜炎织左手把住她脚裸,右手去揭罗袜。

“你干甚么!”

沈香晚吓得双脚乱蹬,啜炎织没个防备,一脚踢中右眼。

哀嚎在耳边徘徊,沈香晚瑟缩,她好像下手重了。

啜炎织捂住眼睛,半蹲着,声响传出屋里,外头严氏问道:“怎么了?”

啜炎织一手捂眼,忍痛答话,近乎是断断续续,“我……没事,磕到了。”

沈香晚抿唇:“你还好么?”

他痛苦不堪,缓一会坐起身,委屈得很,“你打我?”

啜炎织刚要坐床沿边,沈香晚没好气,“不准坐床上,坐凳子。”

又不是她相公,又想坐床,简直无礼!

啜炎织已惹她动气了,不敢再犯,二话没说坐在春凳上。

“为何打我?”

他把话复述一遍。

还敢问?

提及此话,沈香晚恨不得撕烂他的脸,心里骂了千遍万遍登徒子。

她厉声质问道:“你为何要碰我腿!”

“我帮你敷药啊。”他丝毫不觉做错,“你昏迷时我只是撒些止血药粉,已过三四时辰,该换药了。”

沈香晚脸色一白,啜炎织帮她上药,那岂不是都瞧见了?

“是在回来路上,你帮我敷药么?”

似是真踢痛他了,啜炎织捂着眼睛,眨眨眼,眸色清明以后,才说:“在这里上的药。”

沈香晚半晌不说话,脸色冷的吓人,“那你为何不去找我大嫂,反要自作主张,替我上药,还是你根本就没和我嫂子说我这伤势。”

他脸色不虞,似是被她这番话刺激了。

啜炎织咬牙切齿:“大嫂出门送大夫,这里又不能没人照顾,我留下服侍你,也是无意中瞧见你腿上伤口,看着渗人,我不替你上药,出门送客的大嫂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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