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结束,众臣就要依次退下。
“谢风华,你留下。”
谢风华近些日子忙得都没怎么合眼,今天好不容易没了什么事情,正想着回去怎么好好补觉,听见上座的人一喊,心想:全泡汤了。
“是。”
等人都退去,两人去了偏殿。
谢风华跟在赵玦身后,心中思索了赵玦留下她的种种缘由。
殿内之留下了他们二人,就连三宝也不在赵玦身旁侍立。
谢风华心中微沉,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陛下怕不是要给她安排些上刀山下火海的重任。
“沈穗宁近日可好?”
“啊?”
“耳朵坏了?”
谢风华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装都不装了。
“穗宁近日……极好、极好。”
“朕想见她,”赵玦站起身来,缓缓踱下台阶,“只是国丧未出,还未释服。一堆眼睛盯着朕,实属不便。”
他停在谢风华面前,“她心在我这,你们二人不过空有夫妻之名。这般勉强,于你于她,皆是折磨。”
“你们和离吧。”
谢风华惊慌失色,“陛下,臣与穗宁是先帝赐婚!您刚即位,根基未稳,这般行事,恐怕要惹朝野非议。”
赵玦的脸沉了下来,越说越怒,“朕让你们和离,你不先念着你们的夫妻情谊,倒是先关心起朕的位子来了。朕看,你根本就配不上她的真心!”
谢风华又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番,有些懵。夫妻情谊?她和沈穗宁有夫妻情谊吗?沈穗宁对她有什么真心!
不对,这人到底怎么想到这来的!她只觉得赵玦的思路简直匪夷所思。
“朕看你们二人也并非感情深厚。”赵玦又踱回了御案前,“朕自有办法,让你们这个先帝赐婚的夫妻,名正言顺地和离。”
他转过身,目光又落回谢风华身上,“你回去等着就行了。”
“陛下,臣斗胆直言。”
赵玦眉梢微挑,示意她说。
“臣以为,臣与穗宁是否和离,于情于理都应当先问过穗宁的想法才是。陛下这般独断,即便事成,也恐怕让穗宁心生怨怼,岂非与陛下的初衷相悖。”
“至于,您与穗宁的事……陛下,感情向来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臣想,陛下在此左思右想,日日纠结,耗费圣心。不如寻个时机,于穗宁坦诚布公地谈上一次。这可比陛下在这里和臣计较这些,来得有效。”
谢风华本意是劝解他,可这话落在赵玦的耳里却变了味道,颇有种正室耀武扬威的意味。
他气得胸口发闷,“还用你说?滚下去。”
谢风华不解他为何又生气起来,只能麻溜滚了出去。
“谢大人,奴才让人带您出宫。”三宝守在殿外,一见人出来就小跑了过来。
“你最好多给陛下整点去火的东西吃。”
“奴才觉得谢大人说得极是。”三宝思索片刻,凑到谢风华身边,小声嘱咐,“谢大人,回去记得让沈娘子好好看看陛下送去的东西。”
谢风华斜了他一眼,愤愤道:“你也整点去火的东西吃吧。”
“啊?奴才脾气好着呢。”
“最近能出去了吗?”沈穗宁百无聊赖地揪着盆栽里的叶子。
“你平时也不爱出府,这才几天就把你烦成这样?”谢风华一脸不解。
沈穗宁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叶子,没有回答。
“它快秃了。”
沈穗宁依旧。
眼看着最后几片叶子也岌岌可危,谢风华起身,从窗边又搬来另一盆枝繁叶茂的绿植,放到它的旁边,然后轻轻握起沈穗宁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到新搬开的这盆。
“饶了它吧。”
“这几日外面还是不安生,再等几天。”
“哦。”沈穗宁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索性放弃了,懒懒地应了一声。
谢风华松开了手,状似无意地提起:“陛下赐的东西,你不看看吗?”
沈穗宁抽回手,重新瘫回椅子里,“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就是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没意思。”
谢风华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地把记着赏赐物什的册子往她手边推近了一分。
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哎呀,身子都坐僵了,我要去院里走一走。你去吗?”
“不去。”
“那你自己在这吧。”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沈穗宁摆弄着手指,搓了搓被叶子浸绿的指甲,发现颜色没有掉后,继续瘫在椅子里,目光放空,故意不去看旁边的册子。
可是眼角余光避不可免地瞟到那个暗黄色的册子。
怎么跑到这了?
她烦躁地换了个坐姿,拿起手边的团扇,用力扇了几下。
看一下又不会死。沈穗宁动作迅速地夺过那本册子,目光快速掠过:金锭、银元、绸缎、珍珠……
沈穗宁点点头,心想他还算大方。
忽然,她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页,不动了,目光锁住末尾的一行小字:御用随身玉佩一枚。
她深吸一口气,将册子合上,丢在一旁,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再也坐不住,豁然起身:“雪生!”
“诶,娘子我在。”雪生急匆匆从外面跑来。
“陛下赏赐的东西呢?”
“长冬姐姐在核对,等着收入库房呢。”
“把这个给我取来。”沈穗宁又拿起那个册子,指着那行字。
“好。”雪生记下名字,又急匆匆跑走了。
没过多久,雪生就抱着一个紫檀木小匣子小跑了回来。
“放着吧。”沈穗宁抬抬下巴,示意她放下。
雪生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沈穗宁有些犹豫,但还是打开了它。
匣子内明黄色的软缎上,静静躺着一枚白玉玉佩。这就是先前那个。
她叹了一口气,“砰”一声关上了匣子。
沈穗宁只当没见过那个玉佩,让雪生又拿下去收了起来。
院子里的那棵桃花树开始结了果子,但还是青黄的。
日头正好,她也不嫌晒,让人搬了个摇椅,就撸着袖子,趟在树下。
“咳咳。”
“咳咳。”
沈穗宁早就听见谢风华的动静了,不过她有些懒得睁眼,就没有理会。但是听她不停地发出轻咳还有渐近的脚步声,只好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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