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一死,留下的却是一团疑雾。她明明已得愿向侯府众人复了仇,为何还要出现在出殡现场试图抓走三殿下?
那藏身暗处,最后将赵嫣灭口的魔又是谁?
关于第一个问题,慕西月他们亲自问过三殿下。白轩自己也想不明白,或许,赵嫣恨他当年目睹过自己的处境却选择了无视,以致赵嫣对这位贵为皇子的表哥亦心生恨意,在她心中便将他和侯府众人划作一处了。
为感激慕西月他们的救命之恩,白轩想要带两人进宫面圣请赏,被慕西月以“本职所在”给回绝了,但她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点心愿——重查徐行等人一案,白轩最后答应下来。
关于第二个问题,是慕西月更在意的,毕竟此前她还从未遇到过魔同族灭口的事情。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可她却理不出个头绪。
“这赵嫣也挺可怜的。”
回来的路上,白玉率先打破了一路的沉寂。
自从魔境中他一曲《安魂》解决怨灵后,他瞒了身份跟在慕西月身边的事情败露后,慕西月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若不是那白轩将他奉为救命恩人之一,特邀相见,恐怕慕西月早已将他撵走。
对于他的欺瞒,慕西月却迟迟没有发作和也没有问罪,只是脸色阴沉异常。这让他心里更怵得慌,他有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
慕西月似未曾听见他说话般,只是提剑往前走。白玉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心内小鼓直撞。
“白玉。”慕西月忽地停了下来,“或者,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不重要了,总之,阿嫣的过往已经清楚,侯府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你我道不同,就此别过吧。”
她的语气极为平淡,淡得如一碗清水,无色无味无波澜,却令听者心头一抽。
“老大……”白玉立在原地,一脸愧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要叫我老大!”她被那声“老大”刺到,她压抑着怒火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道,“我不管是你谁,在玩什么,总之,到此为止。”
白玉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他的沉默却让慕西月心中的怒火腾得更旺,他竟不解释?慕西月冷哼一声,拔腿就走。
背后却及时传来声音——
“我叫墨玉,公孙墨玉。”
公孙墨玉!
慕西月一震,这四个字已说明了一切。
在这沉渊大陆上,姓公孙的唯有一类人,那便是诸王族子弟。
这天下五国并立虽有五百年,然而在此之前却是一个庞大的大一统帝国。后经变乱帝国的末代皇子们各得封地,这才有了青洲、幽洲、江洲、淮南、崇吾五国并存的局面。然而五百年的岁月轮转,却从未改变诸王室仍姓公孙的局面。
诸国之间为彼此区别,又各自取了开国先祖的名字的首字为“氏”,比如,崇吾王族氏为墨,青洲王族氏为白。
关于他的身份,他单刀直入说的很清楚了。
何况身为崇吾门门徒,少主墨玉的名字,她自然不会陌生。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她随手救下的小流浪竟是崇吾的太子、崇吾门的接班人,是那个传说中百年不遇的修炼天才,是一身修为通天彻地,仅次于门主的神秘少主。
她死死地盯着他,双拳越握越紧,白皙如玉的脸因情绪的积压而涨得微红。
可笑他跟在她身边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处,她竟丝毫未往这方面想过。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她只当人人皆有不愿揭开的过往,她见他鞍前马后便不想深究,可她从未想过他竟是崇吾门的人!还是他们的少门主!
可笑她三番五次生死不顾地救他,他何需她救啊?!她用那点低微的修为拼尽全力护他的样子很可笑吧?
白玉?墨玉?
满嘴谎言!!!
三年了,她竟再次被人耍得团团转!
满腔愤恨喷薄欲出,唯有手中长剑能解她心头之火。
她转身,“唰”的一声拔剑出鞘,指着眼前之人劈脸就刺。
“老……西……西月。”墨玉左闪右躲,却不出手。
所有剑招皆在墨玉游走间完美避开,他随意得好像吃饭喝水一般。竟连灵力都不曾运起!
慕西月招招凌厉,招招扑空,心火愈旺:“怎么,少主是不屑与我动手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与我一战!”
慕西月劈得更猛了。
墨玉闪得轻松,却一脸愧疚:“没有对你说实话,是我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可你为自己想想,你现在还重伤在身,还是不要这般动用灵力了。”
“不用你管!”
墨玉无奈,竟徒手就着剑气将那刺向胸口的剑缓缓按下:“要不,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战?”
慕西月将剑一挑,长剑扬起又落,斩出一剑,剑气高达万丈,破空而下,又以浪潮之势朝墨玉滚滚推进。
再不出手怕是要遭殃,墨玉轻叹,终于举起了右手向着前方一推,一声轰鸣过后,只见一道巨型气墙贯穿了天地,以万夫莫开之势将那滚滚而来剑气截在半路,他五指微勾,那气墙便化作巨海将那剑气包容其中,眨眼之间,玄烛荡出的剑气竟如雪溶于水般被融了干净。
而后,气流散去,天地间又重新清朗起来。
慕西月身体微颤,玄烛“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眸光一暗,似是自嘲般,轻笑一声。
墨玉拾起玄烛递了过来:“对不起,我不该瞒了身份跟在你身边。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
“你走吧,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慕西月将他的话打断,接过玄烛,反手插入剑鞘。
走?墨玉一滞,忙道:“怎么不是同路人呢?你除魔,我也除魔,你我同门,我们可以同行,互相帮助。”
慕西月冷笑,“互相帮助?您是少主,我是门徒,我可高攀不起。”
听到“少主”二字的时候,墨玉的眸光明显暗了一下,他轻语:“很重要吗?”
声音小得似在自语,很快,他追了上去:“你能帮我的其实很多,你看我现在,你见过我这么落魄的少主吗?”
他又有些心虚地咳了两声:“反正我不会回崇吾,可我也不想回那破道观,让我跟着你,你还当我的老大,我们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像之前那样?之前那样很好吗?慕西月气得脸都涨红了,怒喊:“滚!”
可巧不巧,那向来白净若梨花的一张脸,染了红晕,在墨玉眼里便觉甚是新奇,他一眨不眨地看着。
这样观赏似的打量让慕西月气不打一处来,她再次拔剑刺了过来。
墨玉忙收了目光,一手慢慢按下慕西月的剑:“好好好,我不跟我不跟,把剑收了好不好?”
慕西月猛吸一口气,这才收了剑,冷冷目光扫过去,示意他快滚。
墨玉顿了一下,绽放出一个有点难为情的笑:“老大,那个,你当时答应过我……”他手指跟着话语节奏在虚空顿住。
“什么?”
墨玉轻咳了一下,双手提了提自己那身破旧的衣衫,目光有些闪烁:“管衣裳。”
慕西月气结,瞠目结舌。若非打不过,她定要狠狠揍他一顿,但此刻她只想此人快点消失,于是绷着个脸从怀中一掏,掏出一叠银票也不管多少,便往墨玉怀里塞:“滚!”
墨玉咧嘴:“谢谢老大。”
慕西月扭过头去再不想看他。
至他终于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高峻如松,却一身破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她的心里也不免生出几丝疑惑来:尊贵如崇吾少主,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那万千瞩目之位,而选择孑然一身独行于天地,宁愿与游民为伍?
她吸一口气,沿路折返。
在回驿馆之前,她独自在洛水的街头走了一圈,阿嫣一案也好,白玉的事也好,都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希望借助这一路的风光与热闹来驱散那积压在她心里的那些阴霾。
至傍晚时分,她才回到驿馆,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却突然闻声止步——白玉的房间有人!狐疑爬上心头,她由惊转怒:他竟然还没走!!
慕西月大跨步朝那房间走去,在门前立定,直接拿拳头砸门:“怎么还在这?”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屋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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