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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三章 画舫秋江

小说:

大婚当天我被迫登基了

作者:

不见白驹

分类:

古典言情

五更时分,天光乍露,金陵宫城的朱漆大门在清晓薄雾中缓缓开启。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朱色朝服在宫灯映照下如一片暗潮涌动。

澹台恭一夜未眠,眼下浮着两片青黑,死死盯着殿门方向,只等着宋海晏入殿——看着他那铁青的脸色,众臣毫不怀疑一旦宋海晏出现,金殿之上怕是要上演全武行。然而,直至钟鼓齐鸣,天子升座,宋海晏仍未出现。

众臣三呼万岁,行过跪拜之礼后,澹台恭第一个出列,愤声道:“陛下,宋海晏抗旨不遵,辱打禁军将领,今日竟连朝会也敢缺席!臣请严惩此狂悖之徒,以肃超纲——”

御史中丞周骞手持芴板,奏道:“臣附议,大将军府当街械斗,已骇物听,抗旨不遵,罪加一等,这等狂徒不治,朝廷威严何在?”

言官们昨日风闻将军府发生的事,都准备好了谏辞。有了这两人带头,纷纷发言附议。一时之间,朝堂之上言声灼灼,此起彼伏,皆是弹劾昨日宋海晏狂悖之行。

萧含光坐朝七年,从未见过金殿上如此盈沸,一时之间也觉得颇为头痛。她看向侍立一旁的冯大用,道:“冯常侍,你去大将军府问问,宋海晏今日为何不朝。”

冯大用领命去了。

萧含光又转向位于班首的中书令魏膺之,问道:“魏中书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魏膺之处事圆滑老到,朝堂之上向来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遇到棘手的事情,萧含光一般会先探他口风。

魏中书整冠出列,声音沉着:“陛下,臣以为宋海晏狂悖无礼,应该严惩。臣请陛下勒令其即刻放人,再罚俸三年,以儆效尤。”

澹台恭闻言怒火冲天——罚俸三年看似不少,但宋海晏坐拥四州之地,罚俸三年和罚酒三杯有什么区别?正要驳斥时,只见立于魏膺之身旁的司徒公齐鸿掀了掀眼皮子,上前一步道:“陛下,请容老臣一言……”

齐阀势大,司徒公一开口,满殿公卿顿时敛息噤声。

齐鸿苍髯微动,奏道:“启禀陛下,边镇将士常年与胡虏厮杀,行事果决些也是常情。澹台校尉当街拦马拿人,本就欠妥。宋将军若忍气吞声,反倒寒了边军将士的心。如今北虏虎视眈眈,若因朝堂纷争而惩责大将,岂非贻笑于人?老臣恳请陛下念在宋将军功在社稷,宽宥其小过——”

澹台恭怒发冲冠,宋海晏公然抗旨,到了司徒公口中,竟然成了可以宽宥的“小过”,他正要慷慨陈词,忽然发觉太极殿内安静得可怕——御史台的言官们虽然刚刚弹劾过宋海晏,但都不是傻子。

魏膺之和齐鸿先后发言,一人建议“罚俸三年”,另一人提出“宽宥其小过”,两位重臣素来不太对付,却在这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任谁也知道,这时继续揪住宋海晏不放是不智之举。

澹台恭不由得偷偷看向皇帝,见皇帝面含冷霜,眸色愈发幽深难测。澹台恭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宋海晏公然抗旨,但魏膺之和齐鸿都有为他开脱之意,这对皇帝而言绝非好消息——澹台恭心中由怒转喜,如此一来,皇帝只会更加倚重澹台一族。

正思忖间,见冯大用气喘吁吁奔入殿中:“启禀陛下!大将军称晨睡未醒,特请告假……”

百官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御座之上,萧含光脸色倏沉。她猛地起身,额前白玉珠乱颤,冷声道:“今日朝会到此。朕身体不适,此事明日再议。”

言罢,皇帝扔下满殿大臣,拂袖而去。

当日下午,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皇帝偶感风寒,身体不适,罢朝七日。群臣私底下议论纷纷,多言宋海晏无状,皇帝抱恙,完全是生气所致。于是,中书令魏膺之次日入省,案头弹劾宋海晏的奏折又多了厚厚一沓。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魏膺之很快听闻消息,宋海晏似乎嫌将军府建制太小,有意买下附近的民居,大兴土木,修建园林,其规模颇有违制之嫌。又有人说,金陵富商欲讨好宋海晏,纷纷往大将军府中送礼,宋海晏来者不拒,收受金银无数。还有人说,宋海晏流连于秦淮河风月之地,每日宴乐,三更方归云云。

于是,魏膺之案头的折子越积越多。然而,皇帝称病不朝,关于宋海晏之事如何处置也没个说法。魏膺之只好将有关宋海晏的奏折全部分拣出来,派人送到御居的正光殿去。

萧含光看着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折,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一开始,确实不明白宋海晏为何不肯放人,还故意缺席朝会,但见齐鸿在金殿上为宋海晏说话,她忽然就明白了个中用意。

齐阀忌惮宋氏已久,还在洛阳城下暗算过宋海晏。她召宋海晏入朝,齐阀不便提出反对,但背地里必定防备。宋海晏做出目无君上、骄横跋扈的样子,齐阀乐见他们君臣失和,反而会对宋海晏放下戒心。是以,她当下只能装作生气退朝,随后称病,配合他演这么一场戏。

可没想到宋海晏这几天越来越过分,再这样下去,只怕这场风波愈演愈烈,连宫中也不得安宁。

皇帝称病,澹台恭不便入宫求见。但澹台家的老夫人每天抱着小孙女拓跋钰到太皇太后居住的永寿宫中哭诉,无非说澹台炜可是未来的国舅爷,宋海晏扣着不肯放人,分明就是不将颍川郡王放在眼里云云。

太皇太后一开始还安抚几句,将澹台老夫人劝出宫。但澹台老夫人今日去了,明日还来。太皇太后也不胜其烦,命人给她传话:“如今朝上闹得实在不像话,皇帝既然请来这尊大佛,就该有辖制的法子,还是先设法让宋海晏放人再说。”

萧含光无奈苦笑。

宋海宴说要放人,得她亲自去说。可他种种行径,分明是暗示她,他们“君臣不合”,她不可以召他见面。

那他的意思,就是要与她私会。

可她堂堂一国之君,见一个大臣还要偷偷摸摸的?

***

秦淮河上,画舫如织,丝竹声声入耳。桂花的香气裹着脂粉香,随风相送。

宋海晏斜倚在“醉月舫”最奢华的包房内,明烛辉光之下,琵琶琤瑽,舞袖翩翩。

他一手执壶,一手轻叩案几,随着乐伎的琵琶声打着节拍。案上珍馐罗列,却几乎未动,反倒是空酒坛已摆了五六个。

一曲已停,琵琶女停声调弦,又开新曲。宋海晏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看向坐在对面的裴光献,轻笑道:“裴兄,这可是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连宫中都少有。裴兄素来好酒,今日却不饮,莫非裴兄也和其他人一样,想要和我划清界限?”

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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