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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时局微澜,劫波将起

小说:

[封神西游]关于我山被迫营业这回事

作者:

瓜田老猹

分类:

古典言情

我用筷子“笃笃”敲了敲乌龟硬实的背壳,像是在敲一块老树根。

“你活得久,说说那个东海龙宫。”

乌龟缓缓探出半个尖脑袋,语气有些敷衍道:“小龟就知道那么点皮毛,说出来也是车轱辘话,怕污了您的耳朵……”

我捏开一颗炒得焦香的板栗,把金黄的果肉丢进嘴里,没吱声。

青玄的尾巴却悄无声息地游移过来,冰凉的鳞片擦过龟壳,稍一收紧,硬壳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

“说点不一样的,”我嚼着板栗,腮帮子微微鼓动,“我无聊得很。”

“快叫它松开!”乌龟四脚乱蹬,尖叫连连。我瞅了青玄一眼,它这才略松蛇尾,神情似有遗憾。

乌龟从蛇尾中滚落,骨碌碌转到我跟前,刚一停稳,就狠狠朝青玄啐了一口,大骂“狗腿”。骂完才清嗓道:“我们东海龙宫,那可是水族正统,四海龙王神通广大,麾下虾兵蟹将无数……东海龙宫里还有件镇海之宝,据说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定海神针,我小时候常去那儿玩耍……”它的小眼睛瞄了我一下,声音带着困惑,“说起来……娘娘您身上,好像也有点那种味道,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很古老。”

我捻着板栗碎屑的动作一顿。

通过乌龟零碎、夸张的叙述,我大致了解到这是神、人、妖挤作一团的世界——巫祝捧着骨片又唱又跳,人族的兵马互相征伐永无止息。龙是水里的霸主,却并非兽族唯一天骄;修士隐于深山修行有大功德者飞升成仙,更别提那些藏在老林古洞中的精怪野神,有的年头恐怕比龙宫还久。

“商王和他的巫祝,有多厉害?”我顺着乌龟的话问,暂时按下关于“古老”的疑问,好奇这个时代的人王,该是什么模样。

“他们祭神用的都是活人,打赢一仗,俘虏成百上千地推进祭坑。那些大巫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比神仙也不遑多让……没根脚的小妖撞见了,都得绕着走,生怕被捉去填了炉鼎!”

乌龟话音刚落,阿青的身影穿过晾晒着破旧麻布的竹竿走了过来。她脸上的伤好了七八分,眼神清亮,人也沉稳许多,像棵经历过风雨的小树,终于扎下了根。

当青玄拖着巨大的身躯出现在村落外时,苏青是最不害怕的,她趴在窗下,攥着她那把磨得发亮的匕首。

但见青玄在我身边俯首帖耳,她那股敌意又隐了下去,只是悄悄备好了雄黄和弓箭,走路时也从不把后背留给对方。

她这副谨慎小心的样子,倒不招人讨厌,青玄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

虽然他们名字里都带个“青”字,苏青可没把青玄当自己人,当然,也没当人。

她领着一群面黄肌瘦的村民过来,村民在苏青的带领下局促地拜见我,没有穿鞋的脚趾深深抠进泥地。

苏青说大家正在按照“娘娘的指引”整顿居所。

那些人不论怎样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唯一相同的,看着我的眼睛,都有着星的光亮。

苏青回头呵斥“不许直视娘娘!”他们才慌忙低头,但我还是瞥见有个半大小子,偷偷用手指在泥地上比划着我的轮廓,没有什么天赋,抽象的火柴人画法。

看见有些一家人凑不出套完整衣物的,我就率先移开目光。嘴上应付着,眼睛落在青玄身上,这里穿得最多的人就是它了——腰带、头冠、靴子、甲胄,零零碎碎,也不知它这三百年是怎么东拼西凑来的,居然混搭得不算难看。

盯着青玄看,起码不用担心触发什么“非礼勿视”的尴尬。

我的指引?我可不是这地方土生土长的神仙,我没有改善民生的担子压在肩上,这多半是苏青为了把我们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合理化,收拢人心、重整破烂摊子,才编出来的话头。

我摸了摸下巴,没戳穿苏青那点心思,含糊地“嗯嗯啊啊”几声,就算过去了。

这件事,倒也令我有了些别的想法,在安静的村落里踱步时,看着那些因“娘娘的指引”而忙碌起来的人影,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倘若只是在广场上随手撒了把谷子,想喂鸽子,结果鸽子呼朋引伴,招来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也要因为喂了鸽子,去爱屋及乌地回应每一只麻雀么?

在思忖间,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已跌跌撞撞扑至跟前。

“咚”的一声闷响,她双膝重重砸在泥地上,不顾一切地叩首,额间皮开肉绽,鲜血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她将怀中的孩子高高托起——正是那个常来讨肉吃的孩童,此刻胸口赫然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间隐约可见内脏,任谁看了都知回天乏术。

青玄竖瞳冷冷掠过这对母子,身躯纹丝不动,唯有蛇信轻吐,宛若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我心底波澜不惊,正要绕行离去,苏青却猛地攥住我的衣角。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无言的恳求。

我看向苏青微微颤抖的手,又看向那孩子紫胀的脸和手里发黑的肉渣,歪头思索。

鸽子引来了麻雀,要喂吗?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报仇,我的仇人已死百年,回家,记忆里的家乡遥遥无期。

随波逐流,随心所欲才是现在的我,喂与不喂都在一念之间。

当我迟疑的时候,袖口处的拉扯力道变弱,托举着孩童的手臂因为力竭颤抖不止,孩童像是一块献上的肉,鲜红的裂口越来越狭长。

我忽然觉得碍眼。

一个虚名,一个位置,一份微不足道的责任,或可暂时牵系住我。

当我接过孩童时,听见有人在我背后长出了一口气。

妇人浑浊的双眼死死锁在孩子身上,连呼吸都忘了。

碾碎花瓣,花汁流入孩童喉间,一声微弱的“咕噜”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接着,奇迹发生了。

深可见骨的伤口深处,森森白骨竟泛起温润如玉的光泽,仿佛月华凝结。随即,粉嫩的新肉如初春藤蔓般迅速蔓延,肌理交错重生,血管如细密的蛛网在其中延伸搏动。不过眨眼工夫,那道致命的伤口已完好如初,光洁的皮肤上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我眸光微动——这效力,远胜从前。

就在这死寂之中,孩童的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迷茫地环视四周,最终望向妇人,软软地唤了声:“阿娘......”

“轰——”

人群如炸开的鸦群,压抑的惊呼此起彼伏。有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有人拼命揉着眼睛,更多的人已经失了魂般呆立原地。

妇人颤抖的指尖轻轻抚上孩子完好如初的胸膛,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终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谢娘娘再造之恩——谢娘娘显圣啊!”

她将孩子死死搂在怀里,一遍遍抚摸着那曾经破开的位置,泪水混着额间的血水簌簌而下。

我转身离去,所过之处,村民们如潮水般匍匐跪拜。

月光如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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