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95%浓度天然硝酸溶液，十分钟静止，未见明显效果。”纸莎见怪不怪的在石板上刻下记录。
放下空杯子的石神千空活动了下脖子，看着桌上的石头羽毛，语气平静的说：“啊，放置到观察区吧。”
“ok。”纸莎动作麻利的拿起陶碗，走到实验室的后方，将其放在了架子上。
实验开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原本空空如也的木架已经被占据了大半。
木架上摆放着的石化羽毛分别被100%浓度到1%浓度的天然硝酸，依次尝试了个遍，对于目前接触石化唯一线索只有硝酸的他们来说，这是最单纯的测验浓度效果的试验。
然而，即使数日过去，石碗中的羽毛依旧没有半分任何生命复苏的迹象。
“100%浓度，未见明显效果。”石神千空看着桌上第二根被浸泡的羽毛，淡淡的说道：“溶液测试结束，果然纯硝酸的浓度并不是解除石化的关键，接下来就需要测试硝酸和各种溶液的组合效果了。”
纸莎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半点心浮气躁。
对于经常一稿改百八十次的卑微乙方来说这都不是事，至少燕子不会说“五彩斑斓的黑”和"改完十八遍后来一句我觉得还是第一稿最好。"
科学实验本就是要经历无数遍的尝试和测试才能发现其中唯一的正确答案。
不过，作为助手，纸莎还是有点好奇。
“石神君，各种溶液具体要从什么开始？”
几乎天天一节私教课的石神千空早已习惯她的提问，认真回答道：“先从身边容易拿到的材料开始吧，原始森林所栖息的许多动植物都是日后工业品的最初原料之一，如果我们周围的生物都采集完成依旧无法得到答案的话，我们的实验就得进行迁移了。”
“我们生活的地方本就是活火山带，3700年间不可能持续休眠，一旦有喷发的痕迹，就能获得许多珍贵的工业原料和矿石，往西南走的箱根更是硫的重要产出地。”
纸莎闻言点了点头，没想到她21世纪没有周游日本，3700年后还有机会实现吗？
石神千空相当欣赏这位助手小姐的耐心和沉稳，又开口补充道：“虽然这里没有经历工业社会许多产物即使想要也拿不到，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水稻、葡萄这类的产物那成功率就相当大了。”
“为什么？”
石神千空笑了笑，像是每一次科学课上的临时提问一样，开口问：“纸莎，你知道可以破坏矿物铁氧体结构的工业用腐蚀溶液是怎么做成的吗？”
自从发现科学课上提问答对运气好会加少许智力后，纸莎对于石神千空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会认真思考，不放过每一次加点机会，此时她也和往常一样陷入沉思。
首先，这种听起来就很牛逼的溶液里肯定有硝酸，应该是硝酸和某一种或者某几种溶液的混合体。
其实，纸莎最开始听到腐蚀两个字时，脑海里蹦出的词就是硫酸和王水，但这两种东西无论这么看都不可能从水稻和葡萄中得到。
水稻的产物是大米，那么，仔细想想大米和葡萄在工业上的用途到底有什么？
它们本源都是食物，食物除了各式各样的料理吃法外，还有一些很特殊的做法，比如每户必备泡菜的腌制、比如大街小巷常见小吃臭豆腐的发酵——
当这个词语在脑海中被话红线强调的瞬间，纸莎的眼前出现了一堆大名字，什么香槟、干红、半干、雪莉、马德拉、醪糟....
看着那一对五彩斑斓的瓶瓶罐罐，纸莎的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简直就像是翻开许久不穿的大衣口袋发现一张中了几百万的刮刮乐一样！
能和硝酸混合成为工业用腐蚀溶液的东西，那就是现在，此时此刻，静静在她包里躺着的——
“酒精！”
在纸莎满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石神千空轻笑一声，随后点了点头：“没错。”
“就是酒精。”
纸莎心跳如雷，连带着呼吸都不由得加快的几分。
好消息：刮刮乐是真中了！
坏消息：她要怎么兑奖！！！？？
*
很快，忙碌的一天随着夜色过去。
随着星星在夜幕中闪烁，每天雷打不动的科学小课堂时间早已过去，二百五带着氢氦锂铍硼回到自己的窝里休息，猴群们也进入了睡眠。
偌大的生活营地，只有一团篝火在燃烧。
火光隐隐绰绰，透过木屋的窗户轻轻落进还未入眠的纸莎眼里，她坐在柔软的草垫上，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才尝试性的开口了。
“石神君。”
“怎么了？”声音隔着细密的草帘传来，少年的声音并无多少困意。
草帘像是纱幔一般将两人的身形隔断，隐隐约约能看清对方的轮廓，虽无法准确的捕捉神情却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投来的视线。
自从石神千空入住小屋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或许是顾忌着白日劳累，纸莎鲜少在休息时向他搭话。
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柔软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突兀的话语让石神千空轻轻挑眉：“不记得了。”
“......那你知道我们认识多少天了吗？”
跳跃过快的话题让石神千空一愣，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数了3700年数的他并不难，虽然内心存着疑虑，但还是开口回答：“今天是5月16日，距离我们认识过去了44日。”
说完，他继续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言语，霎时间房间内只余下两个不同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纸莎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和无奈。
“好不吉利的日子...那你相信流星许愿吗？”
一连三个奇怪的问题让石神千空心中疑虑的情绪此刻达到了顶峰，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同居者兼助手小姐并不会在这种时刻提出无意义的问题，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石神千空顿了顿，开口回答：“流星是微小天体碎片进入地球大气层后，与空气剧烈摩擦、燃烧发光而形成的短暂发光现象，它确实并不常见，但向流星许愿就能成功这种说法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话音落下，连空气都变得沉闷了几分，屋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谧，只隐隐约约能听见窗外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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