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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夜风晚谈

小说:

第一仙宗养成手册

作者:

三更吹月

分类:

穿越架空

一日天光落尽,斜阳夕下,夜幕降临,茫茫远山溶进晚风雾霭之中。

危梦之对白宴初下手不轻,他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恰好打伤了命脉,神君之力磅礴浩荡,他防备不及,这才晕厥过去。

好在孟星遥救治及时,奇异的是,仙君之间功法有壁,更别提东西差异,她的灵力却和他颇为契合,莹莹微光竟能不费吹灰之力融入他的心口,与他的功法相得益彰。

她有些讶异。

但如此这般,倒也不用兴师动众去百药宗,只用在池华殿简单处理一下即可。

毕竟比武切磋还把人打成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

公孙小绫好心办了坏事,十分愧疚,但这结果也不能怪她。孟星遥索性让池苒把她带走,找点别的事做,别在这边苦恼。

晚风吹拂,夜凉如水,池华殿依旧是安安静静的。

孟星遥坐在回廊的窗边,闲来无事,又把自己的功德簿掏出来翻看。因为救了白宴初,功德簿上又多了一个小小的正字,恰好满了三百五十页。

不远处,林场灯火明亮,那是演武场的方向。

因为谢云迢的出现,后面聚集的人甚至比下午还多。

大名鼎鼎的太极剑尊亲自来比武演示,指导教学,这属实是机会难得,所有弟子都不想错过。

偶有风啸传来,剑光四射,灵光闪烁,打得十分精彩夺目。

她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如今的弟子们多数并不知道,这样随意的就地比试,在归明仙府建立之初很是常见。

在西洲大名鼎鼎的闻秋试,当年起源于尚是归明宗时期的“闻秋论武”。

千百年前,为了督促宗门进步,闲来无事时他们会组织众人进行切磋。

慢慢地,比武演变成了固定习惯,因为空闲时多在秋季,她便起了这个名字,取意于“叶落闻秋知岁短,我与诸君论英杰”。

后来,这些比试,慢慢演变成了如今西洲众仙门最重视的仙门大比——闻秋试。

那时候归明宗不大,谢云迢、危梦之和她闲着没事就会在那边斗武。苏祈月偶尔也会参加,但她身体不好,比不了几场,大部分时间还是坐在一旁的树下,绣补宗服,采折药材。

有时她和危梦之会打急眼,谁也不让谁,互相缠斗把对方摁到地里打,弄得灰头土脸也不服输,直到被忍无可忍的谢云迢强行分开。

因为她是师姐,谢云迢不好说她,只能去责怪更加鼻青脸肿的危梦之,这时候她会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一边被无奈的苏祈月摁着擦药,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孟星遥忍不住嘴角微翘。

这些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凡人很少有这么长的寿命,活得太久,经历得太多,记性反而会不好。她平日又忙,很少有时间像这样,在一个安静的晚上观景吹风,没由来地想起一些很久远的无聊往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偏殿的门开了,白宴初站在那边,见居然是她独自一人坐在这儿,有些意外。

他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此时穿了一套藕荷色银丝枫叶纹的衣袍,却出乎意料地很适合他,原本因为受了伤而憔悴的脸色,也因这娇嫩的颜色多了几分红润。

“你这是哪来的衣服?”他好笑地问道,“你这儿居然有这种颜色的男装。”

“放心吧,压箱底的衣服,没人穿过。”她说,“以前我喜欢粉色,所以按阿迢的尺寸做着玩。你那套衣服被打坏了,先暂时穿着吧,若不喜欢,你自己可以想法子换了。”

“是吗?”白宴初踱步到小茶桌的另一端,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因时制宜,就算你给我的是旧衣,我也不会介意……”

话虽如此,他还是没忍住问道:“好看吗?”

孟星遥愣了一下,方才回过味来这个爱美的人指的应该是适不适合他,她倚着阑干托腮认真打量了一遍,点点头:“我就觉着这颜色挺适合你的。”

“嗯,我先前也喜欢这类颜色,但总寻不见合心意的款,”他自顾自地转了一圈,颇为满意地问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她说,“绝版孤品,珍藏了千百年,历久弥香,你喜欢的话,十万灵石卖你了。”

白宴初呲在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看到他吃瘪的神色,孟星遥忍俊不禁,捂嘴轻笑了一会儿,方才正色道:“先前玉衡神君把你打伤,我已替你治疗,再和你说一声抱歉,无论有何误会,你既是客人,他不该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白宴初闻言,捂住心口,尝试调息,被打伤的地方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还有一股奇异的暖流在灵脉里流动。

孟星遥继续道:“你还挺有本事的,弄坏了他的神武,又和阿景师父是朋友,为了免生事端,接下去还是在我这边暂住吧,正好让你安静养伤,寻常弟子也不会来打扰你。”

白宴初掩下眼底的满意,讥讽道:“我对外算是你的客人,他把我打伤,是不给你面子,怎么也不该让你来和我道歉吧。”

这话说得在理,孟星遥表示赞同。

“确是如此,但他是不会来的,所以不必纠结这种没用的事,”她说,“你在归明受的伤,我自然是代表归明和你道歉,你好歹是西荒的大人物,总不能招待不周,让你回去蛐蛐东荒的坏话。”

白宴初挑挑眉,勉强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他拂袖在她的对面坐下。良辰美景,小风吹拂,夜色下的清衡山安静祥和,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边的那本功德簿,好奇地问道:“话说,方才救了我,有添加你的功德吗?”

“加了,但不多。”

顿了顿,她揶揄道:“看来是我着急了。想来也是,仙君道法独妙,既能扮猪吃老虎,弄坏我归明神君的神武,自有过人之处,这点小伤,应当不足挂齿。”

“呵。”

有趣,这女人偶尔刻薄起来,和他也算棋逢对手。

白宴初来了这么些天,也大概了解了情况。

孟星遥无法成神的事在十方仙洲不是秘密,甚至一度成为东荒天界百思不得其解的悬案,各路神仙纷纷出马帮她想法子。

有帮她引渡雷劫的,有让她下凡重新体验人间生活的,有赠她灵丹妙药祖传秘方的,最后无不是宣告失败。

时间一久,这事慢慢也成了天界众神的一则笑话。

毕竟孟星遥虽是凡人,但身为天玄学宫改革后的第一任人族大师姐,得无极帝君等人的教导关照,当年修炼也是一马当先,后来又建功立业,风光无限,一度狠狠打了那群老顽固神族的脸。

可谁知道当年傲视群英的优等弟子,如今却卡在仙尊之位再进不得半分,并没有如他人所料登阶成神。

白宴初见她翻着那本簿子,听说是司命星君帮她衍算天命得来的办法,但总有点有点像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她攒了这么多年,足足三百多页,也没见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动静。

想了想,白宴初说道:“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神阶,你现在修为不输给任何神君,若是尽力一搏,你那两个师弟也不一定有把握赢过你,对吧?既然如此,仙与神,又有什么分别。”

这不是他该插手说的话,但他只是忽然有点好心。

如今天界仙洲虽神裔式微,尽以人仙之力维持,骨子里依旧崇拜神族旧威。她矜矜业业渴求的神君之名,对同境界的神族来说却不是多难的东西。

明明她不输给任何一位,可偏就迈不过那道门槛。

孟星遥望着功德簿,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是为了那虚名。”她望着他,以为他是同为人修,设身处地,感时伤怀,故有此言,于是声音也轻柔了许多,“神君之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登得如今地位,有友相伴,安宁一隅,虽偶有烦恼,但于我而言,已是心满意足。只是……只是当年无极帝君曾经告诉我,九天长明灯,若境界已成,以神力加持,可有一丝机会,窥得天机,重织亡魂。”

简单点说,就是最严重的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之间的亡魂,也能找回来。

白宴初微微蹙眉,心中讶异,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无极帝君,就是那个成了天界禁忌的黎煊?一个入魔后残杀同胞之人,他的话也能信吗?”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听说过,他当年在天玄学宫,是你和谢掌门的师父?”

“确是如此,不过自他入魔起,便已恩断义绝。”孟星遥说,“而且这盏灯就是他给我的,很难说以他的狡诈凶恶程度,会不会这是他给我设的局,好给自己留退路。”

“不过,”未等白宴初回话,她又说道,“但九天长明灯为上古圣人以昆仑建木的枝桠所造,采撷日月精光为芯,因看管不力而意外遗失千年。古籍传闻它确实有类似起死回生返魂之能,以宇宙洪荒之力,凝魂结魄……无论是与不是,我都想试一试。”

她闭上眼,那古朴沉重的灵灯静静躺在她的识海里,像是沉眠了一般。

“我此生欠了两个人的命,一个是阿景师父,另一个就是阿意长姐,若没有他俩,我无法留下这条性命,从大雍逃至东荒。我找了千年,虽然和阿景师父失之交臂,但好歹还曾见过,但长姐却毫无线索。都说她和天脉一同陨毁,灰飞烟灭,若我能解开九天长明灯的奥秘,兴许就能有办法,找到他们,以及其他人……”

有风吹过檐下风铃,又拂过窗棂,吹起她的长发。

她想起当年大雍国破,高楼之上,是比现在更大的风,无情的火舌吞噬尽重楼玉宇,绛绡纱帐,烈火如怪物,追着她不停地跑。

她一时失足,跌落在地无处可逃,哭着抬起头,看见长姐就坐在前面。

都说她俩是兄弟姐妹之间长得最像的,却差了足足十岁,是所有人里最长的年岁。

她自小就没见过那传闻中的母亲,是长姐如母,时常陪她。长姐和那妖妃斗了多年,终究是没能阻止大雍划向没落,被妖兽魔军踏平长城的结局。

代意怀抱着九歌玉璧,泪流满面地望着她。她贵为大公主,素来是骄傲自持,仅有的温柔,多数都给了她。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最后却是狠狠将她推开。

陷入昏迷之前,她听见她对她说:“星儿,下辈子,有多远逃多远,不要再当代家人了。”

待她醒来之时,天地已被大雪淹没。

她不知道元桓景是如何找到她的。

元桓景寻了处屋子,带着她躲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开始苍老,皮肤斑驳像脱落的墙灰,怎么也盖不住,他不愿坐以待毙,冒着战火带她出去继续逃生。

一开始,他是背着她的,可他原本高大的身躯此时却已是形销骨立,露出的手足有如骷髅,再后来没了力气,变成牵着她,最后他实在走不动,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她身上也都是伤,饥寒交迫,她和他面对面躺在雪中,想若是此生就此结束,其实也不算一件坏事。

谁料闭上眼等死的时候,身上盖着挡雪的布被扯下,她看见了一脸意外的谢云迢。

说来好笑,她还记得她在半年前曾指着他鼻子怒骂,说她和他就此绝交,再也不要见面。只因他偷偷溜出天渺宗被她发现,他不肯听她的阻拦,还伤及了碰巧路过的元桓景。

在他俩结伴逃往东荒的同时,代意为阻止妖魔,舍身毁人皇天脉以救苍生的事迹也逐渐传遍人间,得其恩泽的人族为了纪念她,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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