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和柯莱这对临时监护人和被监护人并不知道,他们那明明见过了却还是满身神秘的雇主,就在他们没见到的这两天里,已经丢了他买到手的临时工作。
明明约好了明天中午就要跟新员工见面的,可他却搁这大晚上的还在啁哳之沙的地道里跟大沙虫呲牙。
说起来这事还跟他之前转手出去的水晶矿有关。
众所周知,大宗商品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东西。而七天神像这种级别的存在都看得上的水晶矿,在本地人看来,品相就根本不是散户能拿到的级别。
想想隔壁璃月的赌石摊子非常偶尔会开出来的上品,那也不是散人客户寻常能拿到的——一般是开出东西的客人与商家签约,由和赌石摊合作的企业、比如明星斋或者希古居这样的行家代理拍卖,客人和参与这整个链条的商家、包括开采方,拿拍卖的分成。
除非客户打算把开出来的石头直接拿来做一些实体的用途,比如雕像、首饰、炼金、储蓄保值之类的,总之大头还是由商家吃下了。
而在治政体系天差地别的须弥这边……
比起长期维持住了动态平衡而总体更讲究体面的璃月,在因为长期严重的资源不均而形成了彪悍民风、良莠不齐的镀金旅团遍地开花的须弥,邻居屯粮我屯枪的全武行ending简直不要太常见。
像他这样没有后台,或者说查不出后台的散人,简直就是把“是兄弟就来砍我”写在脸上。
有没有后台,背景硬不硬,猜得再多,都不如实际上手试一试成色、掂一掂份量。
世上总不缺热爱哈梭的好哥们,哈梭赢了,直接吃进这个散人的资源,哈梭输了,最多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哈达察布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当然,不是通过人际交往的细致观察,在做人这方面,他还学得非常粗糙。
好在虽然天理给他关上了一扇门,但他还可以破门而入,地脉这种对人类而言过于抽象的东西,对他来说刚刚好。
水晶矿本就是地脉附近常见的伴生之物,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耳目的一部分。他也是通过这样的渠道绕过了寻常打听消息所需的人情往来,直接一步到位听见了某些对他的筹谋。
须弥最可靠的三十人团——也是最古老的、深受须弥统治集团信赖的镀金旅团,天然的就吸引着无数人的视线。
聚砂厅作为他们在须弥城里的核心据点,更是这无数视线必然经过的地方。
佣兵们不在乎。
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宽容的流沙会一视同仁地尽数吞下。
如果他不打算开团,没有拉上卡维、以后可能还有更多人等,那他就这么放着一些注意到他的家伙在那儿虎视眈眈,本来是无所谓的,大可如聚砂厅的临时同事们一样视而不见。
可如今不行。
他需要用一些典型来杀鸡儆猴,以示自家底蕴丰足,从而确保新团队的工作能够正常开始。
可新的问题来了……
须弥这么大个国家,肯定不是没人认识璃月港那边著名的往生堂客卿,别的不说,先前在维摩庄遇到的玥文先生,以及如今在兰巴德酒馆工作的绮珊小姐,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把他错认成了璃月港那边的钟离先生。
他总不能顶着这副尊容(褒义)还在明面上干些杀人越货的活计,给钟离先生的形象带来无法估量无可挽回的伤害。
于是,一场为期两天的战斗就这么打响了。
哈达察布在少数有心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实则堂而皇之地离开了须弥城,就此成为一个诱敌深入的饵料。
总会有被当枪使的倒霉蛋咬钩的——即便在灾异之下,出城追踪一个可能背后牵连着丰厚强盛的资源底蕴的疑似线人的神秘人士,是一件着实危险又不讨好的事。
可是,风浪越大鱼越贵。
平常人尚且没什么感觉,但对相关行业的诸位掌舵者而言,眼见着部分大宗的价格水涨船高甚至有失控的兆头,一个神秘的大宗商品来源自然很难不让他们惦记。
众所周知,大而不倒只是普通人的理想,而真正的资本家不做无法实现的梦。
好在,如今的须弥荒野尽管比过去要危险许多,但对孤身一人的哈达察布而言,并不能带来什么困扰。
在这个过程中,更让他烦恼的是,该怎么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引起那些因为跟丢了而懊恼不已的倒霉蛋的注意力。
他是不好直接动手,但处在一个国土广袤且环境复杂的国度,要把一些并不明智的人逼入绝境,可以选择的方法路径实在太多了。
首先,光是在一天之内从须弥城出发到达沙漠,如此高强度的高速行进本身就足以淘汰绝大部分能力平平的追击者——是无声的劝退,也是好心的活路。
而经过这一轮筛选之后留下的贪婪之辈,才会面临真正的考验。
遍地开花的死域,同样因为遍地开花的死域而食物短缺的许多生物,各种不是常人能够快速解决的魔物,乃至雨林中司空见惯又让人防不胜防的树井,沙漠里毫无征兆的流沙,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哈达察布能感觉到,这一路上能追着他跑的人越来越少。
至于是跑路了还是倒霉地在半路上因为什么而不幸挂了,这不重要。
卡维和柯莱并不知道他们名义上的雇主这两天都过着什么多姿多彩的日子,隔天中午三人在哈达察布暂住的居所碰头的时候,这个背地里折腾了一坤天的家伙甚至比他们两个乙方还要精神:)
他好端端地出去,又全须全尾地回来,不光没受伤,甚至衣着装扮依旧非常体面,一点都没脏,跟在须弥城里慢悠悠地溜达一圈之后的状态没两样。
而追着他出去盯梢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联络到后来也都石沉大海。
在道上众所周知的,失踪等于死亡。
在卡维和柯莱依约上门拜访之前,便有不速之客叩响了哈达察布住所的大门。
但那个时候,哈达察布并不在家。
他是故意的。
熬鹰的人总会让鹰度过一段并不漫长、但足够忐忑难捱的时光。
在大巴扎,中午是剧场的成员们少有的成一整块的休息时间。
哈达察布来到祖拜尔剧场的后台时,谢赫祖拜尔正在吃饭,包括妮露在内的演员们大多躺在练习室的垫子上享受着珍贵的午觉时间。
若要说祖拜尔剧场上下谁最刻苦,这位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停下来吃饭的经理当仁不让。
剧场设施,妆容服饰,节目安排,情节演绎,演员配合,一切会影响到观众欣赏节目的因素,都被他时刻放在心上,以尽可能高的标准去执行。
严于律人,也严于律己,在艺术面前,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谢赫祖拜尔在哈达察布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向他做了噤声的示意,指了指正在练习室的垫子上躺得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员工们,看着不速之客的眼神非常犀利。
哈达察布仿佛听见了这个人一边磨刀霍霍一边桀桀桀地笑着说“敢吵醒他们就刀了你”。
气势很好,就是脸边挂着饭粒不太好:)
他也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脸,示意谢赫祖拜尔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哈达察布的脚步声很轻,哪怕在主体是木质的大巴扎的练习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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