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正把那卷《齐民要术·补遗》塞进床底的暗格,门板“咚”地一响。
她抬头,小宫女阿枝抱着个锦盒,脸都白了:“八阿哥……八阿哥派人送来的,说、说特意挑的南海珍珠粉,能养颜润肺,让姑娘每日蒸一碗。”
她记得八阿哥,脸圆,话少,见她时总低头搓手,跟宜妃那股子艳气压人的劲儿半点不像。
可她更记得昨夜那乌鸦,绿眼歪头,盯着窗子,像在等她死。
她走过去,接过锦盒,沉得不像粉,倒像压秤砣。
掀盖,一股子石灰味冲鼻子。
她指尖蘸了点,捻了捻,涩,糙,颗粒扎手。真珍珠粉滑得像奶,这玩意儿倒像墙皮刮下来的灰。
舌尖轻轻一顶上颚。
【绝对味觉】——开。
味蕾炸开一层土腥,混着滑石的干涩,毫无海味。这粉,连猪都不该吃。
她合上盖,笑了一声:“八阿哥好意,收着。”
阿枝松口气,抱着盒子退下。
宋甜转身进灶房,从柜底摸出个陶罐,倒进水,把珍珠粉全撒进去,搅匀。珍珠沉底,滑石浮面,清清楚楚。
她盯着那层浮渣,冷笑:“送猪食上门,还指望我亲自喂?”
第二天晌午,日头正晒。
宜妃来了,穿件藕荷色旗装,发髻上插支白玉兰,笑得跟菩萨似的:“听闻宋姑娘这儿有新点心,本宫特来尝一口。”
身后跟着四个宫女,太医提着药箱,杵在门口,像等着验尸。
宋甜迎出去,袖子卷到肘,手上还沾着面:“娘娘驾到,灶火正旺,您稍坐,包子马上好。”
宜妃坐了,端茶抿一口,眼风扫过她手腕上的银镯:“听说你得了前朝农书,连泉眼都挖出来了,真是福星。”
“瞎猫碰上死耗子。”宋甜咧嘴,“灶台边混饭的,哪懂什么前朝今朝。”
她转身进厨房,掀开两笼包子。
一笼是真珍珠粉和的馅,清甜润口,专供太子那类胃弱的主子。
另一笼,她当着宜妃宫女的面,从“八阿哥赠礼”的锦盒里舀粉,包进去,皮捏得瓷实,一个不落。
蒸锅冒气时,她还特意掀盖让宜妃看:“您送的粉,我可不敢浪费。”
宜妃嘴角一抽,随即笑开:“好孩子,懂规矩。”
包子上桌,热腾腾。
宜妃夹起一个,咬下去。
“咔。”
她猛地吐出来,碟子上一堆砂砾,灰白,粗糙。
“这是什么!”她拍桌站起,脸色煞白,“珍珠粉里掺砂石?宋甜!你竟敢毒害本宫!”
太医立刻扑上去,捧起残渣化验,手指抖:“回娘娘,此物非珍珠,乃滑石粉,入腹伤肠,久服可致腹结……”
“来人!”宜妃尖声喊,“查封她的灶!锁了农场!这妖女,留不得!”
宫女们尖叫,太医哆嗦,门口侍卫就要冲进来。
宋甜站在灶前,手里的盘子都没放。
她笑了一声,把另一笼包子端出来:“娘娘息怒。”
“这是什么?”
“您送的粉做的另一笼。”她夹起一个,掰开,馅料灰白,“您说有毒,那我请猪来尝尝?”
没人应声。
她一拍手,阿枝牵了头小猪进来,才几个月大,养在农场专吃厨余。
宋甜把包子掰碎,倒进槽里。
小猪拱上去,吧唧吧唧,吃得香,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吃完,打了个嗝,趴下打盹。
全场哑火。
宜妃脸色变了:“你……你动了手脚!猪哪会验毒!”
“那您再吃一口?”宋甜把盘子往前一推,“滑石粉虽不能人吃,可牲畜用了反倒顺肠。您送这粉,是想害我,还是想喂猪?”
“放肆!”宜妃猛地站起,“本宫堂堂妃位,岂会送劣粉害人!分明是你自导自演,污蔑于我!”
宋甜不慌,从灶台下拿出陶罐,水已澄清,底沉淀着珍珠粉,上浮着滑石渣。
“粉是八阿哥送的,我当众收下,当场验过。”她把罐子举高,“谁都可以看,谁都可以闻。若说**,您让内务府查查,我这月药材可领到了?”
她盯着门口的李公公:“上个月三斤当归,五两黄芪,批条都写了,药材呢?全卡着不放。我找人要,说‘再等等’。现在倒好,劣粉送上门,还想让我拿它做人命?”
李公公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当然知道——内务府那帮人,早被宜妃收买了,扣着药材不放,就等宋甜撑不住,低头求人。到时候,一颗珍珠,一两银子,都能捏死她。
可他没想到,她不求人,反手就把猪食端上桌。
宜妃气得发抖:“你血口喷人!本宫从未干预内务府事务!”
“那这粉,谁让送的?”宋甜直视她,“八阿哥孝心可嘉,可您这位当娘的,昨儿还去御膳房问‘宋姑娘最近忙不忙’,今儿就带太医上门验毒——您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收尸的?”
“你——!”
“吵什么。”
外头一声冷喝。
众人回头。
康熙来了,穿件青灰常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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