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不会是个平安夜。
林将心底隐隐有了预感，如果明天她们还不能找到离开安馨公寓办法，那么她们三个人，都将死在这里。
她想起张夏芳的话。
源源不断的灾难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被困住的时间线以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原住民。
林将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
夜半，敲门声照常响起。
不同于昨日仅敲响陈德清所处房间的门，林将听见自己的门也被敲响，与此同时对门相同的“叩叩”声传来，两声交叠在一起，就像是回响。
管正明的屋子也被敲了门，这意味着，他们作为活人的身份都被发现了。
林将握着匕首蹑手蹑脚地下床，桌子上堆着空空的罐头盒以及还剩一小口的矿泉水。
从一开始，李行就说错了。
这不仅是一个规则副本，而是规则副本与灵异副本的结合。
规则仅仅限制着公寓里有实体的原住民，而楼道里的女鬼，杀人仅仅需要一个条件，就是回头。
林将站到门后，肩膀抵着门。
轻轻的敲门声带起的震动传到她的耳膜里，无比清晰。
门外的生物没有呼吸。
为什么和住户201交易不能被原住民发现，因为只有鲜活的人类才需要食物，一旦与住户201的交易被曝光，所有鬼怪都会缠上来。
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晚只有陈德清被盯上的原因。
因为只有他被发现了人类的身份。
但人类团体中一旦有人被替换成功，那么所有人的身份都会被曝光。
李行说得没错，陈德清确实连累了她们。
敲门声开始不规律地变大，偶尔门外又会彻底恢复安静，这个时候，林将会想象到门外非人的生物狡猾的停下动作，整个人趴在门上，在黑夜中感受仅仅一门之隔的人类的温度。
或许它只是假装自己离开，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匍匐在地上，不畏惧黑暗的眼睛死死贴着门缝，肉与肉挤压着，恨不得将自己送进门内。
林将抓紧了匕首。
安静了一小会，门外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砸门，整个门剧烈晃动着，只依靠门锁固定在门框上。
门内外都在拿着自己的身躯作为武器和肉盾，林将用自己的体重压住门，好几次她险些被顶飞。
这个时候她就很想接陈德清同款体重。
还好砸门没有持续很久，在林将力竭之前彻底停下。
林将稍作休息，缓口精气神。
在她看来，下一波工作人员送餐问题不是很大，只要不出声，不回应就好了。
毕竟回应，就代表着你愿意和它建立连接。
在林将歇息的间隙，她的耳朵捕捉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群居生物啃咬猎物，林将想起走廊上的李行。
依稀保留人形的生物聚集在尸体旁，以匪夷所思的姿势和速度啃咬着昔日同类的尸体，退化掉的眼睛仍然在提溜乱转，将心思放在了屋内鲜活的□□上。
林将刚准备调出面板，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您好，安馨公寓工作人员陈德清前来为您送达温馨夜宵，请住户404开门领取。”
呆板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同时，林将听到了对侧传来的声音：“您好，安馨公寓工作人员李行，前来为您送达温馨夜宵，请住户403开门领取。”
李行和陈德清。
两个早已死去的人，却成为了安馨公寓的工作人员。
一股寒意从林将骨髓里冒出，林将感觉自己的五感和思维方式都变得有些奇怪。
难道死也不能离开安馨公寓吗？
她有些绝望地想着。
藏在角落里的鬼影冒出了头，顺着黑暗流淌在地板上，攀附上她的小腿，冰冷而黏腻。
陈德清的声音轻轻地催促着：“请开门领取您的餐品。”
狡黠调皮的鬼影咧着嘴，林将的耳边回荡着他们嘻嘻的笑声。他们像没有形状的雾，不断地将林将包裹其中，侵蚀她的大脑。
林将的脑袋好像生了锈，思维神经透着凉凉的温度，渐渐停止运转。
陈德清木木道：“林将，出来陪我。”
出去陪他吧。
反正离不开这里，不如少受点苦。
那些鬼影嘻嘻哈哈地在她耳边重复撺掇，一遍又一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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