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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海芽根(七)

小说:

白肉骨

作者:

LittleKing

分类:

穿越架空

时间尚早,秦狸说蔡老伯早出晚归,便挑了条最远的路,租了艘船慢悠悠地荡着。

他本枕卧在船上仰头望着那抹慢慢变成海色的云,却总看到“红雀”的眼,觉着碍事,便干脆站起来走到船头,看着一路纷扬的细细芦花。

山墨如画,有风吹来,于是芦花扑面,秦狸不小心吸了丝“鹅毛”,打了个喷嚏。

他抢过船童的橹,摇了一会,又塞回船童手中,脱了两只鞋,坐在船边把两只脚放进水里晃着。

白灼说:“沧浪水要是脏了,你也洗吗?”

沧浪山脉发源的水绵延千万里,不管是哪个地方叫什么的河,其水都能叫沧浪水。

秦狸道:“清也好,浊也罢,只要脚还能是自己的,我觉得就很好。你说呢,美人?”

白灼淡淡应道:“嗯。”

“对了美人。”秦狸将屁股挪往中间,凑近一旁站着的白灼。

“要不咱回去吧,那蔡老伯,很可怕的,我怕吓到你。”

“有多可怕?”

“你猜。”

白灼说:“他长相很凶?”

秦狸道:“一般。”

“他干不能见人的勾当,杀人放火霸占山林地皮?”

“小老百姓。”

白灼又说:“嗯,他是应时身,大成之上?”

秦狸答:“只做过护卫。”

白灼道:“那就是脾气不好?”

秦狸:“对了,比你还差。”

白灼:“……”

“你见了他多少次了?”

“很多次。但面对面,只有十年前。”此时,船往左拐,秦狸站起来伸手掰了片芭蕉叶,嘀咕道,“这个待会做面罩刚好。”

白灼无语,“你是偷了他家孩子还是掀了他家瓦?见个老伯都怕。”

秦狸没答话,只是说:“美人,拔红雀的毛很辛苦的,你决定好了么?”

白灼道:“不仅要拔,我同它不死不休!”

“傻丫头,死了还怎么让他休——”

秦狸负手又是一躺,“既然美人要当英雄,那在下只好奉陪了。”

水面饮了几层霞光,醉了点水的沙鸥,船驶入平湾,往右再拐,靠岸停了下来。

迎面是一片红树林,秦狸指着红树林掩映处的一道柴门说:“这就是了。”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从红树林东边的小径处走了过来,满头白霜的发用一根老木簪束成一个紧致的髻,身形瘦削却硬朗,只是手臂上留着几条山岩擦出的痕。

这应该就是蔡老伯了。

他斜睨了眼柴门边的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进门去了。

而白灼后边的秦狸,此时正“犹抱蕉叶半遮面”。

“老伯。”

“蔡老伯。”

白灼走进去叫他,老人应也不应,喝了几口水,然后拿了把刨子坐在凳子上推一块木料。

白灼又继续说道:“蔡老伯,我们来是想请您帮忙,拿一些您制的酒,您开个价,多少都行,或者别的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蔡伯不理她,仍自顾自刨着木料,卷起的木屑飞了满地。

白灼也没停,“蔡老伯”一声一声地叫着。

蔡伯终于抬头,他啐道:“哪来的两只臭虱子,脸都没有也敢来。”

白灼这下要炸了,这老伯是什么臭脾气,“你个为老不尊的——”

秦狸赶紧扔掉蕉叶捂住了白灼的嘴。

他将白灼拉到门外,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说:“美人别生气,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之前惹了他,你速速去前面的墨山上把他老婆红喜娘叫过来,年纪差不多,那有个鱼塘和养鸭窝,你快去,这边我来应付。”

白灼走后,秦狸进了门,有些忐忑地喊道:“蔡伯伯。”

蔡伯冷哼,“玄鸟不是羞愧自缢了么,你是个什么鬼东西,滚出去。”

秦狸一声不吭地就走出门外。

“跪下!”

秦狸照做。

天渐渐暗了下去,没有炊烟,只有滴滴答答的冷雨,不分场合地砸了下来。

白灼在墨山上转了两圈,都没发现什么鱼塘和养鸭窝,她拉住个赶牛的一问,才知道蔡伯伯的老婆红喜娘,几年前因为两个儿子死了抑郁而终,早化成灰了。

白灼回到红树林,只看到秦狸端端正正地跪在冷雨之中,眼睛看着门扉。

她来到秦狸身边,也跪了下来。

秦狸说:“你做什么?”

白灼道:“酒是我要来求的,我也当跪。”

秦狸说:“可我跪的不是酒。”

“我知道。”白灼说,“如果你想说,我也可以听。”

过了有一会,秦狸缓缓道:

“那就说个故事吧。”

“十年前,有一座城,将军在城北跟叛军作战,将军的小儿子留在城南跟着一户人家一起驻守百姓,可当他听到城北失势,将军重伤时不知天高地厚地要去挽回局面,那户人家劝了他,可他没听,一心只想着就算战死也要救下将士们,那户人家的两个儿子是他兄弟,也自发跟着去了,可还没到城北,他就被抓了。”

“所以那两人为了救他死了?”

“不是。”

“将军还留了一支队伍支援城南,城南的敌军纷纷溃散,但溃散之时故意散布了一个错误的消息,还利用了将军身边一个已经叛变的亲信,让他以为士兵们一旦动用杀招,就会引爆早已埋在城南的第二层阵法,让全城百姓陪葬,于是他们三人狂奔到城北军中,制止了将士们使用这杀招,但伤残太多,不使用杀招就无法战胜敌人,为了挽回局面,他便动用了一次禁术,可他不曾想到,敌军要的就是他这一步,他的禁术是启动埋伏在城北阵法的关键。”

“阵法启动后,困在里边的人都不能动弹,他就这样看着将军在敌人的刀刃中倒下,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也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活活死在他面前。”

雨越下越大,周围像秦狸的眼眶暗得红了一片。

没错,这天地之中,只剩他一个人,苟活于世上。

“其实你说的对,那两个孩子是他偷走的。他将他们带走,就一去不回了。”

“年长的那个,十七岁,最小的那个,才十五岁。他们走的时候,铠甲里边还穿着娘刚给他们制的冬袄,兜里一个装着还热的馒头,一个装着七月七日亲迎陈氏女的文书。”

雨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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