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重生后死对头非要为我洗手做羹汤 喵皇

16.第十六章 得官身

将近傍晚,温家在新宅邸安置下,便跟随内宦入了宫。

“大人,这边。”

尚宝监内宦躬身走在最前方,为温朝山引路,温月惭和温煦按着规矩,跟在主母关阙身后。

她低着头,看上去很恭谨。

刑部已经将陈穹嘉带走,他不是犯人,不会下狱,但也会被严密看守起来。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脚踏上了台阶。

崇化殿前的白玉石阶有九级,温月惭每踏上一级,前一世的记忆就在眼前浮现出一帧。

靠近大殿,温月惭抬起眼,殿内恍如白昼,却并非烛火之功,穹顶之上缀着的是星汉般的夜明珠,御座之后是和田玉雕琢出的九龙屏风。

叮铃——

编钟轻响一声,手捧玉盏的女官鱼贯而入,与她擦肩。

宫廷御宴,并非顶级规格,却已见奢靡。

御宴没有严格分席,但左右还是有男女之分。温朝山正要入席,门口却突然传进了内宦拉得悠长的声音。

“二皇子到——”

温月惭的步子没迈出去,听了这一声竟踉跄了一下。她稳住身形,跟着众人一齐让到一边。

顾兰安。

她闭上眼睛,掩饰着眼底化不开的恨意;前世他的温情,笑容,轻语和她临死时的刀光,算计,男人掌心的冰冷像一根根棱刺,毫不留情地钉入她的颅顶,让她头疼得快要炸开。

“见过二殿下。”

温月惭没有看见飘进来的青绿华服,但是听见了温朝山问安的声音。

她循规蹈矩,屈膝行礼。

那双宝靴从氍毹上蹭过,没有在任何人身侧停留,却在经过温月惭时,慢了下来。

她似有所感,果真,下一瞬,那早就刻进她脑海的嗓音就在她头顶响起。

“你就是温月惭。”

她努力平复心绪:“见过二殿下。”

“抬头,让本宫看看。”

温月惭咬着牙,直到齿根酸疼,才慢慢直起了腰身。那身华服在她眼前铺展开,每一寸都熟悉;她一点一点往上看去,对上了顾兰安的眼睛。

他一点也没变,看她,就像在观赏一只宠物。

编钟一声一声响着,女官和内监来来往往地忙碌,温朝山在一旁,额上渗出丝丝细汗;顾兰安就这样看着她,似乎是觉察到温月惭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同,他眼中的情绪变化了几遭。

探究,怀疑,温月惭岿然不动,全盘接下。

她正是为取他命而来。

顾兰安在她面前停留得太久,连关阙都觉察出了不对劲。

内宦的声音再次响起。

“庆王世子到——”

顾兰安像是才回过神,哼笑了一声,从温月惭面前抬步离开。温月惭腰背软了下来,长舒一口气,才发觉衣袖都被她捏皱了。

温朝山直起身,刚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月惭一眼,下一瞬,整个人又躬了下去。

“见过世子。”

温月惭转头看去,魏羿还是那身黑乎乎的打扮,不可一世地走进殿内,他瞥了温朝山一眼,随便

挥了挥手,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温月惭身上。

这目光从温月惭的发髻下移,等到落在她耳垂上时,非常刻意地停了停。

温月惭有些诧异,心中还没来得及警铃大作,就见着这人头一扭。

“阿姐。”

甘钰雁走在后方,正仔细地撩起裙子,跨过门槛,听见魏羿叫她,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我记得温小姐一直爱戴明珠的耳珰,今天换成青玉的了。我觉得还是明珠的好看,你说呢?”

甘钰雁大惊失色,赶紧制止:“阿羿!你太失礼了。”

谁料这人从来不管什么礼数,撇了撇嘴,再看向温月惭时,笑得蔫坏。

“青玉的不好,老气,不显气色,还是那副明珠的好。”

“阿姐。”

他像是在跟甘钰雁说话,却又像是故意说给温月惭听的。

“温小姐在船上戴着的那副怎么样?我回头也给你打一副吧,你戴着肯定好看。”

甘钰雁看看魏羿,又看看温月惭,十分手足无措。

温月惭脸上的笑像是憋出来的。

这是对她在船上呛他耿耿于怀呢?

她对甘钰雁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从容开口。

“都快入夏了,世子还穿着貂,也不觉得闷得慌。”

魏羿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松了松氅衣的系带:“我打小畏寒。”

“畏寒。”

温月惭像是听进去了,故作沉思状,点了点头。

“畏寒,可能是脾虚,肺气虚,或者是血虚。世子平时可还有腰膝酸软,手脚冰凉,或者是精神萎靡,易感疲劳?”

魏羿咬牙切齿地把氅衣取了,皮笑肉不笑:“本世子身体好得很。”

温月惭一脸欣慰:“如此,臣女就放心了。臣女都懂,世子驰骋沙场嘛,这氅衣一披,能魁梧不少。”

她低下头,拍了拍正在装鹌鹑的温煦。

“小温煦,这都是世子的智慧,改天姐姐也给你整几件,让你也威武一把……像今日这样的节气里不许穿哦,容易闷出痤痱来。”

温煦眉毛一竖:“关我什么事。”

甘钰雁看着魏羿逐渐变红的脸,掏出帕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着出来打圆场,拉着温月惭到右侧入席。

宴席单人一案,女官开始分发盖碗。温月惭淡然喝着茶,却见殿中众人动作都停了下来。

“太子到——”

顾重晋从外跨入殿内,卫陵跟在他身后;今日他打扮得依旧清素,在温月惭对面入席。

茶盏遮住了温月惭小半张脸,察觉到卫陵抬头朝她看过来,她也只是弯了弯眼角。

碗碟,盘箸都已分发完毕,也快到了开宴的时辰。

殿外响起清脆的鸣鞭声,殿内的钟乐停了下来,温月惭坐直了,往殿外看去。

御扇最先映入眼中,一抹明黄在扇后显现,往御座走去。

“升——座——”

司礼官高声道,御扇遮挡在御座前,待嘉承帝坐定,才缓缓往两边散开。

应是久病所致,嘉承帝有些瘦削,但是却并不衰老,观其骨相,竟让人觉得顾重晋与他惊人地相似。

众人起身跪拜,恭问圣安。

他入了座,先咳嗽了几声,才缓缓开口。

“今日御宴,是为各位接风洗尘,礼数上不甚拘泥,各位也不必拘谨。”

他抬掌:“平身吧。”

温月惭谢恩,撩裙起身。膳桌抬了上来,女官开始给众人布菜;光禄寺的内监被召上来,为嘉承帝试菜。

许是御宴确实随意些,嘉承没有绾发,看着就更添了几分病气。

他微微笑着,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关阙身上。

“听闻,关宜人今日,用了朕当年赐你的那把柘木弓。”

关阙的手在茶盏的侧身摩挲着,一时没想到如何答话,许久,才动了动唇:“谢陛下厚赏。”

温朝山见状,赶紧拱手:“尊护圣驾,是臣子本分,臣替臣妻谢陛下厚赏。”

嘉承帝偏了偏头,呵呵地笑了。

“温爱卿有福气。尔卿当年的事迹,若非是个女子,否则一定是要广为流传,成为佳话的。”

他看着内监在他面前忙碌,停了停,继续道。

“朕坐上这个位置,是临危受命……”

“陛下。”

张炳在一旁开口,看上去很恭敬,可是这次打断,已经是大不敬。

“张秉笔。”

嘉承压着嗓子开口:“朕要说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导。”

温月惭静静听着,跟卫陵无声交换了个眼神。

“先帝临去时,西北叛军才败退;当时菘儿怀了身孕已久,朕要南巡,不放心把她自己放在京都,便带着她一起走了。”

温月惭状似无意看了顾兰安一眼。

菘儿,就是顾兰安的母亲,璘贵妃廖菘。

“图州与西北地界,就隔着一个曲苧县。当时朕行至图州,菘儿将要临盆,却十分不巧,在城外碰上了叛军的残党。”

内监退了下去,嘉承象征性碰了碰象牙箸,示意诸位可以动筷,自己自顾自讲了下去。

“朕派人赶紧将菘儿送入城中,自己留了下来。”

温月惭拿起象牙箸,却没有夹菜。

照嘉承这么说,璘贵妃确实去过图州,甚至是在图州生产。

她眸光越来越暗,又想到了上一世推进的任务进度,和李苷娘临死时留下的那封信。

满座寂静,嘉承像是沉浸在了往事里,叹息了一声。

“叛党余孽来势汹汹啊……朕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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