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后,邱怡重新端起熟悉的平静面容,走到梁夫人的住处。
见梁功长一家俱在,那股窜鼻的药味令邱怡阵阵心呕,还未来及说话,梁承欢就迎了来,握着邱怡的手道,“邱姐姐,我母亲刚刚喝过你开的药,说舒服多了。”
邱怡轻拍了拍梁承欢的手,“令堂的病,非这一两副药可解的。”
梁承欢正要沮着脸,邱怡又轻拂着她的面道,“欢妹妹,听姐姐说,你平日多陪令堂说说话,多向她笑笑,她看了开心,身子就可跟着好了。”
梁承欢信真,杏圆眼漫着笑意,随即笑靥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玲珑的小脸更显娇俏。
邱怡一个姑娘看到,都跟着出了神,片刻后才道,“欢儿,你笑起来真好看,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谁?也是位漂亮姐姐吗?”梁承欢应声问道。
“她现在已经不是位漂亮的姐姐了,青春如梭,韶华易逝,你生的这般美貌,一定要多多打扮自己。”邱怡感慨道。
梁功长听到邱怡说“不是一两副可解”,紧张问道,“邱姑娘,我夫人的病?”
“贵夫人本是寒症,原不严重,只是旧病未医,积重难返,才至了今日的情形。”邱怡说着,佯出一副很是为难的神态,“只是,这中有味药引,我不敢擅用,还需同梁掌门商议一番。”
梁功长忧起心来,将邱怡带到旁屋,问起,“邱姑娘,可是要用什么凶药吗?”
“药倒不凶,只是此药生在白陵,需即取即用,方才有效。”邱怡说道,“我对梁掌门旧事,略有耳闻,也愿代梁掌门去白陵寻药,只是,不知梁掌门介不介意我用此白陵之药为贵夫人医病?”
梁功长深深叹了口气,如果邱怡不特意强调是白陵才有的药物,用便用了,他只假作不知道就好。但邱怡提出“白陵”二字,似乎与一直在表面处与白陵有关的一切划清界限的他行事相悖。
“是哪味药?”
“白陵极遥寒川处,高山棠棣的树根。”邱怡回道。
梁功长顺着邱怡的话,回忆起高山棠棣的模样,那是鲜少可以长在雪川间的花树,只伏暑时期开花数日。幼时,父亲带自己与大哥去极遥时,曾看到过一次棠棣树开花的模样,一株株树上挂满了锦簇花团,于冰川中傲雪盛开。
父亲还教了自己一个词叫棠棣同馨。
“我夫人得的是寒症,怎会需要用这极寒之地的药?”
邱怡脑子一懵,不想梁功长看了这一年多的医书,确是懂些药理,紧忙胡乱解释道,“极遥是苦寒地,草木难生,这高山棠棣既可御寒而长,其树根自是驱寒良物。尤其是在它刚刚拔出雪地时用来制药,驱寒效果最是足。”
梁功长似乎认可了邱怡的说法。“姑娘,你是也认识张司宇吗?”
邱怡明白,昨日自己忘情脱口的一句话,梁功长竟真听进了心里。
“实不相瞒,若能代前辈去极遥取药,将是邱怡第一次踏足白陵,我也很是期待。”邱怡转而问道,“前辈你猜?我若去白陵,会碰巧遇到张司宇吗?”
梁功长满腮胡须不时抖着,多番欲言又止,缓缓才道,“姑娘若真要去白陵,万一遇见了他,可否帮我带几句话给他?”
邱怡顺势揶出句,“什么话?是告诉他你还想再得个儿子?还是告诉他,你很想他?”
梁功长语顿,张司宇日前托张天作传话“各自安好”,梁功长已经渐渐明白,这个儿子早已遥遥离去了。
邱怡也觉自己的话说的重了,“我是随父亲一同长大的,他很疼爱我,尤其是就寝的时候,父亲总想搂着我睡,我却嫌他打鼾太吵,不喜欢和他一起睡。”邱怡眼中的泪珠不知道打了多少圈转,竭力提紧自己的眼眶,抽搐着鼻尖,“后来,父亲过世了,我身边再没有其他人陪我了。我又盼着这一切是场梦,盼着能拥在父亲的怀里美美睡上一觉,他打鼾会不会吵到我,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邱怡阖了阖眼,这是父亲去后,她第一次如此大篇幅地说起自己与父亲的故事。
梁功长心里的那颗锥刺摩挲起来。他对白陵亲人的想念,从未停过,只是碍于面子,他,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我很快就要回垦岭了,最迟也在明年年头,在此之前,我随时都愿代前辈去极遥采药。”邱怡不舍道,“我这一走,难有归来之期。若前辈那时才想开,我也衷心祝愿前辈还能遇到一个像我这么傻,不仅上门来求,还不辞艰辛,去极遥那种苦地方帮您采高山棠棣的大夫。”
梁功长静静地站在那,目不转睛地望着邱怡,真的好像错过了她,就再遇愿为自己与白陵城建立丝丝联系的人了。“姑娘,多谢你愿为我去白陵。若你进了白陵城,可否帮老夫寻一位见过张司宇模样的画师,带副他的画像回来?”
邱怡意味笑了笑,半认真半玩笑似的说道,“梁掌门,我敢保证,像我这么傻的人,你实难遇到第二位了。”
梁功长视着邱怡的神秘一笑,奇想这姑娘看似平平,言辞与眼界绝非常人,不由好奇起邱怡谈起的那位自称隐士的父亲是何来路。“恕老夫冒昧,敢问令尊因何归隐?”
邱怡不以为意道,“他从未跟我说过他年轻时的事。”
“姑娘可听过邱世超邱大侠?”梁功长进而探道。
梁功长在江湖蛰伏多年的警觉告诉自己,邱怡的父亲定不是默默无名的人。或者也是如自己这样,破出家门,在小次山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他虽未到过垦岭,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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