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这才堪堪停住。
这手勒马的本事,可是苏阳最近才练成的。
搁以前,他可不敢这么玩,弄不好就得摔个半死。
苏阳跳下马,一个箭步冲到担架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担架上躺着的,是朱木匠的大儿子。
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蜡黄,嘴唇发紫,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眼瞅着就剩一口气了。
朱木匠扑倒在担架旁,死死攥住孩子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哭声,听得人心里发酸。
“杨师傅,别慌,这……这到底咋回事?跟俺说说!”
苏阳蹲下身,用力拍了拍朱木匠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可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急。
朱木匠一见是苏阳来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更厉害了:
“村正……村正啊……你可得救救俺家麻虎啊……他……他是为了救俺,才被野猪……给撞了……”
朱木匠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他们几个石匠进山采石头,走到一处山坳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蹿出一头大野猪。
那野猪足有三四百斤,獠牙又尖又长,见了人就跟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朱木匠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眼瞅着就要被野猪拱到。
千钧一发之际,他儿子麻虎猛扑过来,用身子挡在了他前面。
麻虎抡起铁锤,照着野猪脑袋就是一下。
可野猪皮糙肉厚,这一锤子下去,竟没把它怎么样。
反倒是麻虎自己,被野猪顶了个正着,飞出去两丈多远,当场就昏死过去。
“快!快去请钱虎中!还愣着干啥!”
苏阳冲着人群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已经……早有人去找过了……村正……您……您看……”
一个帮工怯生生地说道。
话音未落,人群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钱虎中来了!”
有人喊道。
钱福生提着药箱,一路小跑,累得呼哧带喘。
他拨开人群,挤到担架前,顾不上擦汗,先给朱木匠的大儿子把了把脉。
这一把脉,钱福生的脸顿时就黑了。
又是内伤!
这可咋整?
他心里直犯嘀咕,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年头,又没个听诊器,又没个X光机,内伤全靠猜,让他怎么治?
“老钱,别愣着了,赶紧的,给你针!这回应该能搞定了?”
苏阳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根骨针,递了过去。
这是他昨晚苦思冥想出来的法子。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看着强。
钱福生接过骨针,只觉得入手冰凉,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他盯着那根细细的骨针,心里七上八下,像是揣了十五只兔子。
他当然知道骨针,医书上写得多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用是另一回事。
这玩意儿跟银针能比吗?
一个弄不好,扎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可眼下这情形,也容不得他多想。
人命关天,再难也得上!
钱福生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眯起眼睛,对准穴位,缓缓将骨针刺了进去。
“扑哧……扑哧……扑哧……”
别说,这钱福生虽然平时牛气哄哄,但手上功夫还真不赖。
几针下去,朱木匠的大儿子竟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并且很快就咳出了一大口黑血。
黑血里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血块,看着就吓人。
“咳出来了!咳出来了!钱虎中真是神了!”
“神医啊!这真是起死回生啊!”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惊呼起来,一个个对钱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连苏阳手下那几个小子,也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老钱生,还真有两下子……”
钱福生听着周围的赞美声,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他最喜欢听这些,比给他几百两银子还高兴。
他一边继续施针,一边捋着胡须,得意洋洋。
等到朱木匠大儿子体内的瘀血排得差不多了,钱福生又在他的人中穴上重重地扎了一针。
过了一会儿,朱木匠的大儿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爹……我……我这是咋了?”
他虚弱地问道,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朱木匠喜极而泣,牵着孩子的手,一个劲儿地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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