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校毕业以来,洛弗有大半的时光都在警署度过,却是头一次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踏入警署的大门。
是的,犯罪嫌疑人。
今早索芙娜自拘禁室中突然失踪,恰好20个小时前,洛弗曾短暂地和她见过一面,两人单独在房间里呆了二十分钟。
于是洛弗一下成了帮助索芙娜逃跑的嫌疑人。
昔日的下属带着同事一起上门时,几个人面面相觑,愣是为了谁去敲门这事推搡了半天。
反倒是前来开门的洛弗十分镇定,听完警署要逮捕自己的理由,他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提出异议也没用,警员办案的流程洛弗最熟悉不过。
就像他曾经对索芙娜说过的那样,所有的辩驳都留到审讯室去吧。
*
又是这间熟悉的审讯室,这一回审讯的一方与被审讯的一方发生了改变。
洛弗坐在索芙娜曾坐过的位置上,铐上了手铐,身板一如既往挺得笔直,同昂着下巴得意洋洋的威克曼面对面。
“洛弗·戈赫希特,没想到你竟然利用了曾经的下属们对你的信任,就这么把一名邪教徒给放跑了,你刚刚面对他们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羞愧吗?”
自觉占据上风的威克曼一上来就展开了对洛弗的指责。
他也不给洛弗辩解的机会,自顾自地接着道:
“作为警署的前任警长,你比任何人都了解警署看似严密的看守之下存在着哪些漏洞,毕竟这就是你曾经一手安排出来的。而你利用警员们对你的信任,在你与索芙娜·鲁比特见面的那短短的二十分钟里,轻易地策划出了一套天衣无缝的逃跑方案。
“而索芙娜·鲁比特作为第一个成功逃出拘禁室的犯人,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威克曼掷地有声地发表了这一通堪称生硬的推理。
其中的逻辑糟糕到连一旁坐着的波布都忍不住清了两声嗓子,委婉地道,“威克曼警长,虽然你说的大部分是事实,但你的推理或许可以再仔细斟酌一下细节。”
“比如嫌疑人虽然对警署的一应事务很熟悉,但你上任之后不是就把洛,嫌疑人曾经定下来的规矩统统改了个遍嘛。”
换句话来说,洛弗压根不清楚威克曼上任后警署发生的改变,他又怎么能事无巨细地帮索芙娜安排好逃跑的方案。其中只要出了一丁点差错,都能被负责看守的警员及时发觉。
如果威克曼非要揪着这一点不放,波布还想问,在索芙娜之前都没有任何一个关进拘禁室的犯人能够成功逃走,不正是证明了洛弗的安排没错吗?要不是你闭着眼睛瞎改一气,索芙娜能不能逃走还不好说。
波布继续补充道:“还有一点,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从拘禁室离开后,嫌疑人直接回了金曼莲公寓,公寓管理员布伦达太太可以证明,一直到警署派人上门前,她都没有见到嫌疑人出过家门。”
所以警署暂时还不能直接推断洛弗和索芙娜的逃跑有关系,顶多是怀疑,因为洛弗是这么久以来唯一和索芙娜见过面的人。
尽管波布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在威克曼眼里,波布就是在偏帮洛弗。
尤其波布明里暗里似乎是在指责他对警署的改动才让索芙娜有了逃跑的机会,威克曼才不背这口黑锅,他反而把枪口指向波布:
“嫌疑人是索芙娜·鲁比特的丈夫,想帮她逃跑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你身为署长,一直帮着嫌疑人说话,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也在其中帮忙了!”
“我是在根据证据说话!你不要在这捏造事实!”波布简直要被威克曼气坏了。
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准备在审讯室里打一架。
“威克曼警长,”洛弗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您刚刚也说了,我是索芙娜的丈夫,作为丈夫看望妻子,我想这没什么好指摘的。”
威克曼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洛弗身上,他冷哼一声,“可她不单单是你的妻子,更是一名极有可能危害海星石市治安的邪教徒!”
“正因为担心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我才没有隐瞒她的身份,而是直接送来了警署,之后的一切也都是按流程进行。”
“没错,是洛弗亲自把索芙娜送到警署来的,这件事你随便抓一个警员来问都能知道。”波布点头附和道。
因此威克曼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还是那句话,洛弗如果想帮索芙娜逃跑,一开始不把人送到警署来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威克曼当然知道自己的推理十分牵强,但是一想到不久前他在电话里与艾露莎·葛劳谈好的交易,威克曼的眼皮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洛弗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撇清嫌疑,安然无恙地离开警署。
“如果你真的这么无私,为什么要去见她?又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肯与她离婚?说白了,你就是仍然对她留有感情。”威克曼把话题重新绕了回来。
“是的,我仍然爱她。”洛弗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狡辩的打算。
“哈。”威克曼嘴角泄出一声胜券在握的轻笑。
“但我以信仰的名义起誓,我从没有做过任何足以危害海星石市的事。”洛弗抬眼,毫不避讳地对上威克曼的视线。
反而是威克曼率先挪开目光,不敢继续同洛弗对视,怪了,他怎么觉得在洛弗的目光之下他才像是那个被审问的对象。
他做什么了?他可什么都没做!
只不过是想把海星石市这烂摊子丢出去,在这场危机之中保全自己而已,无论换了谁来都会这么做的。威克曼心虚地自我安慰。
同时嘴上也不忘逞强,“你说没做就没做了?总之在警署找到更充足的证据之前,你休想离开!”
*
茫茫的海面上,一艘小船缓慢而坚定地往某个方向飘去。
金阿霍一面卖力地划动船桨,一面忍不住直白地打量索芙娜,“先前一直没能收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把自己给玩脱了。”
“如你所见,确实是差一点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索芙娜坦率地承认,她也没想到竟然刚好赶上海星石市闹起了古怪的疫病,法庭压根没空审理她的案子,让她被困在拘禁室如此之久。
原本在索芙娜的设想里,她应该很快被转移到监狱,等到金阿霍一传来讯息,她就会立刻想办法逃出来与金阿霍汇合。
这也是最不容易牵连到洛弗的办法。
“所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金阿霍问。
他是真的好奇。
老实说一直没听到索芙娜前往监狱的消息时,金阿霍就觉得他们的计划悬了。
一想到他为此不仅放弃了继续在达芙妮餐厅当个老实巴交的厨师,还惹了一身腥,估计已经上了警署的抓捕名单时,金阿霍就想回到那个答应索芙娜与她合作的下午,劝自己再多考虑几分钟。
起码应该多想个备用方案,而不是脑袋一热就跟着索芙娜一条道走到黑。
——虽然一开始一切都按照索芙娜想的那样进行着,包括她暴露身份后,洛弗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到警署这一步。
“是洛弗帮的忙。”索芙娜轻飘飘地对着金阿霍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就像那天在金阿霍的公寓里,金阿霍轻飘飘地对着正在喝汤的索芙娜道:“有人找了我来害你。”
如同平地惊雷,索芙娜直接让汤里的黑胡椒粉给呛到了。
像是觉得加的料还不够刺激,金阿霍轻描淡写地把某天夜里突然找上门的黑斗篷给卖了,包括他想要让金阿霍暴露索芙娜的身份,尤其要在她自诩深爱的丈夫面前,戳穿她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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