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从外拉开,温颂宜目测了一下,随即倾身蹬地,往前一跃,谢津渡看女孩儿的架势,早早为其留出空地。
稳稳落地后,温颂宜直起腰身,脸上得意的小表情,颇有求夸奖的意思。
“温小姐如果混迹体坛,成就也一定不凡。”
温颂宜被谢津渡的话逗笑:“艺术体操么?我还挺喜欢的。”
在选择艺术的这条道路上,好像所有的大门都为之敞开,争相邀约。
谢津渡好像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
目光不自觉的在那不施粉黛的小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多笑笑吧,笑起来很好看。”
谢津渡将车钥匙随手扔给了一旁等待已久的泊车小弟后,领着温颂宜往里走去。
温颂宜跟在身后,心里不断的回忆这几次相遇,难道她有很苦瓜脸么?
欲要出言询问,她的余光被这方寸天地闯了进来,心思被吸引了去,话也被咽了回去。
三层楼高,中空设计,深色调宛如古暮老者,似经岁月沉淀后而留下的斑驳痕迹,桌上点点微光,中央处的石林造景伴随着水声潺潺。
暗色大理石台阶呈弧形沿壁伸展。
服务员在前领路,对二人做着关于香玺堂的简单介绍。
谢津渡来过不知多少次,没什么兴趣听这唬人用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温颂宜走在了谢津渡的前面,听着属于香玺堂的历史。
好像每一个有所耳闻的餐厅或饭店,似乎都喜欢编造一段历史,或真或假,但其装修风格俨然已经是偏向后现代风格。
那段所谓的历史被掩埋的只剩一二,显露出来被当做某种观赏景点,也能收取一笔不小的费用。
沿途墙上的黑白照片努力的想要映证这些所谓的“历史”的真实性,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到了包间,温颂宜眸子里略有疑惑的望向谢津渡。
她再傻,也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四人小包间。
坐不下。
“怕你不适应那种场合,单独为你定了间小的,或者,你想跟我们一起么?”
谢津渡习惯性做了两手准备,他不是独断专行的人,别人的意见对他来讲,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但这件事本身不是面向他的,他无权为他人做出选择,但可以提供选项。
“我在这里就很好了。”
温颂宜并没有与他们同桌的想法,她没有身份存在于这场饭局,即便顶着杨老先生的名号,在这样的名利场中,推杯换盏间,利益的交换,合作的达成。这些都与她无关,温颂宜只会是这场饭局里被打趣的存在,她更怕的是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没有权利,就没有话语权,她已经足够麻烦谢津渡了,还不想在关系如此的情况下,就欠下一堆人情,那种关系,不是温颂宜想要的。
能在香玺堂吃顿午餐,也很赚了。
谢津渡略带歉意,“想吃什么点什么,那边结束后我来接你。”
得到了温颂宜的回应后,谢津渡离开了。
“他们的包间在什么位置?”
温颂宜瞧着未关紧的门,很自然的同身侧的服务员发问。
手上随意的翻动着菜单,每一道菜的价格都足以触目惊心。
服务员拿过桌面放置好的杯具,很是小心的为其倒好了茶水,听着温颂宜的问题,短暂地一怔,瞬间会意。
权贵身侧多美女,年轻貌美些的更是数不胜数,身份几何不知,他们自然无权揣度,但作为香玺堂的服务员,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是必备课。
温颂宜被施玉玲养的很好,举止有度,在加之刚才那位谢先生对她的态度,服务员心下了然,有了自己的判断。
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其夫人或妹妹什么的,也就没什么遮拦的说道:“谢先生在三楼的长乐厅。”
温颂宜眼角微挑,淡淡的应了声,菜单的页面停留在了腌笃鲜上,她突然有些想吃。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的为她介绍道:“您看的这道腌笃鲜,是咱们香玺堂春季时令菜,当期是已经没有了,您可以看一下其他的,莲藕汤也是不错的选择。”
腌笃鲜讲究的就是一个鲜,一般三四月份的春笋最佳,此时七月早已过季。
温颂宜咬了咬下嘴唇,发出一声闷闷的被拖长印音调的“嗯……”
“六月黄,桂花糖藕,三虾面,苏式绿豆汤。”
温颂宜将菜单合上,递给了一旁等着她点单的服务员,补充道:“一人份食,没有忌口,谢谢。”
熟练的像是常客。
服务员在本子上备注后,礼节性的向温颂宜说了一句很官方的话术:“请您稍等,菜品稍后为您送来,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服务员离开时,将包间门带上。
温颂宜瞧着门被关上后,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像是还没睡醒的人儿强制开机点了一堆能让自己运转的电池后再次关机。
没一会儿那位服务员便再次到来,并陆续的将菜肴上齐。
“小姐,您的菜已上齐,请慢用。”
一人食的分量很小,四道菜不多不少。
服务员走后,包间门留有一道缝隙,温颂宜不甚在意,将手机横放在一旁,戴上耳机准备享用属于她的午餐。
但今天的香玺堂,貌似热闹得很。
挑空回廊上,一道刺耳且令人不适的女声由远及近,温颂宜刚戴上的耳机又被取下,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们有预约,只是换个包间而已,怎么不行?这个包间太小了。”
“小姐,这真的没办法,我们预约制本身就是按人数提前分配,而且在此之前都是经过确认的,没有办法临时更换。”
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的清脆声响过分用力,温颂宜心道:这女孩着力不对啊……
“那也没告诉我这么小啊,要知道才这大点地方,我也不确认啊。”
女声越近,温颂宜越觉得耳熟。
服务员低声下气,还在试图讲道理。
“小姐,您预约时讲的是二人就餐,这包间本身已经是四人位的了,真的不小了。”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的,莎拉·贝克韦尔曾在《为自己而活》中写到:
“我是人,我认为人类之事没有什么与我漠不相关。”
温颂宜表示肯定,却又觉得与她的人生信条相悖论。
她淡漠人际关系,时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她看来,这里的“人类”是要做三六九等的区分的,也许有些并不是“人类”,她却可以关心之至。
当然,在吃饭时遇到这样的事,她还是很津津乐道,乐在其中的。
门外的争论声骤然消失,温颂宜眉间微蹙,略有疑惑,嘴里那一口蜜藕也因着思考,迟迟没能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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