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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报号

小说:

此心如铁

作者:

韭菜猪肉大水饺

分类:

现代言情

“大柜,马备好了……”

于敏讷狼狈地从门外钻了进来。万山雪将郝粮甩开,转身便往门外走!

“大柜!”

这回是济兰说话了。郝粮的眼里又立刻充满了希望。

“你也要拦我?”万山雪回过身子,半张侧脸冷幽幽的,眼中却闪烁着怒火。

“我跟你一起去。”济兰平静地说。

郝粮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喃喃说:“一个两个的都管不了了……”

“那就走。”万山雪说,说完推门就走。郝粮一把抓住要跟上去的济兰,仍然是满面担忧。

“看着点儿大柜……要是救不回人……就从长计议,不要硬响(打)!”

“知道了,嫂子。”济兰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出的稳重,令郝粮稍稍放了些心。

“还有,他出去急,风冷……你把帽子给他带着。”

门又开,她担忧地望着,只见风雪越见大了,狂呼猛啸的大雪粒子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一阵风吹过,将两个人的身影一霎卷去了。

“驾!”

马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这清脆的一声,在风雪的呼啸声中,就像是一根枯枝被大雪压断那一瞬一样轻。

万山雪□□的一匹白马,在这样的风雪之中仍显示出非凡的神勇,济兰跟在后头,眼也不敢眨,仿佛眨了一次眼,那一人一骑便会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大柜!”他张口一叫,立刻吃了一嘴的风和雪,连连呛咳起来,只好闷头跟着跑,就这么样跑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仍在关东山的一侧,只是现在马蹄下的土地,却是另一片小山脉。济兰滑下马背,把怀里抱着的帽子递了上去;万山雪随手接过来,扣在头上。那是一顶貂皮帽子,黑色的貂毛摸起来顺滑,戴上去暖和。

“我们要去哪儿?”济兰问道。

万山雪的扬鞭一指,只见山棱凹陷之处,有一条小小的土路,本来已经隐没在厚厚的雪层之中,其上却又有几行人马踪迹。济兰说:“这是……”万山雪却已经上前,用脚尖拨了拨土路上的马粪,道:“都还没冻实。没跑儿了。”

说话间呼出的白雾缓缓向上升去,略略打湿了他的睫毛;风吹着他头顶的貂皮帽子,也吹着帽子下头格外显小的面庞。

“这就是三荒子……的绺子?”济兰问。他的脸几乎都被西北风刮得麻木,不得不猛搓了两下脸颊才张得开口。

“不是。”

济兰歪了歪头。

万山雪摇了摇头,说:“我了解三荒子,他是个孬种。点不活(目标不容易拿下)的,他不出手;难踢的卡拉(难打的围子)他也不进……蹲上个十天半个月就为了盯人,他可能会干……只是他在柳条边底子潮(有前科),我也有我的内盘(眼线)……计正青被他抓去……不太可能。”

济兰若有所思道:“那这么说,是不懂规矩的外哈?这又是哪里?”

万山雪说:“这儿是离柳条边围子最近的一块地方,关东山的绺子,我还是知道一些。这个山卡拉中间窝进去,冬天挡风,夏天遮雨……前阵子听说这儿新有人起皮子(起事开局),还真给蒙着了。”

万山雪冷冷一笑,重新骑上他的白马,马儿长嘶一声;厚重的貂皮帽子压着他的眉眼,万山雪在马上一扬鞭子,道:“翻垛的,你敢不敢跟老子上去碰碰码(见见面),教教他们,什么是关东山的规矩!”

*

今晚是一个并不安宁的大年夜。

比起守夜,马坨子的当务之急,是把新绑来的肉票绑好,关进秧子房。

这是他们干的第一单,绺子刚起局(成立),划拉划拉,拢共才有二十二个人;这一回,千辛万苦绑来一个秧子,看穿戴,身上总有几个钱,就是太难抓,本来想直接“拍花子”(迷晕),没成想,这人手还挺快,举枪就射,两方在围子里响了起来!

他有些发愁,不禁对大柜咬起了耳朵:这总不该,是个“里码人”(同伙)吧?大柜那眼神儿也惴惴的,听见他问,突然瞪起眼睛来:是个屁!有枪就是吗?等会儿再打他一顿,让他描朵子(写信)!

忠言逆耳啊!马坨子想。

他心里翻江倒海,今晚他值夜,就守在山卡拉的关口上。他一边徘徊,一边暗自祈祷,这秧子可别叫他们打得太狠……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似乎是一种直觉。

说到底,他的直觉一开始就告诉他,他们根本就不该起局当胡子!

给地主徐老三抢了地之后,他就跟着他们几个上山来了;上来之前,他还跟二妹子保证过,说等他攒够了钱,就拔香头子下山娶她。现在怎么样呢?绑了这么个人,要不是大柜说,有人提点着他……

远处的山路上,忽然慢慢现出一前一后两匹马来。

马坨子一下子定住了!

当先的戴着一顶纯黑色的貂皮帽子,帽子底下的脸隔着风雪看不真切。马坨子壮了壮胆,大声道:“站住!你是谁?”

那人“吁”了一声,勒住马缰,□□纯白色的高头大马听令停了下来,乖觉得听得懂人话似的。

“我是我。”那人说。

……完了,真是里码人!马坨子壮了壮胆。

“压着腕。”

“闭着火。”

“在哪盘过来?”

“关东香炉山!”

香炉山?香炉山有谁?马坨子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总觉着在烧锅店、花果窑子踩盘子这几天,听人提起来过,香炉山那个最大的匪头子……叫,叫什么雪来着?

他的嘴唇颤抖起来。

“并肩子甩个蔓?”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又冷又轻,像是马坨子自己的幻觉。

“捣米子蔓!”

捣米子蔓……捣米杵……姓褚!姓褚,香炉山,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万山雪啊!

马坨子张口“诶哟我的妈呀”了一声!忽然,那人将手一抬!他手忙脚乱要从怀里掏枪的时候,“砰”地一声,对方的子弹已然飞来——射中了他头上的那顶狗皮帽子,打了一个冒烟的窟窿眼。

马坨子两腿一软,“咚”地跪了下去。

屋外,马坨子倒地不起。屋内,这个崭新的大柜心里也正打鼓。

他坐在凳子上,心里想着刚才那个秧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眼神……还有那枪法!秧子一枪下去,打伤了他手底下的一个崽子,他当时就勃然大怒,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这才把人擒下。

可是,秧子受了伤,这就不好办了。

他开始吧嗒着烟嘴发愁。

道上规矩,得先等着人家屡请不赎,再说动刀动枪的事儿。现在好了,他刚起局,办的第一件事就这么不顺!他有心找个崽子去秧子房看看那肉票死没死,一抬眼,看见一个正侍弄灶台的,张口叫住:“诶!那边那个崽子!你去看看秧子房里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眯起了眼睛。

“等会儿……你抬起头来,我瞅瞅。”

那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抬起脸来,灯下面目模糊,看不真切。

但大柜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身影、这脸盘,看起来都那么陌生,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绺子里的?他立刻向怀中摸枪,但是那人比他更快!“砰”地一声!他的右手腕后知后觉地剧烈疼痛起来,枪也啪嗒落到地上,被那人扑上来一脚踢远了。

冷冰冰的枪口抵上了额头。

“别动。”

他打了个哆嗦,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看清了那人的脸,皮肤很白,样貌很俊秀,微微一笑,两只眼睛就跟着弯了起来。

万山雪和济兰,一前一后,走进了堂屋。

屋内只有一个抓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腕喘气儿的男人,见到他们进来,从他自己高高的椅子下头爬了过来,济兰似乎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

“大柜……万山雪大掌柜的……救命啊……”他爬了过来,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万山雪的脚踝,万山雪低头看着他,“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是狗眼不识泰山……绑了……绑了……”

万山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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