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拿到方得韬名片后柏桃竹去搜索过京城琉宝斋拍卖公司。
网页上有官网，点进去看页面制作精美，种类繁多线上线下齐开花，加上能和背景深厚的徐总培养出不错关系，大抵是有些实力的。
只是柏桃竹确实未曾料想对方给她名片竟然是存了招揽的心思。
之前她虽然嘴上和朋友说方得韬是忙才没接电话，但心里却觉得也许人家只是习惯性分发名片，其实根本没想和她这个小喽啰有所交集。
突然说换工作，还是换到一个她并不熟悉的领域……
尽管她一家四口人凑不出来一个正经在企业打过工的，柏桃竹也知道简历上涉及行业太多太杂不是什么好事。
这事儿搁文若颖身上根本就不算问题，换就换，什么开心就干什么，现在年轻人出来工作不都是来整顿职场的吗。
可柏桃竹不是那种性格。
当时文若颖瞧见她在画廊的工资条，再看她兢兢业业早出晚归的实习生活，掰着她的肩膀借用互联网流行梗告诫道：“你怎么这么卷，你得让你们老板知道什么叫便宜没好货。累死自己给老板换车换房值当吗？”
话糙理不糙，柏桃竹能理解。
就是一到干活儿的时候就觉得既然选择了就努力做好；说的远些，也是在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画饼。
她心里有团火，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在现实中点燃。
方得韬倒也没指望自己一提柏桃竹就屁颠屁颠上赶着答应。
“住房补贴、五险一金、差补都有，实习期我会先安排你去线上征集部门学习，有一定基础后转做销售。前三个月底薪五千，转正后底薪八千加各项补助以及提成……
“提前说明，拍卖行工作非常辛苦，出差通宵是家常便饭。当然，做销售就面临着业绩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别的不说，工资待遇比在颐高好些。
柏桃竹刚想开口，方得韬抬抬手示意她稍等：“应酬客户肯定是要的，吃饭喝酒什么的……再多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上司，当然自愿除外。”
说着，他打量了她一圈：“那天晚上不知道你喝了多少，不过酒品还不错，以后把酒量练上来就更好了，或者练练演技也行。”
听到要陪喝酒柏桃竹就有些抵触了，不过她在画廊同样想轮岗销售，只是没做好准备。
这是女性在职场弱势的地方之一，男性大多数不会在意这些。
久经酒场的老油条只会说女生矫情，甚至荡/.妇羞辱，作为更多受益者的他们却鲜有性别弱势的概念。
方得韬瞧着女孩低垂的脖颈，纤细粉白，不过姿态倒是不卑不亢。
“那天你朋友说你学的网媒，成绩也挺好，”方得韬眼神最终落在她的脸上，断定：“你不是虚荣的姑娘，在这种地方工作却一件奢侈品都没置办；也非相关专业……”
他顿了顿：“你来画廊是对艺术品行业感兴趣吗？”
尽管画廊大部分普通职员都要穿制服，但他们会从饰品、鞋子、腕表乃至眼镜上下功夫，名牌logo可以小，但得有。
他说的疑问句，可语气毋庸置疑。
作为销售，这只是基本素养吧。
柏桃竹点点头，观察了一下方得韬的神色，见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温柔微笑，十分困惑：“您看中我什么了？坦白说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做金牌销售的特质。”
何况拍卖行业怕是比画廊更加看重学识人脉，不会有同事和客户喜欢总收假货的人。
“你还没什么工作经验，就有意识替公司在客户面前掩饰；
“朋友非常为你着想，对方情商固然高，但也说明你为人可靠；
“做事不轻易放弃，成功后也没有得意忘形。”
方得韬一条条列明他的观察，最后，他微微一顿，露出些许青年人的放松与顽劣：
“最重要的，你长得很漂亮。”
他一句句的说，柏桃竹耳根愈发红润。
“我……”
“如果你考虑来，后面我会安排你去书画部，在那边你能接触到比画廊更多的客户类型。”
这句是绝杀。
面对方得韬的诚恳，柏桃竹难以避免的心动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已经从刚才的蜷缩状态转为更自然的微微弯曲。手心和额角不再有汗沁出，心跳都轻快了几分。
尽管如此，她还是谨慎地对方得韬道：“方总，非常感谢您的厚爱，我会认真考虑，三天内给您答复。”
方得韬笑了笑：“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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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柏桃竹讲完今天的境遇后，文若颖和范希都为她感到高兴。
“去啊，为什么不去！”文若颖兴奋道：“这个方总给你的职业规划相对来说很明确了，不比那些只会画饼的老板强？！”
“何况他很帅！”
范希那天喝多了，对方得韬的长相没什么印象，但文若颖给她描述过：“你是他亲自招进去的小徒弟，他是你的行业领路人，第一次见面就穿的情侣装……天啊，这是什么晋江霸总文照进现实！”
文若颖轻咳：“他应该不算霸总。”
柏桃竹对她俩逐渐偏离的话题感到头疼，速速打断：“停！”
她尝试把话题带回来：“虽然他夸了我很多点，但我始终觉得那些不是根本原因。”
好歹是个副总啊，什么人才没见过，她这个小小应届生有什么优势？
“他不是说了吗，因为你好看呀！”
文若颖揶揄着模仿深情语气，和范希笑作一团。
柏桃竹彻底放弃和这两个人沟通，打开电脑继续搜索琉宝斋拍卖行相关的资讯。
虽然她在颐高待地水深火热，却也没打算随随便便就接下一个看似美味的馅饼，谁知道那是不是陷阱？
——可在简单了解后，柏桃竹发现琉宝斋可能真的是一块美味馅饼。
抛去不少从业人员对拍卖行工作的唾弃，琉宝斋在业内看起来口碑相当不错。虽然是新一线拍卖行，但高管都有很资深的从业经验，职能部门看起来也很齐全。招聘软件上没有挂一堆招聘信息，显然不是谁都能轻易入职的。
尤其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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