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竟然被做成了人彘!
沈沉英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林楚楚那日在高台上舞蹈的美妙身姿还在眼前闪过,转而就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任人唾弃的痰盂。
“沈大人,哀家准备的这两份厚礼,你可喜欢。”
胡太后的这些行为无疑是对她的一场敲打,她既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震慑她,也在教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对付林楚楚这种随时都可能捅自己一刀的人,就应该在事态发生前就捅她数十刀才对。
她欣赏这位小沈大人的手段,但她见到的人多了,自然知道她缺乏魄力和狠劲,若能为自己所用,何愁不能培养为一柄嗜血的冷器。
沈沉英默了默,即使她知道林楚楚会背叛她,但用这种方式惩罚她绝对不是她心中所期望的。
关于林楚楚的事,这些日子她也有所耳闻。
那日与段素玉在教坊司碰面时,她看到林楚楚在台上惊鸿一舞后,便叫人去打听了她的近况,底下的人回话,说是林楚楚前段时间妄想逃走,却被抓了回来,打了个半死。
教坊司的主管问她到底是和哪个奸夫约好私奔的,她咬死不肯说,手里死死攥着一把金钗。
而那把金钗,正是她摆脱沈沉英去宋宅的树下挖出来的,她与苏承宇,也就是苏闫的那个庶子,之间的定情信物。
想来她是受了苏承宇蒙骗,才独自去赴约。
回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愿意练舞了,也愿意登台演出,以色侍人,八成也是听了什么话才做出转变。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林楚楚嗓子哑了,手脚没了,再无法告诉她,为什么会选择背叛她。
沈沉英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跪下谢恩,让自己的视线尽量不落在那具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臣谢太后赏赐。”
这份“赏赐”,她会铭记于心,涌泉相报。
……
这些日子,沈沉英又开始忙碌起祭台的事情。
这一次时间很赶,有时候她直接留宿在外面,在家里的时间寥寥无几。
不过忙碌也好,她不需要去面对卞白,也不需要去细想那个荒唐无比的吻。
有了上次的事,这次沈沉英几乎全程监工,苏畅之前用的那些人她也全部都换掉了,虽然这些师傅们在绿矾油上面没有参与过,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用了些积蓄打发了他们,又自己选了一些人上来用。
其中有一个木匠师傅,是从衡州来的,叫做赵芳,为人还算老实,有十年的木匠经验,年幼时期就跟着师傅做学徒,在手艺上也是没得说。
而且好巧不巧,他还是赵阿茧的丈夫,此次夫妻二人来到上京,也是想谋新出路。
赵阿茧用学到的女工手艺做起了福娃娃,听说在永安街那一带很受欢迎,有不少富家小姐争相购买,甚至还找她预订,愿意付两倍的钱,让她定制一个独一无二的福娃娃。
她来到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沈沉英,并且送上了四个精致的福娃娃,代表了一年四季更迭,也祝她福气年年延续,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沈大人,阿茧不会别的,只会些手工,做的不好看,还望您别嫌弃。”
“这是什么话,你这福娃娃做的精美极了,我很喜欢。”
有了沈沉英这句喜欢,赵阿茧露出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甜美无害的笑容,笑起来时脸上红红的,肉肉的,如此看来,她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我听夫君说,您现在是工部的员外郎,也是他的上级。”赵阿茧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人做事认死理,不懂得变通,但绝对不会生出坏心思!如有得罪,您某要生气,与他一般计较。”
其实对于沈沉英来说,她只需要听话做事的人就好,不需要这人头脑有多灵光,赵阿茧这番为丈夫说情其实没什么必要,但她还是答应了她,并且让她有事可以随时来找她。
赵阿茧的眼睛立马变得亮晶晶的,还要给她跪下,这是沈沉英万万无法承受的,她只不过是在做份内之事而已,何须如此感激。
可赵阿茧是这么说的:“沈大人,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没有阿茧这般幸运,可以被救下,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在南安庙内,像我这样被硬灌堕胎药终生再难有孕的人很多,可那些因为难产被主家去母留子的更是多,如果不是您,可能还有更多的女子永无光明之日。”
沈沉英突然恍惚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思绪万千。
原来自己拯救了这么多人吗?原来凭借着自己的微薄之力,也能成为她人口中的英雄吗?
那么,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岂不是勾勾手指头便能造福于百姓,又为何还会有那么多被欺压被陷害,最后含冤而死的人呢。
因为他们心中无民,只有光明璀璨的青云之路。
当真是讽刺至极。
送别赵阿茧后,祭台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竣工,就等她来验收成果。
周越清如今已是工部侍郎,事务繁多,因而祭台一事几乎全部都由沈沉英经手,她在营缮清吏司的话语权也变大了,纵是潘长原那个见风使舵,眼高于顶的都很少来找她麻烦了。
“沈大人,祭台建造已然完成,不久后便是中秋,我们想回去探望亲朋,不知可否……”
未等那几个师傅们说完,沈沉英便打断了他们:“此次工程,你们都功不可没,明日去案房取了自己的银两,就都回去陪陪妻子孩儿吧。”
闻言,师傅们喜逐颜开,满口恭维之语,本以为能准许回去已经是不易了,不曾想还有银钱可拿。
“沈大人才是最辛苦的,几乎日日夜夜守着,想必大人的家里人也是十分惦念。”
“是啊是啊,这些日子沈大人都快把清吏司当家了,家里人该思念坏了,这不,外头的马车早早候着了,生怕沈大人一个不留神又跑去祭台那边,夜不归宿了。”
外头的马车?沈沉英狐疑地朝着门口望了一眼,看到马车上熟悉的车夫,心突然揪了起来。
这不是卞白的车夫吗,怎么今日会来她这边?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忐忑,走出门的时候还想当做没看到,往别处方向离去,谁料步伐还没踏几步,肩上就出现了一只手将她逮了个正着。
“这几日沈大人可真忙,连个影子都瞧不着呢。”
卞白的声音幽幽地从她身后传来,令她浑身顿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被卞白整个人扳过来,面对着他,眼里的不悦仿佛快要溢了出来,手上力道不见小,就那么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要是不忙,你不就见着我影子了。”沈沉英憨笑道。
卞白快气笑了,原先还觉得这丫头脑袋是摆设,蠢而不自知,现在看来,分明灵光得很。
“那夫人可还要忙碌?”他不等沈沉英回答,继续道,“不过为夫可听说祭台已经搭建完,不知道夫人还有什么要忙碌的?”
卞白一口一个夫人,弄的沈沉英面上滚烫,她别扭地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甩开了他的手,嘟囔道:“谁是你夫人?卞白,这是在外头!”
“那叫你夫君也不是不行啊,反正我都不介意。”
沈沉英:“……”
不对啊,她印象中卞白没有这么……不要脸吧。
难不成吃错药了?
见沈沉英若有所思,卞白直接牵起她的手,把她往马车里带,但有了上次那件事后,沈沉英对马车有种莫名的抗拒,她警惕地看着卞白,一双鹿眼圆滚滚的,看得卞白心里发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切……切莫要做那种,有伤风化之事……”
卞白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装傻了起来,故意问她:“什么有伤风化之事?”
“沈大人可否与我细说,否则我不明白啊。”
“你……你分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沈大人不要总是打哑迷,叫人猜啊。”
看他这副赖皮模样,沈沉英气鼓鼓地挣脱开她的手,自己上了马车,暗暗发誓,马车上她绝对不要和他说一句话!
卞白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再逗她,而是默默跟着她身后上去。
他不禁苦闷,就亲了那么一次就叫她躲了自己这么久,日日不着家,那要是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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